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數千道兵席地而坐,經過陰陽棋兩位的出手,如今他們身上的傷勢已然好了七七八八。

在王動走的時候,林若曦仍昏迷著,可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已然轉醒了過來。

拾道在昨日成功渡過了人祖大劫,如今已經是貨真價實的人祖境強者。

此刻,他坐在女武神的身邊,身上的氣息和以前相比,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們說,王動能不能把那口大鍾帶回來?”王動離開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中,但是在他轉醒過來後,他從女武神那裏得知,王動前去尋找大周鍾天樓的那口大鍾了。

“可以!”

女武神的回答很簡短,卻可以看出她對於王動的信任。

“你怎麽對他這麽有信心?”拾道問出了一個,林若曦也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

這些年不管王動遇到怎樣的事情,這個女子一直都對王動保有著一股堅定的信任。

女武神看著天空那聚散無常的流雲,沒有立刻回答拾道的詢問,過了半響後,才幽幽歎道:“因為他是十州之主!”

對於女武神的回答,拾道和林若曦都不太明白。

女武神也沒有為此而解釋的半點兒意思。

就在他們三人一起看著,天空那潔白雲朵的時候,在他們頭頂上空的天穹上,一道空間裂縫閃現,下一刻,一道身影直接從中踏了出來。

當他們看清頭頂上方的那道身影後,眼中都是一亮。

從裂縫中踏出的人,自然就是王動。

“王動回來了!”拾道從地上站起了身,看著上空的王動,直接拔出背後的降魔之刃,向著王動飛了上去。

拾道朝王動飛去中,人祖境的真元直接催動,手中降魔之刃瞬間被雪花般的刀道填滿,周身形成一片汪洋刀海,降魔之刃一揮,攜帶著刀海縱橫之勢,往王動斬去。

王動才從虛空裂縫中衝出,便被一股恣意汪洋的刀道淹沒。

然而他從這氣象恣意的刀道中,並未感受到半點殺意。

再之,他對於這刀道的氣息,極為熟悉。

雖然此刻這刀道比之他以前所見,要氣象恢宏了太多,卻也難以掩去主人的氣息。

手作拈花之勢,他的手指間瞬間有拈花之意流淌,那威勢漫天的刀道,在片刻之間便濃縮在他的手指間,形成一片略帶磬香的花瓣,與降魔之刃一同被王動拿捏在了兩指間。

“小石頭,你皮癢了是吧!”王動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手指捏著降魔之刃的刃尖。

輕描淡寫!

拾道此刻的感覺很鬱悶,他本以為自己晉升入人祖境界後,麵對王動即使不能不相上下,也至少可以讓王動廢些手腳。

可此刻王動給他的感覺,便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將他牢牢鎮壓。

任他不斷催動刀道以及體內真元,那刀劍紋絲不動,仿似被十萬大山壓住。

“好了,我認輸了!”再三抵抗之下,拾道不得不放棄了,心中雖然不甘,可是卻是沒辦法。

拾道本想給王動一個驚喜,不成想在他實力大進後,卻依舊改變不了被碾壓的事實。

這難免令拾道心中生出些許黯然。

對於拾道的做法,王動隻是轉念間便已然想清楚,因此在拾道認輸後,他放開了捏住降魔之刃的手指。

“不要灰心,你隻是初入人祖境罷了,如果給你一段時間,憑著你的刀道,我再想如此輕鬆的勝你,定然無法做到!”

拾道對於王動的話語中的安慰,自然很清楚,但是聽到王動這樣的說,心中先前的黯然頓時消散一空。

說到底他要比王動小上不少,雖然過了十來年,但是在心智上還並不是很成熟。

“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吧!”王動和拾道從天穹上落下後,向著林若曦和女武神走去。

看著又恢複了生氣的林若曦,王動的眼中關懷之意尤為濃烈。

林若曦眼中的情感自然也很濃烈,她與王動分開已經有十幾年了,雖然修行者無歲月,可是有情人縱然一別三日,也勝似三十年,更遑論是分開了十幾年。

看著麵容變得堅毅了不少的王動,林若曦看著看著,眼中竟是噙滿了晶瑩淚光。

雖然彼此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一觸間,勝似千言萬語。

“接下來我們就前往兗州吧!佛界大陸不日便要來了,雖然兗州的據佛城在韓前輩的主持下,修了有些年月了,但是距離建好,還有一些距離,我們便去那裏加快拒佛城的修建!”

