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流星雖然已經不見蹤跡,但是空氣之中殘留的氣息,卻不曾散去。

王動循著空氣之中殘留的氣息,身子如同一陣刮過草原的勁風,一息數十裏。

他的速度雖然已經達到了同境界中的極致,可是依舊難以追得上那金色的流星。

向前奔出了上百裏後,空氣之中殘留的氣息已然消散一空。

“到底是什麽東西?”對於之前的阿爾漢老人以及宗新,王動早已拋諸腦後,此刻他最為關心的是那金色的流星。

憑著直覺,他覺得那流星定然與外來者有著某種關係。

又向前行了一段距離,令他意外的是,空氣中那本已經消散的氣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感應中。

沒有任何遲疑,他邁動步子向前而去。

這次又向前行了一段距離,終於讓他發現了一些蹊蹺。

他發現那金色的流星,仿似在空中繞著圓運行。

“怎麽回事?”心中的猜想也隻是猜想,並未得到正視,王動再次向前行,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因為他此刻腳下踩著的草甸,便是前不久路過的地方,如今又回到了原地,唯一的解釋,便是他這一路都是在被那金色的流星牽著鼻子,繞圈。

“這金色的流星難道發現了我的存在?”嘀咕了一聲,王動猜測道,“也不是不可能,先前我便從空氣中殘留的氣息之中,感受到了濃烈的生機,如果真的是一個生靈,那麽便不是不可能發現我!”

想到此處,王動立刻運轉山川社稷圖的幻景之能,將自己周身的氣息,盡數封鎖進入體內。

做好這一切後,王動再次邁步向前而去。

這次,令他欣喜的是,果真不再於草原上繞圈子了。

“這一次,我看你還能怎麽跑?”因為收斂了周身的氣機,又加之他潛行匿蹤,又前行了數十裏後,空氣中的氣息越來越為濃鬱。

便在他追得正興高采烈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座小鎮。

這種小鎮,在草原上並不多見,但是隻要有小鎮的所在,都是所有草原牧民聚集之地。

既然到了人流眾多的地方,王動便要考慮自己的所行,是否會驚世駭俗。

這些凡俗之人的眼中,修行者的舉動很容易驚嚇到他們,身為十洲大陸之主,對於這一點,王動一直都很在意。

戰爭期間,這方麵倒是無法保證,但是在和平時期,王動便頒布了諸多有關修行者的條律。

其中有一條,便是禁止修行者擾民。

當然這條律令在初期的時候,並未受到修行者的關注,但是在王朝的幹預下,已經成為了修行者的共識。

因為他們之中很多人的親人,也都是凡俗之人。

當他停下腳步後,卻是見到了一幕令他惱怒無比的場麵。

此時在小鎮之前,一隊衣著白色玄衣的劍士,正趾高氣昂的攔在一群凡俗之人的前方。

雖然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可是王動憑借著敏銳的神識,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濃鬱的血腥氣息。

身子一晃,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那群劍士與那群凡俗之人身前。

令他感覺意外的是,這群凡俗之人竟然是他的熟人,是他昨夜才分別的宗新一行。

此時他也聽清了那一群白色玄衣劍士領頭的話語,這令他極為的憤怒。

因此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罵出了口:“罵的就是你們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

薛天聽到這道聲音,頓時怒火中燒,在呼倫兒草甸的幾個郡,所有人莫不是對他們畏懼如虎。

今日竟然在這裏,遭受到了一個個凡俗之人的挑釁。

此刻薛天已然在心中決定了,一定不會讓這個辱罵自己的家夥輕易死去。

“兄弟們給我殺了眼前這群家夥,記住,除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其他人都給我殺個一幹二淨!”

得到他的令行,所有的白色玄衣劍士都齊齊應了聲是,隨即拔劍出鞘。

長劍摩擦劍鞘的聲音,令人牙根兒發酸,這群並未見過殺戮場麵的凡俗之人,感受著麵前的玄衣劍士們身上不加掩飾的殺機,膽子都嚇破了。

此刻他們看起來,宛若一隻隻斑鳩。

“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一些膽子小的小童摸著眼淚,可憐兮兮的求饒,可是那些白色玄衣劍士卻是充耳不聞。

策馬向前而來。

可是不等這些白色玄衣劍士策馬奔出數十步,坐下的馬匹一個個仿若被施了定身術,僵硬在了原地。

隨後一道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今日我看你們誰敢動?”

