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寺的人加入,令他們這隊人的數量瞬間增員了一小半。
“好,既然如此,那麽接下來我們便一同向葫蘆口方向走吧!”葫蘆口入口在哪裏,隻有斬塵知曉,因此接下來的行程,完全是斬塵在前帶路,身後的人則高度警惕四周黑峻峻的夜色深處。
在這群人中最緊張的尤其是白鹿寺的那些僧人。
“我說兄弟,有這麽恐怖嗎?看你嚇的臉色都白了!”皈依寺的僧人,看到身旁的綠衣僧人,在前行中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忍不住出聲調笑道。
那被調笑的綠衣僧人,卻並不憤怒,相反望向夜色深處,眼中的恐懼如同燃燒起了一般,用顫抖的聲音回道:“師兄有所不知,那些鬼弑獸與師門長輩所講述有所不一樣!”
在隊伍領頭的斬塵,前行中心神高度集中在四周,因此對於這兩人的對話自然便聽的一清二楚。
“怎麽回事?”斬塵轉頭看向身旁白鹿寺的領頭,眼中滿是疑惑。
壁澤感應到斬塵的目光,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出聲道:“師兄,對不住!是先前我沒把話說清楚!”
此刻,白鹿寺與皈依寺這些僧人們的性命綁在一起,若是令斬塵對其心生心生嫌隙,那麽他們便很有可能被斬塵踢出隊伍。
對於壁澤的解釋,斬塵搖了搖頭,平靜道:“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機!你還是把你們所遇到的事情交代清楚吧!”
壁澤點了點頭,不再廢話。
“我們在斷界山附近遭遇道鬼弑獸,發現這些鬼弑獸是被人為驅使的,它們的攻擊極為的有章法!”
壁澤出口的第一句話便令斬塵的臉色產生了變化。
“到底是怎麽回事?”斬塵不由開口道。
“那些鬼弑獸居然會戰陣布局!”壁澤思索了片刻後,出聲道。
“戰陣布局?”對於斬塵來說,這太過意外了,他進入這片密藏不下數十次,遭遇過鬼弑獸也不在少數,對於那些鬼弑獸的習性和攻擊手段,自然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戰陣布局聽起來沒什麽,但是其中所蘊含的信息卻是發人深思。
那些鬼弑獸乃是這片密藏/獨有的產物,行動如風,狠辣無情,出手間便如索命無常,可是這些生物卻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智商較低,隻要遭遇到的人能夠及時收斂氣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會被那些鬼弑獸無視掉。
這與熊瞎子有些相似!
可是這一次,壁澤他們遭遇到一群鬼弑獸後,采用先輩們發現的法門應對的時候,那些鬼弑獸卻是出奇的反常。
並且令壁澤他們更加意外的是,這些鬼弑獸竟然還懂得團隊配合,采用戰陣之法。
“到底會是什麽人呢?竟然能夠禦使鬼弑獸?”斬塵摸著鬢角,感覺有些頭疼。
就在他們向著葫蘆口方向前行了數十裏後,在他們所在的前方,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鳴聲,隨後一聲巨吼在前方的鬼爪植株深處響起,令人耳膜生疼。
“不會吧!”斬塵心中“咯噔”一聲,隨後轉頭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先在這裏等等,我去看看!”
說罷,斬塵身子一縱便向著前方而去。
“大家小心戒備!”在斬塵走後,壁澤與斬了紛紛上前,安撫身旁的師兄弟們。
簌!簌!簌!
周圍有輕微的聲音響起,曆時令所有人全身毫毛倒豎。
“大家注意!”不用斬了和壁澤出聲,眾人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法器,體內真元極速在經脈中流淌,時刻準備出手應對未知的變化。
呼!
一道風聲響起,人群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怎麽回事?”斬了和壁澤立刻望向了人群中,此刻人群中一片**。
“死人了!”有人出聲道。
“花生死了!”皈依寺的僧人悲傷回應。
“大家提高警惕,看來是鬼弑獸來了!”壁澤立刻大喝道。
聞聽壁澤的大喝,眾人紛紛鼓**起修為,手中法器時刻準備砸出。
噗!噗!噗!