對於王動的決定,他們自然沒有半點兒異議。

在王動的帶領下,他們向著新州外的兗州而去。

草原上築城,在地理上占不到天然優勢,為了做好佛界大陸到來的應對準備,韓風流早在十年前便已經著手在兗州的拒佛城建一座可以攔阻佛界大軍前行的門戶。

十年過去,拒佛城城牆的修建已經接近尾聲,但是還有著不少的工程。

當王動帶領著數千道兵來到銅山城的時候,拒佛城的城主正在城頭上帶著不下親自在城頭上動手。

對於王動的到來,多少有些意外。

拒佛城的修建與曆史上的一些城池修建相比,要麻煩了不少,其中結合大陣以及風水變化之道,關於這方麵,韓風流早已設計出了一成套的圖紙。

他根本不需要指手畫腳,這次來銅山城他隻是輔助工程的。

在據佛城,王動每日和城頭的普通老百姓一起,搬著青石,修建城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這一日,就在王動他們幾人在城頭修建城牆的時候,一群衣著錦衣,背著長劍的修行者從天空飛來,落地後走向了拒佛城城主。

“陳宗!你真的不願意歸順我鎏金寶閣?”背著長劍的修行者,看著站在身前的拒佛城主,眼中的輕蔑之意濃鬱的化之不開。

麵對這群修行者,城主顯得有些怯懦,但是卻很堅定:“我一個小小的城主,高攀不起你鎏金寶閣,我也不想攪到你們那些大勢力大宗門裏去,即使你們抓走了我的妻女,我能給的答案也是妄想!”

那修行者見城主有些冥頑不靈,臉色變得越發的寒冷。

王動雖然在遠處,但是神識的強大令他完全可以在動念之間,便可以將整座拒佛城中的變化盡數了然於胸。

“陳宗,既然這樣,你便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說話間,那背劍修行者拔出了背上的長劍,便向著城主陳宗刺了上去。

麵對這名修行者的出劍,陳宗身子倒退,雙拳在身前連連揮出,以拳勁阻擋那長劍。

可是麵前修行者的境界,幾乎可以完全碾壓他,他的拳勁根本起不到半點兒效果。

“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主,對於你們的爭鬥根本沒有作用,你們這樣做就不怕上天降下責罰?”

世間存在因果,很多修行者不信,但是有一些修行者但卻對此堅信不疑。

就如同陳宗這樣的人!

“上天?我鎏金寶閣就是上天!你還不知道吧,不日前,太上寶閣已經與我們鎏金寶閣結成了聯盟!如今我們在十州大陸,就是王朝想動也得掂量掂量,誰敢責罰我們?真是笑話!”

說話間,那持劍修行者手中長劍擊碎拳勁,再次發力向著陳宗刺了過去。

麵對這比之前又強盛了數分的攻勢,陳宗眼中死灰之色密布。

不遠處王動看著這變故,臉色已然沉了下來,這些外來者如今在十州大陸肆意妄為,根本不顧及半點禮法律曆。

“太上寶閣?九黎神殿?鎏金寶閣?你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如今的十州大陸神秘的勢力層出不窮,外來者如同春筍不斷在十州大地冒出。

“是想要在最緊要的關頭,坐收漁翁之利嗎?”

心中神思電轉,他一晃身便已經出現在了陳宗身前。

見王動突然出現,那已經刺過來的修行者,眼中充滿戲謔,嘲諷道:“哦?又一個急著送死的?”

對於王動,他絲毫不放在眼裏。

如今的王動境界比他們要高太多,因為境界的差距,他們根本看不出王動的實力,此刻王動在他們的眼中,便如同城頭那正在忙碌的一些凡俗之人一般。

對於麵前這個修行者的戲謔,王動並未有太大波動。

他隻是如同一座大山,阻擋在陳宗身前,護住陳宗。

陳宗見此,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了:“不可!”

陳宗本想叫破王動的身份,可是在王動的示意下,他卻是閉上了嘴巴。

在陳宗看來,縱然王動修為通天,可麵對那鎏金寶閣以及太上寶閣,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因此他便想出聲好言相勸。

可是卻被王動阻止了,如此一來他隻要緘默不語。

“好,既然你急著投胎,那你就先死吧,放心,後麵陳宗會馬上跟上你的!”

那修行者也不停下手中的劍,仍直直的朝王動刺了過來。

麵對這修行者的攻擊,王動卻隻是揮了揮衣袍。

這名修行者刺過來的長劍便崩折,一半掉在了地上,而他與他身後的那群修行者,更仿若被巨石飛撞,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