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退出了竹林區域的王動,此刻識念之中所見,正是中年人手持黑色石頭的一幕,當他看清狀況後,他卻是明白了為何山川社稷圖的幻境之能竟然會失效。

天地造化神奇,有陰有陽,有生有滅,萬物自有其相生相克之物。

那中年人手中所握黑色石頭,定然是某種可以破除幻境的天地奇寶,否則洞天境界的修行者如何能夠看破山川社稷圖的幻境。

“他沒有看到我,如此卻也好給他製造一些迷幻!任他再如何機敏,他也決計想不到我便是那今日接任的新縣令!”

想著,王動大步向著內庭而去。

回到內庭對著林若曦幾人囑咐了一聲,一會兒那師爺回來,可不要將他去廚房一事說漏了嘴。

在王動回到內庭後不久,師爺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林若曦和女武神分別洗過後,輪到王動開始洗漱的時候,衙門門口卻是傳來一聲雷霆爆喝。

這道聲音宛若炸雷在衙門前響起。

本便拿了一個毛巾在擦臉的王動聞聽這道聲音,放下了毛巾,隨即轉頭向著左師爺望去:“師爺,到底怎麽一回事?”

對於王動的明知故問,左師爺在心底狂翻白眼。

王動先前進入衙門之時打暈了人天權山莊之人,此時此刻那爆喝之聲便是用腳趾頭想,也是那天權山莊來人。

此刻王動這糊塗裝的可是沒有什麽技術含量。

雖然心底肺腑,左師爺麵上卻是極為的恭敬:“卑職先去看看!”

說罷,左師爺便欲前往查看情況,可是便在他將要動步走出的時候,王動卻是將手中的毛巾丟在麵盆之中,擺了擺手道:“罷了,本官隨同你一起前去看看!”

林若曦、女武神以及拾道和丫丫等在內庭並未跟著,如今在世俗之中憑著王動的能力,根本沒有什麽性命之憂。

再之他們是名義上王動的家眷,如今王動出去處理政務,他們跟著有些於情於理不合規矩。

跟隨著左師爺出了內庭來到衙門大門口後,王動終是看到了那先前如雷爆喝之音的主人。

此人背著兩個板斧,上身**,下身著一條黑色長褲,他的臉上生著一圈如同鋼針般的大胡子。

此刻他站在哪裏不言不語,便自一股霸道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激**而出。

當他見到跟隨左師爺出來的王動後,他一把從背後拔出一柄板斧指著王動,怒喝道:“小子,快些把我天權山莊的人給放了!否則今日我老霍定然讓你滿門雞犬不留!”

對於這個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的如此行徑,王動頗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為天權山莊會遣出一個比較有心機的人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請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莽夫來見他。

看來這天權山莊對於自身的勢力有著絕對的信心呐,否則又怎麽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覺得隻要天權山莊來人,那麽他王動自然便會放人。

若今日這曲溪縣縣令隻是一個凡俗官吏,定然會屈服在對方的**威之下,縱然不會屈服,那也難逃血光之災。

可是王動哪裏是什麽凡俗官吏,此刻對於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的怒喝,直接充耳不聞,而是微笑道:“不知閣下是何人?”

他的語氣很平靜,臉上的微笑很自然。

這一幕落在那五大三粗的漢子的眼中便有些挑釁的意味,隻是因為對方微笑說話,因此他的內心的怒火倒是並未爆發,他耐著性子道:“本人天權山莊霍武林!”

聞聽漢子的話語,王動連連拱手道:“原來是霍大俠啊,失敬失敬!”

他今日倒要看看這個漢子到底有著怎樣的能耐,既然天權山莊如此小看他,那麽在這曲溪縣的衙門便好好的折折天權山莊的威風。

“不知霍大俠來我衙門所為何事?”

這句話王動便說的極為的真誠,隻是深知王動初入衙門之時,應對那徐秋寧的手段的左心房卻是知曉,王動的這句話要多瞎有多瞎。

霍武林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卻並不是白癡,聞聽王動的話他頓時明白了,這小白臉是在將他當傻子耍。

如此,他的胸中怒火一下便騰地燃燒了起來:“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便怪不得爺爺的板斧厲害了!”

言罷,霍武林手中的板斧帶著一道流光,向著王動的頭頂劈落了下來。

便在王動身體上的肌肉繃緊,準備出手應對霍武林的攻擊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阻住了王動出手的心思。

那道聲音傳來後,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霍武林,知縣大人麵前豈容你放肆?”

