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動詢問斷碑陵,老人也不是愚笨之人,腦中念頭轉了轉,便明白了王動的意思:“恩人,不可魯莽啊!”
老人不想王動送死!
對老人露出一個微笑,王動自信道:“我隻是去看看,憑我的能力,不會有事的!”
王動的態度已然表明了,前去斷碑陵乃是不可改變的。
老人想到之前王動麵對那古怪生物的手段,終究歎了口氣,緩緩開口:“也是,憑您的手段,那些人應該不會對您造成什麽威脅!”
最終老人還是說出了斷碑陵的所在。
送走這群柳禾部的人,王動按照老人所說,向著斷碑陵的所在而去。
斷碑陵,得名乃是因為一處上古遺留之地。
當王動出現在這傳說之中的斷碑陵所在後,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大地上雜草叢生,斷碑滿地,大的如同小山般,斜斜插在大地上,小的數丈高,其上爬滿的苔蘚。
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界。
當他來到這處所在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頭頂。
眼前的斷碑陵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似也在散發光芒。
在他來到這處斷碑陵後不久,一群衣著黑色袍服的人趕著一輛輛馬車,從斷碑陵外而來。
山川社稷圖的幻境之力第一時間被催動,他的身影在光天化日下緩緩消失,仿似從未出現過。
便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後,那隊趕著馬車的人馬來到了他的身前。
“大哥!這次所找的陰血可夠?”車隊首,一名身材消瘦的黑袍人,對著身旁拿著一柄黑骨杖之人,壓低聲音詢問道。
在這人的聲音落下後,那手持著黑骨杖的人緩緩開口,聲音含糊不清:“如今尊主所需要的陰血量太大,估計還是不夠!”
他們不斷的交談著,車隊駛向了斷碑陵的最深處。
王動依靠山川社稷圖的幻境之力,並未被對方發現,暗中跟隨著這隊馬車一起進入了斷碑陵深處。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到達了斷碑陵的最深處。
王動不得不感慨,這斷碑陵占地麵積的遼闊。
“也不知道這斷碑陵在上古時期是什麽樣的存在,竟然這般的遼闊!”
便在王動在心中感歎斷碑陵的遼闊時,車隊為首的兩人走了下來,隨後那手持著黑骨杖的人,開始在原地念念有詞起來。
顯然是在做著某種祈禱或獻祭儀式,王動的識念撲捉到了一縷異常的波動。
果不其然,片刻後,他們身前出現了一座祭壇,而那異常的波動也愈發的強烈了。
異常的波動擴散,在斷碑陵間回旋,衝過他的身軀。
下一刻,他的身形暴露在陽光之下,幻境之力被破。
“你是誰?”在他的身影出現後,虛空之中,一道陰寒的聲音衝了出來,這片陽光熾盛的所在,在這道聲音下開始大雪紛紛。
這時,那手持著黑骨杖的人吐了一口血,隨即那些穿著黑色袍服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一股狂飆從虛空之中生出,令這處所在的光線扭曲。
虛空之中,一座黑氣滔天的骨山出現在王動的眼前。
看著眼前的變故,王動的臉色並未有所變化,他站在原地,審視著那從虛空之中浮現的黑骨山,眼中神色越來越冷。
“一隻小螻蟻,竟然能夠進入我這裏?嘿嘿,找死,怨不得別人!”那虛空中的聲音,並未將王動放在眼裏。
在這道聲音落下後,那黑骨山上一團遮天黑煙向著王動飛來,前行之中化成了一尊巨大的黑色鼎爐。
鼎爐三足兩耳,黑色的雲煙翻滾,仿似供給鼎爐的爐火。
鼎爐飛臨王動的頭頂,頂蓋哐當一震,隨後王動便被一股狂霸的吸力吸入了鼎爐之中。
在王動飛入鼎爐的一瞬,鼎中傳出了一道古老的聲音:“骷鼎煉萬界!”
那道聲音落下後,鼎中的溫度開始急速上升,王動毫不懷疑,若是其他的界宗境強者,定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隻是他的軀體乃因為經過雷劫的淬煉,又鑄煉出羅漢金身,所以鼎中的溫度對他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在王動被那大鼎收入鼎中後,虛空中的黑骨山上飛出了一隻黑骨手掌,一抓之下,大鼎飛入了黑骨手中,隨後被抓入了黑骨山。
至於那隊車隊的人馬,黑穀山上的存在隻是留下一句話,便不再做理會了:“陰血通過祭壇送進來!”
