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依靠他的身份隻要前往城主府找到這羅天城的城主,亮出他十州之主的身份,那麽不論什麽消息都可以輕鬆到手。

可是考慮到此次來八寶山有著極為重要的事情,不易泄露身份,王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十州大陸五嶽九山都有外來者,也不知道這些大城鎮之中安插了多少對方的細作。

以防萬一還是有必要的。

想要打探消息,茶館,酒樓,這種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自然是打探消息的好去處,對此王動早已輕車熟路。

因此倒也不用因為去不了城主府而發愁。

隨便找了一家人氣還算不錯的酒樓,叫了幾個這間名為好客樓的酒樓的招牌菜,王動便和公孫閑雲吃了起來。

當然在他們吃飯的時候,王動的識念可是散布在整座酒樓的。

因此對於這酒樓之中的各人交談之聲,盡都落在了他的識海之中。

去其糟粕,留其有用的訊息,不到片刻時間王動便得到了不少關於八寶山的消息。

“原來五嶽九山召開的會盟便是在八寶山,難怪那天盲老祖讓我在八寶山等候!”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王動繼續查探著腦海之中的各種消息。

小鬆鼠一個占一條凳子,王動也沒有忘了給它倒一杯酒,小家夥正在一下一下的咂著酒杯中的酒。

喝的不亦樂乎。

公孫閑雲則是兩個腮幫子高高鼓起,手中的筷子便宛若長劍,揮舞之間唰唰唰的麵前的盤子便一幹二淨。

對於這一人一獸,王動此刻並未去管。

便在王動心神內沉識海察看著腦海之中的訊息的時候,一個一身金色花紋錦袍的公子哥帶著數名手搖折扇的少年,從不遠處走向了王動他們所在的這一桌。

為首的那名滿身金色花紋的公子哥,眼神牢牢的鎖定在小鬆鼠的身上,顯然對於此刻人性化十足的小鬆鼠頗感興趣。

他來到桌前後,拉出那條空的凳子自顧自坐了下來。

看著小鬆鼠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興奮,那跟隨在他身後的數名搖著折扇的公子哥見此不由出聲道“羅公子,若是喜歡這小鬆鼠,給這位小兄弟幾兩銀子買回去便是!”

在那數名搖著折扇的少年之中一人出聲後,又有幾名少年附和道“是呀,買回去好好觀賞觀賞!”

本在喝著酒的小鬆鼠,聞聽這幾名公子哥的話,雙眼之中湧上了一抹惱怒之意。

口中那還未咽下的酒水被它以神力控製之下,向著那幾名拿著折扇的少年衝撞而去。

一口酒水雖然看起來並不算什麽。

可是這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通聖境高手出手,雖然留有餘地,其所產生的效果也並不是這幾名修為並不如何高深的公子哥可以抵擋的。

一口酒水之下,那數名公子哥被衝撞的向後飛去。

在其向後飛出的時候,身軀內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骨折。

那坐在王動他們一桌的公子哥並未因為小鬆鼠的突然出手,而臉色劇變,相反臉上的興奮之色越為的濃鬱了。

作為羅天城城主的兒子羅春,在這羅天城可謂橫著走的人物。

他每天所做的事情便是玩鷹鬥犬,風花雪月,他所看上的東西,越是稀奇越是古怪,他便越是興奮。

此刻這小鬆鼠表現的越是稀奇古怪,他心中那種獵奇的欲望便越為強烈。

此刻小鬆鼠已然被他看成了自己的東西。

小鬆鼠的一手在將那數名聒噪的少年撞飛後,一直在大塊哚嘰的公孫閑雲終於抬起頭,嘴巴張的老大,飯菜都從嘴巴裏掉了出來。

這隻鬆鼠雖然可以開口說話,可是一直以來都不被公孫閑雲在意。

畢竟會說說話有什麽了不起,人人都會說話。

這便是小孩子的心理了。

若是有見識的人自然不會這樣去想的,能夠說話的獸類,無一不是靈智大開的靈物。

在世間極為的稀珍。

在小鬆鼠出手打倒那幾名少年的時候,酒樓之中其他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這邊,可是因為先前都沒有留意,隻以為是那一直沉默的少年出手的。

“兄弟!這隻小鬆鼠怎麽賣?”滿身金花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嘭的一聲按在桌子上。

頗有些財大氣粗。

當然對於酒樓中的常客來說,這名滿身金花的男子確實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

此刻他們的眼神都落在這張桌子上,見那在羅天城出了名的紈絝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

一個個眼睛已然開始泛光。

隻是片刻後他們的眼中的光芒卻是弱了下來,因為他們意識到此刻他們並不是那個和那羅天城城主的兒子羅春坐在一起的那名年輕人。

“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了!隻是一隻小鬆鼠便引起了羅大少的興趣!”

