兩道氣流出現在那光球之中便相互撞擊了起來,初時黑色氣流占據整個大球的主導部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陽春白雪般的炫白之色,便壓倒了黑色的氣流。

兩者在大球之中相互爭奪主導之勢。

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半個時辰後,其中的兩者漸漸的出現了平衡的趨勢,見此陰陽棋上的幾人眼中都是露出了凝重之意。

因為他們很清楚的感覺到,如今的戰局,關鍵便要看著頭頂的大球之中,兩色氣流是否能夠穩定下來。

緊張的關注著頭頂的大球,那兩色氣流終於穩定了下來。

林若曦幾人都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隻是怎麽感覺還是有些不對?”盯著頭頂的大球,林若曦低聲呢喃。

她從那大球之中隱隱的感受到了一股不諧之意,隻是這不諧在什麽地方,她一時卻是根本參不透其中緣由。

普渡因為距離林若曦比較近,因此在聽到林若曦的話語後,便皺眉苦死了起來。

也在普渡冥思苦想的時候,那頭頂大球內兩色氣流的平痕開始抖動了起來,有著平衡將要被打破的跡象。

這頓時令眾人的心頭再次揪了起來。

便在眾人的心頭揪做一團的時候,普渡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芒,他立刻出聲道:“我知道這不對出現在哪裏?”

此間普渡的話語落在眾人的耳中,無疑是這世間最為美妙的聲音。

因為接下來今日這一戰能否最終勝利,完全要取決於這頭頂的大球之內的兩色氣流,能否穩定平衡下來。

“什麽地方?”林若曦立刻出聲詢問道。

顯然很是急切。

“陰陽魚的眼睛!”

在世間,世人都是將太極之中的黑白兩色稱作陰陽魚,此時此刻在他們頭頂的大球中,黑白兩色趨於平衡已經宛若一個太極之型。

隻是此時這太極之型因為缺少了陰陽魚的眼睛,因此便看起來有些不諧。

此間那黑白兩色氣流有了不穩的趨勢,定然是沒有演化出最終的兩顆陰陽魚的眼睛。

當普渡指出這處不諧後,眾人的眼中都流露出讚同之色,此時他們也發現果然那不諧之處,便發生在陰陽魚的眼睛之上。

“我們該如何做?”

拾道問出了關鍵的所在,看出問題並不代表可以解決問題,此時他們需要麵對的,便是將這個不諧之處解決掉。

否則他們今日便會全數葬送在此地。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林若曦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此時在他們頭頂上方的黑白兩色氣流,抖動愈發的劇烈了。

聞聽林若曦的話,拾道立刻焦急出聲道:“有什麽辦法,趕快說,否則遲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眾人也都將緊張的目光鎖向了林若曦。

“我也不知道此法是否可行!”林若曦對於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些不確定,此時若是有黑無道和白無常在此,他們倒是有個商量的餘地,可是此間他們對於這解決不諧的方法卻是根本沒有一點兒信心。

“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便權當做死馬做活馬醫了!”

此時在他們頭頂那球之中的兩色氣流已然如同沸騰了起來,距離兩者失去平衡顯然也隻是瞬息之間。

此時拾道催促出聲,顯然他們此刻時間已然不多。

“好吧!”林若曦點了點頭,“我們兩人一組,分別灌輸真元進入腳下的兩尊法器之中,隨後向著黑白兩色之中衝去,為陰陽魚點睛!”

林若曦話音落下,眾人便點頭表示了讚同。

林若曦和拾道一組,普渡一人一組,因為林若曦拾道修為都沒有踏入人祖級別的境界,最高也隻是洞天真君的境界,至於普渡早已經踏入了偽人祖境界。

兩組人馬分別禦駛著腳下的黑白棋子,向著頭頂的球衝去。

當他們衝入那大球之中後,那大球之中的黑白兩色氣流的沸騰,便止息了下來,隨後再黑白二氣之中出現了兩顆黑白之點。

那便是太極之中的陰陽魚的眼睛。

當這眼睛出現後,這大球之中的不諧頓時煙消雲散。

“破!”隻聽兩聲異口同聲而出的霹靂爆喝,那大球之上頓時出現了裂縫,隨後在那大球之中的太極旋轉了起來。

在其旋轉起來後,其間陰陽二氣散逸而出。

夜幕和那滔天佛光消散,下一刻高天之上恢複了清明。

十州城之中文武百官,緊張的抬頭盯著高天的變化,他們之中縱然有修行者,也是無法明白高天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變故。

