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爪植株之間,那麵目俊秀的男子抱著腦袋在地上翻來滾去,雖然暗中的入滅禪師不知道他身上此刻正在發生著什麽,卻是能夠感覺到對方此刻正在麵臨著巨大的痛苦。

吼!

俊秀男子抱著腦袋在地上撞著,巨大的力道令大地轟鳴,在他的一撞之下大地都出現了個大坑,這令暗中的入滅禪師很心驚。

縱然修為踏入古羅漢境界,也沒人敢用自己的肉/體與大地做親密相撞,雖然修行者的肉/體可以通過修行去不斷的壯大其堅固性,可是任在天地麵前終歸是脆弱而渺小的存在。

除非是那些進入了傳說三境的人物!

那樣的人物舉手投足摘星辰,驅山趕嶽,掌碎大陸根本不是什麽虛幻之事。

因為達到那一個層麵的人物已然超脫了人的範疇,已然成為了另一種高等生命,他們的存在歲月無法斬其身,超脫於歲月長河之上。

就在入滅禪師發怔的時候,那俊秀男子一躍之間,用頭向著一株鬼爪植株撞去,巨大的力道衝撞下,那如同山嶽般的鬼爪植株直接崩折斷掉。

“此人的肉/體強度與佛陀都應該不相上下了吧!”佛門尤其是他枯榮觀走的路子,乃是挖掘自身內在潛能,對於肉/體的淬煉也是修行界中首屈一指的存在,能夠令入滅禪師如此衡量,王動的身軀強度已然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雖然他是在古羅漢境,此刻卻也不敢出去冒然向王動出手。

並不是王動身上透漏出的氣息懾人,而是其身軀的強度可以造成的破壞性,出去弄不好便會受傷。

在這處神秘而未知的地方,若是遭受傷害,很有可能因此而命喪於此。

就在入滅禪師於暗中觀察著王動身上發生異變的時候,在距離此地數十裏外,一群身著白色僧衣手持木魚禪杖的僧人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白色僧衣的僧人們來自於倒山郡的一個佛門修行地,名為皈依寺,修行地不大,但是在倒山郡卻是有著不小的聲望。

此次來這片所在,乃是倒山郡的四大寺院聯合開啟一道秘寶送門下弟子來此試煉。

這樣的傳統在倒山郡的四大寺院已經流傳有七八百年之久。

其他三處寺院分別為白鹿寺,崇嶽寺,普光寺。

隻是因為那宗秘寶開啟送人進來會有所偏差,所以他們四座寺院的人並未在一起。

這些白色僧衣的僧人的領頭人是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僧人,僧人脖子上掛著一串鵝卵大小的紫檀佛珠,一共一百零八顆,在這一百零八顆佛珠間嵌著四顆硨磲,三顆紅瑪瑙。

不論其麵容慈悲與否,光是這一串佛珠的自身的價值便足以令人第一眼注意到人群中的他。

斬塵,皈依寺大師兄,已然修為處在了悟的階段,也就是十州大陸的修行境界界宗階段。

這樣的強者在佛界大陸來說也算作是頂尖戰力了,這也是此次皈依寺派遣他作為皈依寺的領頭人的原因所在。

一群白衣僧人前行中,眉宇間盡是警惕。

四座寺院來這裏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因此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地安詳平和表麵之下所隱藏的莫大凶險。

“大家小心一點,這處鬼爪林是這一路上最為危險之地,堅持過了這處鬼爪林,上了斷界山,才算作安全!”斬塵敦實的臉上滿是凝重,一雙眸子掃視著四周,元神海中的識念不斷的在身周四方來回激**,察覺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他手裏握著的乃是一方青銅羅盤,羅盤上刻畫著一些佛門梵文,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卻是被其珍而重之的托於手中,他不是的掐動空出的手指,向手中羅漢輸入真元。

在羅盤上有著數百密密麻麻的光點,在羅盤上或聚或散,分為三股,在羅盤上遊走著。

其中兩道向著一個方向匯聚而去,距離他們此地要有一段距離,而孤零零出來的一群光點卻是距離他們不遠處,正好在他們前進路上,看其趨勢正在向他們的所在趕來。

“這是其他三座寺院中的哪一座?”

一時間饒是斬塵見多識廣,也無法確定這道從遠處而來的光點所屬哪一方。

“這些人想要幹什麽?”在斬塵身旁,一名二十來歲的瘦小僧人對著斬塵詢問道。

他是皈依寺的二師兄,佛號斬了,對於身畔的這位大師兄有著一股狂熱的崇拜,因此進入這裏後他一直一切以大師兄馬首是瞻。

“四座寺院一直表麵和睦,其實內在暗鬥不斷,他們向著我們來,定然是不懷好意!”斬塵皺著眉頭片刻後臉色有些難看道:“據師父說,白鹿寺的白鹿禪師近年得到了一本幽冥經,參詳出了部分此地的奧秘,而崇嶽寺以及普光寺,也因為一直對於我們皈依寺的斬寶妙諦結蓮法虎視眈眈,這一次我們進入這裏凶險重重,切不可有所大意!”