這人一身綠色衣衫,劍眉星眸,一頭長發以玉環束住,在他的臉頰兩旁垂下兩縷長發,風度飄飄。

來到王動身前後,慢悠悠的伸出手,一把便將那霍武林的板斧拿捏在了手中。

“青泉?你竟敢敢壞爺爺的好事?”當霍武林看清來人後,他怒斥一聲身後從背後又拔出了一柄板斧,那板斧帶著一股氣勁,向著此刻拿捏住他另一隻手中板斧的手臂斬落。

一身綠衣之人在霍武林的板斧落下之時,屈指在那板斧上一彈,隨即撤身離開。

霍武林手中的板斧被綠衣之人屈指一彈之下的大力一撞之下,騰騰的向著後方退出了幾步,那斬落下的斧頭也便失去了準頭。

“你德正堂還真想與我天權山莊撕破臉皮!好,很好!”

霍武林站在遠處盯著綠衣之人,眼中怒意與恨意交織,在盯住綠衣之人看了半響後,他的眼睛有深深的看了王動一眼。

隨即收了板斧向著大門外而去。

“小子!與天權山莊作對,小心的你狗命!”

對於霍武林臨走之時丟下的一句話,王動並未在意,此刻他盯著身前的綠衣之人拱手行了一禮:“多些恩公仗義出手,否則今日本官的腦袋便真個要掉了!”

此語王動說的極為心口不對,其實他很清楚這綠衣之人,定然是德正堂和那萬雄幫之人。

先前的出手,完全是想要在他的心中種下一粒好感的種子。

對於這種官場上的陰謀詭計,王動雖然並不精深,可是也是略知一二。

那綠衣之人麵對王動的行禮,謙虛回應道:“仗義出手本便是我德正堂的宗旨!大人不必掛懷!”

這句話說得極為的大義凜然。

若是尋常官吏聽了這句言語,定然會對德正堂感恩戴德,可是先前在衙門深處的竹林見過左師爺與那中年男子的會晤後,王動內心對於德正堂的觀感便有了極為清晰的認知。

這德正堂和天權山莊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還未請教恩公名號!”王動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見此綠衣之人在心底輕笑一聲,心中暗道:“看來堂主還真是料事如神呐!縱然你是骨鯁清廉之輩,也難以逃過堂主的算計!”

心底暗道,嘴上卻是回應道:“在下姓青,單名泉,字博之。大人不必在意!”

言罷綠衣之人便欲離開,可是王動卻是出言道:“恩公可進入內庭飲茶一杯,也可聊表本官的諄諄謝意!”

聞聽王動之語,綠衣之人並未答應而是不斷的推脫,可是王動卻是死纏爛打的請其入內。

兩人在心底都是暗自嘀咕對方的弱智,表麵上卻是恭維有加。

最終綠衣之人耐不過王動的死纏爛打,進入了內庭,在左師爺的侍候下,端上了清茶。

“大人是哪裏人?”

落座後,請了茶,兩人便攀談了起來。

“我啊,天水人!”王動喝了一口茶,隨即問道,“不知恩公哪裏人?”

“這麽巧,我也是天水人!”

兩人邊喝茶邊攀談,仿若許久未見的至交好友。

若不是林若曦,女武神幾人深知王動並不認識眼前這綠衣之人,定然會相信這綠衣之人是王動許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兩人在內庭喝了數盞茶,那綠衣之人方才告辭。

“青兄,有時間可多多來衙門常坐啊!”將綠衣之人送出衙門的時候,王動還極為熱絡的喊著話。

直到人去的遠了,王動才作罷。

內庭之中,王動,林若曦以及拾道幾人進入一間房間後,王動便立刻布下了山川社稷圖的幻境。

在這曲溪縣縣衙,若非王動得悉那左心房左師爺與德正堂有著聯係,他也絕不會如此小心翼翼。

見王動如此小心翼翼,林若曦和女武神等都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怎麽?先前你為何要與那青泉表現的那般熟絡?”對於王動先前在內庭之中與那綠衣之人的膩歪。

拾道根本不明所以。

此刻在王動終於得了空隙的時候,終於有了機會詢問,拾道自然不可能給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是不等王動說話,其師姐丫丫,卻是不屑道:“我說小石頭你長那麽個大腦袋是裝飾品嗎?這小王為何要如此舉動,我可是清楚的緊!要不你問問我?”

小姑娘比王動要小上七八歲,可是一直都是以師姐自居,拾道又耐之不過,也隻好屈服在她的**威之下。

誰讓人家是女孩兒,誰讓人家是師父寵溺的徒弟呢?

每每想至此拾道都感覺心有無限哀傷。

“既然你讓我問,我偏不問!”拾道在心底肺腑了一聲,直接將小姑娘的話給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