他們隻是看到在天空之上,出現了滔天佛光以及一片不知道如何出現的夜幕。

他們在心底為王動他們一行祈禱大勝。

至於祈禱王動一行身死道消的人除了張起靈便沒有了其他人。

“你這奸臣!”便在張起靈在心底暗暗詛咒王動一行失敗的時候,一聲炸喝響在了其頭頂上方。

隨後下一刻雨點般的拳頭,便向著他的身上落了下來。

此時出手毆打張起靈的,乃是滿朝文武百官,這一年多以來張起靈仰仗顧少尚之威肆無忌憚,如今顧少尚身死,這張起靈此刻便是一隻沒了主人的惡犬。

打狗看主人,如今這隻狗的主人已經不在,打起來便根本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天空的異變消散,一群人出現在了天空之上,這一戰王動他們以大勝告捷,這引得十州王朝的文武百官一片歡騰。

隻是因為王動和李藏鋒以及林若曦幾人昏厥,慶祝一事便推遲了下來。

王動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床榻之上,搖搖晃晃下了床榻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終於確定了此刻他身處於何地。

此時此刻他所在的地方便是十州城的大內皇宮深處的養心殿。

“來人!”王動揉了揉太陽穴,隨即出聲喚道。

雖然他對於之前的事情並不如何清楚,可是便在他從天空中墜落的時候,他的意識從黑暗之中回到了他的身軀。

他便明白了那一戰他們算是勝了。

因此這一覺他才睡的很踏實。

在他的話音落下後,養心殿外一名太監侍官從門外走了進來,隨後恭敬回應道:“陛下!可有事!”

這個太監,便是曾經王動所冊封的秉筆太監劉全。

對於王動的回歸,他們都是發自心底的高興,因此在回答王動的傳喚的時候,這位年輕太監的臉上,綻放著太陽般溫煦的笑容。

“如今已經距離當日之事過去了多久?”王動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出聲詢問道。

見此劉全快步上前,拿起一旁的龍袍給王動披了上來,隨後恭敬出聲道:“回陛下,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天有餘!”

“三天啊?還真是夠久的!”

王動呢喃了一聲,隨即再次發問道:“其他人都怎麽樣?”

這才是此時他關注的問題的重點。

幫王動將龍袍穿戴整齊,劉全回應道:“林宗主在前兩天便醒了過來,如今正在忙著處理一些政務!至於其他幾位高人都在偏殿之中休息,據太醫院的太醫說,他們都無恙!”

點了點頭,王動自己整理著衣衫。

劉全向著門外的侍女招了招手,便有侍女端著一盆水進入了殿內。

王動仔細的洗了洗手,用毛巾擦拭著臉頰,隨後將毛巾遞給劉全道:“我離開朝廷已經一年有餘,關於朝廷如今的一應事情,你立刻傳兩位宰輔上殿向我呈報!”

得到王動的皇令,劉全立刻走出了大殿,向著兩位已經在家閑置了半年有餘的宰輔的莊園而去。

徐友刀這多半年內在家除了玩鷹鬥犬,便是以他的獨臂練習刀法。

今日他正在自家庭院內練習一套刀法的時候,隻見一名太監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關於王動一戰滅殺顧少尚,回歸十州王朝之事他已然得知,此時在見到那太監的時候,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向著太監迎了上去:“劉公公,陛下可好?是否已經醒來了!”

從門外而來的太監便是秉筆太監劉全。

這三天對於徐友刀來說,要多折磨有多折磨。

雖然已經從宮裏得到了陛下安然無恙的消息,始終不曾親眼得見,他的心還是始終提著。

此時見到劉全的到來,立刻上前詢問了起來。

王動的回歸令滿朝文武的心情都是一片大好,此刻聞聽徐友刀的問詢,劉全的臉上如桃花般紅潤,露出一個笑容:“徐宰輔!陛下安然無恙!雜家這便是得了皇令宣你進宮麵聖!”

聞聽劉全的回答,徐友刀簡直大喜所望。

“好,好,好,我這就去換朝服!”

說著徐友刀便欲轉身大步離去,可是想到自己的禮儀有所欠缺,因此回身對著劉全道:“劉公公,對不住,我先行去換朝服!”

見徐友刀如此,劉全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徐宰輔你且去吧,雜家這還要去王宰輔哪裏一趟!”

兩人拱了拱手,隨後一個回內庭去換衣服,一個已然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徐友刀和王才德穿著朝服出現在了養心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