這道聲音落下,王動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群已經被嚇破膽子的凡俗之人身前。

見是王動出現,宗新臉上滿是激動:“你來了,你來了,你來了”

顯然,此刻宗新很激動。

隻是他的激動隻是持續了片刻後,便恢複了過來:“你快走,他們人多,你打不過的!”

看著王動,宗新的眼中滿是緊張。

“阿爺他們都已經被殺了,你快走啊!”宗新此刻隻想王動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聽到宗新的這句喊叫,王動的身子一陣:“你是說阿爾漢爺爺被他們殺了!”

雖然昨晚他們之間鬧過別扭,但說實話宗新還是很喜歡身前這個年輕人的,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讓身前的年輕人逃命。

因此他狠命的點頭,以期望王動能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當王動從他的口中,確定了阿爾漢爺爺的死亡後,他卻是轉身,向著那些白色玄衣的劍士走去。

“你要幹嘛?你快逃啊!”此刻宗新宛若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焦急萬分,可是他知道,憑他根本阻攔不住這個讓他喜歡的年輕人。

因為他從阿爾漢爺爺那裏得知到,這個年輕人是一個修行者,對於修行者,他根本阻攔不了。

此刻王動對於宗新的叫喊充耳不聞,此刻他腦海之中唯一的畫麵,便是那個吸著煙袋,吞雲吐霧的老人。

“你們這些畜生,仰仗修為胡作非為,竟然禍害凡俗之人,今日說什麽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王動大步向前走動之間,一字一頓道。

聞聽王動的話,那白色玄衣劍士的領頭人薛天,不由哈哈大笑出聲:“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殺我們?你腦子隻要沒有壞掉,就不會這樣幹!”

聽到薛天的話,王動陡然停下了步子:“你們是什麽人?”

這句話,王動問的很是平靜,此刻他完全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倒要看看是什麽門派,竟然如此放縱門下弟子。

令王動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句並沒有問題的詢問,竟然令這群白色玄衣劍士一個個發出了哈哈大笑:“這小子,是個傻子,還是土包子?竟然連我們的衣著都不認識?”

一名白色玄衣劍士說了一句,隨即更加大聲的笑了起來,對於王動的蔑視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

在這名白色玄衣劍士的大笑聲中,薛天出聲道:“阿星,你告訴這小子,我們是什麽來曆!”

在薛天的聲音落下,在薛天身旁的一名白色玄衣劍士,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小子,你可給我聽好了,我們便是這呼倫兒草甸上最大的門派,長生宗,招惹我們?你是活的不耐……”

不待這名叫阿星的白色玄衣劍士將話說完,那腦袋便已然飛離了脖子。

失去了腦袋的身子,瘋狂的噴著血。

隻一瞬間,阿星的腦袋出現在了王動手中,而王動此刻依舊站在原地,仿似並未移動過。

一時間,這些先前還聒噪不停的白色玄衣劍士,都屏住了呼吸。

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其手段竟然如此高明,如何殺人的,他們甚至沒有看清細節。

“聒噪!”看著此刻一個個如同木雞般的白色玄衣劍士,王動將手中的腦袋丟了出去。

“今日你們一個也逃不了!”王動的這句話說的很是平靜,聽不出其中的絲毫情緒波動。

可是此刻這句話落在所有劍士的耳中,宛若世間最為恐怖的魔音。

不用人下令,便有人策馬便欲逃離此地。

可是不待他們身下的馬兒動步,在他們的馬匹前,分別出現了同樣一道身影。

“你不能殺我們,你知道得罪了長生宗是什麽下場嗎?”有人在此時還無腦的以長生宗來威脅王動。

對於這樣的人,王動沒有任何猶豫,伸手便摘去了對方的腦袋。

此時王動的舉動,對於所有的凡俗之人來說,隻有兩個字,強大。

宗新此刻嘴巴已經張得可以塞下雞蛋,此刻他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昨日若是能夠留下王動,那麽阿爾漢老人便不會死。

可是此時一切已然晚了。

一陣風吹過,濃重的血腥氣息吹入所有的凡俗之人的鼻翼間,這些並未見過血腥場麵的凡俗之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嘔吐起來。

此時他們才發現,那些先前還趾高氣昂的白色玄衣劍士,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氣息全無!

“這是天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