在斬塵的話音落下後,身後的師兄弟們,一個個臉色都一片凝重點了點頭,回道:“是!”

一時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為了緩解這種壓抑的氣氛,斬塵舒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情況也不是那麽糟糕,我的修為在四座寺院中的新生代弟子中,乃是最高的,縱然出了什麽事,我想憑借我的本事還是能夠保護好你們的!”

聽著大師兄的話,這些皈依寺的僧人們雖然心中的凝重並未消散多少,但卻是安定了不少。

一尊了悟境的強者,隻要不是遇到羅漢境乃至羅漢境之上的修行者,那麽便不會出太大問題。

沙!沙!沙!

在他們又前行了數裏後,耳畔沙沙聲從空氣中傳來,在這聲聲響聲中,他們一個個不由將警惕心放大到了最大。

雖然他們的大師兄說了,有他在便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可是在這處神秘的地方,在過往的歲月中,四大寺院也不是沒有了悟境的強者沉沙於此,埋骨這片荒野之地。

空氣中的沙沙聲初時很細微,隻是片刻時間,便已然如同雷霆在耳畔轟鳴,令他們腳下站立都有些不穩。

此時托著羅盤的斬塵臉色便的極為的凝重,他的手指跳動的帶起了一片片殘影,手中那羅盤上標示的細沙般的光點已然來到了他們的身前,隻是此時他們所麵臨的聲勢卻是要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

眼前風沙大作,一時間他們的視野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大家聚在一起,小心戒備!”斬了立刻出聲輔助大師兄做出安排。

這些皈依寺的僧人,一個個頓時聚在了一起,手中握著的法器被灌注滿了全身的真元,時刻準備應對未知危險。

風沙越來越大,眼前漸漸的連三四丈之地都無法看清。

這股風出的極為的詭異,天地間的風流生出,一般都是氣流發生變化所導致的,大風起之前必有微風先行鼓**,可是這場莫名出現的大風,卻是在出現之前根本沒有半點風絲。

這顯得極為的不正常!

就在他們一個個心神戒備提到極點的時候,在大風中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色僧衣的僧人,這個僧人從大風中走出,身上衣衫沉凝如鐵,絲毫不被身周大風所影響,他的身材有些枯瘦如柴的感覺,雙瞳深陷。

看起來不像個僧人,倒像一個黑夜中的惡鬼。

他從大風中走出後,目光便直直的鎖定向了皈依寺僧人斬塵“你可以和我走一趟嗎?”

黑衣僧人顯得很客氣,沒有半點要和他們動手的意思。

“去那裏?”斬塵卻是並未因為黑衣僧人的談吐,心神便有絲毫放鬆。

“找一個我們可以說話的地方!”黑衣僧人盯著斬塵,雙瞳中有著點點幽光閃爍,充滿了不容置疑。

“此地不可以麽?”斬塵心係身旁的師兄弟,不願意舍棄這些師兄弟孤身離開,如此會令這些師兄弟陷入危險的境地。

黑衣僧人在斬塵遲疑中,便猜出了斬塵心中的擔憂,笑道:“他們不會有事!此次找你是因為有人想要見你!”

麵前的黑衣僧人乃是斬塵熟識的人,算是半個至交好友,對於皈依寺的僧人們來說也是熟識,因為這名黑衣僧人乃是白鹿寺的監寺放聲,在倒山郡其名聲不低於他們的大師兄斬塵。

黑衣僧人的性情,斬塵很了解,因為他們不止一次坐而論道。

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隨後舉步向著黑衣僧人走去。

就在斬塵向前走去的時候,斬了有些擔心道:“大師兄,你不能這樣前去!恐有危險!”

皈依寺的僧人們,十分和睦,師兄弟之間相互愛護,斬塵的離去令這些皈依寺的僧人們心底充滿了擔憂。

轉身對著師兄弟門笑了笑,斬塵十分自信的道:“你們放心,不會有事!”

說完這句話後,斬塵又對斬了道:“照顧好師兄弟們,不要讓大家四處亂走,等著我回來!”

說完這句話後,斬塵頭也不回的向著大風中走去,在其向前走去的時候,黑衣僧人也向前而去。

兩人離去,大風也隨之消散,這更加令此地或者說令那黑衣僧人充滿了詭異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