“不知道今天這小子能夠賺到多少?”

“一隻小鬆鼠,五百兩吧!”有人估出了價格。

對於麵前這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王動在小鬆鼠出手後便注意到了,此刻這名年輕人拿出懷中的銀票,他的眼中並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平靜道“它,不賣!”

羅春看著身前的年輕人,審視了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些年他在羅天城見多了這種待價而沽的把戲。

此刻見王動如此,他便以為王動也是這樣的人物。

在心中暗道“小子,在小爺跟前裝,今天看小爺怎樣拿錢將你砸暈!”

王動身上的衣衫隻是最為普通的粗布,乃是曲溪縣縣衙之中隨便找到的衣衫,對於衣衫質地羅春這個大紈絝可是一清二楚。

所以隻是掃了一眼,便已然對於王動的身份做出了甄別,這年輕人隻不過是一個土包子。

因此對於拿錢砸暈王動的這個想法,他十分的有信心。

“五百兩!”羅春一口價便叫到了酒樓之中先前那些客人估出的最高價。

在他叫出這口價的時候,他的心裏有著十足的信心,麵前的年輕人的臉色絕對要發生變化。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王動臉上的皮肉就是動一下都沒有。

這令他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好小子,倒是小看你了,今天便看爺爺怎麽去砸暈你?”

在心中罵了一句,羅春從先前拍出的銀票之中,拿出了一大摞“一千兩!”

王動依舊紋絲未動。

“一千五百兩!”

“┄”

“兩千兩!”當羅春叫到兩千兩的時候,酒樓之中已然滿是喧嘩,兩千兩買一隻鬆鼠?

什麽時候鬆鼠如此尊貴了?

令所有客觀難以接受的是,羅春的叫價還不曾停下“三千兩!”

對於平常人家來說,一年的收入也隻不過是二三十兩,三千兩對於尋常人家來說四五輩子也應該花不完。

可是那坐在凳子上的王動臉色依舊未曾變化。

見此,羅春心中也是脾氣上來了,從懷中又掏出了一遝銀票,盡數推到了王動身前“一萬兩!”

對於所有看客來說,羅春的這一手衝擊力極大。

這一次王動的眼皮抬了抬,隻是除了眼皮抬了抬,便沒有了下文。

見到王動這個樣子,羅春心中終於有了些開心“小子,還以為你有多大的定力!這一次看我如何出大招!”

想到此處,羅春的臉上已然眉眼間都盡是笑容“十萬兩!”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酒樓之中如同一記春雷。

令所有的看官都生出了一股極不真實的感覺。

“十萬兩一隻鬆鼠?這可真是┅”

“羅大少真的是好手筆啊!”

此刻桌子上已然堆滿了小山般的銀票,小鬆鼠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滿是氣惱,公孫閑雲則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因為此刻這些在她眼中隻是廢紙的東西擋住了她吃飯。

“閑雲!小黑,我們走!”本等著王動拱手相讓小鬆鼠的羅春,完全沒有料到王動竟然會來這麽一出。

見王動已然從凳子上站起,牽起小姑娘的手,帶著小鬆鼠便要走。

羅春咬了咬牙道“我將這對九龍對玉也抵給你!這九龍對玉可是價值一百萬兩!”

在羅春想來,一百萬兩足以將麵前的土包子砸暈過去。

可是王動前行的步伐依舊不曾停下來。

此刻好客來酒樓中的客人已然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一百萬兩的九龍對玉加上之前的十萬兩,一共一百一十萬兩。

一百一十萬兩一隻鬆鼠!

這已然是天價中的天價了!

“這要是我在這羅公子叫上十萬兩都答應了!這小哥還真是有膽色啊!”

“一百一十萬兩,這次這小哥定然要答應了吧!”

“要是不答應,那就是傻子了!”

“可我看他並不像個傻子啊!”

“你這不是廢話,要是傻子能把價格要到一百一十萬?”

酒樓之中在短暫的安靜了片刻後,再次被如浪般的喧嘩聲淹沒。

羅春緊張的看著王動,如今他已然把身上最為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若是這小哥要走,他便隻有托人回家去要了。

此時他在心中不由的罵起了他的老爹“老家夥,誰讓你頒布的城中令?不準在城中擄掠違者殺無赦,該死!”

隻是在心中罵了一句,他便再次將心神放在了王動的身上。

這一次王動已然走到了門口所在位置,還差一步便要走出酒樓大門,可是便在他將要出門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

見此,所有酒樓內的客人都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在所有酒樓內的客人長舒一口氣的時候,羅春也是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