先前那黑骨山上的存在出現,這群衣著黑色袍服的人感受到了無盡的威壓,那是生命層次的壓迫。
此刻在那存在退走後,他們心中的陰影才算消散。
外人不可知的黑骨山中,一座黑骨六角亭中,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袍服下的人,把玩著拳頭大的鼎爐,在他的身前坐著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
“王川!這數年來,解救你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吧!可是無一人能成功!你還是放棄了吧!”
全身籠罩在黑色袍服下的人嘿嘿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鼎爐拋離手掌,隨後又將那鼎爐接入手中。
仿似此刻他把玩的不是小小的鼎爐,而是對麵之人的命運。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對麵身著黑色官服的男子,並不理會身前之人的勸解,而是問出了他在黑骨山上,數年來問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問題。
接住拋離到半空中的鼎爐,全身籠罩於衣袍中的人停下了拋出鼎爐的舉動,陰森森笑道:“你就這麽好奇?你們十州大陸不是有一句話叫好奇害死貓,你不會不知道吧!”
與之前很多次一般,身著官服的男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雖然不是貓,也沒有九條命,但是我不懼死!”官服男子依舊和過去一般,說出了過去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哢嚓!
猛地一用力,手中的鼎爐被他捏出一陣響聲,他的聲音一凝,隨即毫無征兆的出手,一把捏住了身前的官服男子的脖子:“王川,不要以為你掌控此地氣數,我便不會殺了你!”
官服男子,被一把捏住脖子,提的離開了地麵。
一時間,他的臉色變得通紅,可是眼中的倔強不減,相反卻是加重了數分,他強撐著道:“你不會殺我的!因為殺了我你什麽都得不到!”
因為喉嚨被捏住,他在說話的時候,聲音便變得極為的微弱。
可是他的話語之中透出出的堅毅,卻是並未因為語音的微弱,而變弱。
對於手中的男子的執拗,全身籠罩在黑色衣袍中的人沒有絲毫辦法:“王川,你是我見過的心智最為堅定和冷漠的人!
這數年來,我殺死了你的母親,父親,妻子,女兒,兒子,值得嗎?就為了那個你連麵都沒有見過的十州共主?”
他的話語雖然聽起來很平靜,其中的話語落在人耳中,卻是隱藏了一具具累累白骨。
“對於你這種毫無人性的人,值不值?我想你這輩子應該也想不明白!”王川此刻已經出氣多近氣少了。
若是還不被放開,定然會被掐死。
到了此刻,王川依舊表現的很平靜,並未掙紮。
最終還是捏著他的脖子的人妥協了下來,將其放了下來:“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出身?”
令王川感覺的意外的是,這一次這常年籠罩在黑袍中的人,竟然似乎今日有意道明自己的身份。
王川點了點頭,他的親人一個個都死在了身前之人的手中,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曆,他一定要知道:“是的!”
見王川依舊初衷不改,全身籠罩在衣袍中的人,哈哈大笑了一聲隨即伸手向著頭頂的衣袍掀去。
下一刻,王川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鼎爐中,王動運轉識念感受著,鼎爐之中遊**的法則,一遍遍的分析著,用山川社稷圖推衍著。
雖然這鼎爐以及黑骨山的氣息,令他感覺與深淵道大陸的氣息很相似,可是在細細推衍之下,卻是略有不同。
“為什麽,為什麽這氣息之中有著極為純正的十州大陸氣息?這些法則也是以十州大陸的法則為根基的!”
越是推衍,王動的心中越是感覺不解。
“為何,我從這之中感受到了故人的氣息?”他從這鼎爐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
隻是他一時根本想不起來,這股氣息到底屬於何人:“到底在那裏見過的?到底是在那裏見過的?”
王動抓耳撓腮的思索著。
“有著佛宗的氣息,卻是又與佛宗的氣息截然不同,倒是像古佛的氣息,可是古佛?我接觸的人之中,擁有古佛氣息的人到底是誰呢?”
不斷的思索著鼎爐之中得來的信息,驀地王動抬起了頭:“是他吧?”
王動根本不相信心中的猜想。
“當初他可是被藺大哥埋在了穀陽城外的,我還親自去祭拜過,一定不可能是他!”
想到曾經那位解救自己於危機關頭的人,他根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