三聲異響,人群中又有三人倒下。
人群一時間陷入了**中,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息令人心悸。
在人群中,不被人注意的王動此時雙眸深處有黑氣滾動,就在三聲異響落下後,他的身子一動便消失在了人群中,也就在眾人**的時候,他再度從夜色中回歸。
抖手間,三隻全身黑色鱗片,麵目猙獰的鬼弑獸被丟在了眾人身前。
三隻鬼弑獸的腦袋被擰了下來,此刻死的已經不能再死。
“他殺了三隻鬼弑獸!”看著地上已經氣息全無,身首分離的鬼弑獸,眾人難以置信。
雖然不久前王動才殺死一隻鬼弑獸,但是這一次卻是三隻啊。
如今的鬼弑獸與以前相比很不同,懂得配合,這樣三隻加起來根本不是應付一隻來的輕鬆,對於這方麵壁澤很清楚。
王動丟下三隻鬼弑獸後,便不顧眾人的驚訝,向著一株鬼爪植株走去,隨後背靠植株坐了下來,連看一眼眾人的心思都沒有。
“他也是你們皈依寺的人?”壁澤轉頭看向斬了詢問道,一臉的豔羨。
對於壁澤的詢問,斬了並未回答,四大寺院麵和神離,如今能夠同行也隻是因為斬塵念及情誼為之。
壁澤沒有得到回答,也沒有再去糾纏,而是轉身走向眾人開口道:“大家小心些!”
半響後,斬塵從黑峻峻的夜色中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前路也有鬼弑獸,看來我們想要去葫蘆口是行不通了!”
聽到斬塵的話,眾人臉色變得雪白。
“那現在便隻有向我們身後方向退去了!”壁澤道。
對於壁澤的話,斬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臉色陰沉道:“你們可知我們背後方向是什麽地方?”
站在斬塵身旁的斬了思索了片刻回道:“師兄,你不是說那裏就是┅”
看斬了猜出了所在地,斬塵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道:“沒錯,就是你猜的地方!”
眾人對於二人的打啞謎,有些不解,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聲道:“師兄,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此時看眾人的神色,那是肯定要問個明白的,斬塵不好再打啞謎,開口道:“在我說出來之前,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不許在得知後喪失心態!”
在這處神秘的密藏之地,最能殺死人的並不是未知的凶險,而是來自於人內心世界的心態失常。
對於斬塵的話,眾人點了點頭,便算是答應了斬塵的所說。
“血穀!”見眾人已經做好了得到答案的準備,斬塵緩緩吐出兩字。
縱然是眾人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這兩個字後,臉色也是一陣死灰。
血穀,他們在寺內已然聽過不少次,乃是一處山穀。
其中有著各種詭異。
據寺內的一些記載所述,曾經有一隊師門先輩進入血穀被一陣陰風吹過,所有人都化作幹屍死在了穀中。
還有人進入血穀,被生生剝掉人皮,活活疼死在山穀中。
各種詭異的事情在血穀中層出不窮,也因此令四大寺院的人根本不願去接近它。
可如今三麵被圍,他們要想尋找生路,唯有向血穀前進,這無疑是在向著死亡前行。
見眾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斬塵道:“大家也不要太過悲觀,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活下去的!”
被斬塵的這一鼓舞,眾人先前有些低沉的心,稍稍平複了些許。
於是他們調轉方向,再次向著血穀方向前行。
就在一行人向著血穀前行了二十多裏後,遇到了一個身著血色衣衫背著一口月輪刃的人,此人正氣喘籲籲的向著他們走來。
當見到斬塵他們這一眾人後,此人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而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血穀那難道出現了什麽詭異?”地上倒著的人身上滿是傷口,血液還在從上空中往外滲,這一下令眾人先前才緩和下的緊張心情,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斬塵上前幾步,探了探地上之人的脈搏,確認地上的人隻是因為受傷過重,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動手為地上的人包紮了一下,才站起身走向身後的眾人,口中有些苦澀道:“看來血穀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此人衣著並不是我們倒山郡四大寺院的人!即使在過往的年月中不曾出現過!”
壁澤也上前察看了一下地上的人,點了點頭。
“此人所施展的兵刃,倒山郡並沒有出現過!”
就在兩人相繼出聲的時候,人群中一個僧人上前道:“這兵刃我感覺有些熟悉!讓我看看!”
從人群中走出的人是白鹿寺的人,這令壁澤都是怔了怔,沒想到在人群中竟然會有人認識地上之人背上所背的兵刃。
“你確定你見過?”壁澤的語氣有些急促。
此刻這最為細微的線索,很有可能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決定,因此他們不敢有半點疏忽。
對於壁澤的詢問,那僧人並未給出肯定回答,而是有些凝重道:“我得看看!”
從地上的人背上取下那月牙刃,那僧人仔細的看著月牙刃上的花紋,隨後站起身臉上已然有了肯定的神色:“此人是血宗的人,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此種兵刃!”
“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