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中爬出的生靈,持著巨斧在原地茫然片刻,突然仰頭長嘯了一聲,滾滾音浪在這片激**,在其聲音落下後,這片山頭不遠處的密林中立刻有一聲聲的巨大吼嘯響起,其中令人臣服的味道,縱然是入滅禪師也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躲藏在大樹後,靜靜的看著,並未從暗中走出。
前方的開闊地間,那魔人發出一聲長嘯後,身子一躍向著山頭下而去,就在那魔人離去後,在那地洞不遠處的一個地洞中,又有一隻手掌伸了出來,那是一隻人類的手掌,膚色白皙晶瑩如羊脂美玉。
本打算離開此地,找到門下弟子一起會吠陀城的入滅禪師,被那口地洞中的那隻手掌吸引,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地洞所在,那人類的手掌搭在地洞邊沿上,用力之下,從其中爬出了一個人。
當入滅禪師看清從地洞中爬出的人後,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隨之一股巨大的欣喜出現在了他的心間。
“是你?竟然是你?”
入滅禪師再也無法去顧忌躲藏在暗處,而是大步從大樹後走了出來,向著那地洞中爬出的年輕人走了上去。
年輕人從地洞中爬出,眸中一片茫然,對於四周的環境感覺很是陌生,當看到入滅禪師向著他大步走來,他的目光中隻有一抹木然。
因此入滅禪師的打招呼,自然便沒有得到年輕人的回應。
撓了撓光頭,入滅禪師這才想起來,在吠陀墮天秘境中,眼前的年輕人似乎也是如此樣子,卻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前輩,你沒事吧?”雖然入滅禪師的年紀看起來要比眼前的年輕人大上不少,而且其修行年月也不少,可是其境界修為卻是並沒有眼前的年輕人那般高深,在修行界境界高低決定身份地位,因此入滅禪師自然而然的對王動用上的尊稱。
對於入滅禪師的詢問,王動搖了搖頭,這令入滅禪師放心了不少,在吠陀墮天秘境中王動與他們走散,他雖然不知道王動在那處所在遇到了什麽,卻是能夠隱隱猜出,王動遇到的事情絕對不凡,很有可能是遇到危及到生命的大危機。
“這裏是哪裏?”令入滅禪師意外的是,王動竟然主動開口問了他一個問題。
這令入滅禪師頗有種受眾若驚的感覺,自從遇到王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主動開口說過話,這是他遇到王動以來,王動第一次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喔,回前輩,此地是吠陀城!”因為激動,入滅禪師的回答,聲音都顯得有些微微顫抖,這在他踏上修行路,修行到古羅漢境界後的五六十年來說,已然是極為稀罕的事情。
“吠陀城?”王動咀嚼著入滅禪師給出的答案,在記憶中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地方。
他發現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腦海中什麽記憶都沒有,他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他過去幹過什麽事兒,更不知道此刻入滅禪師此刻口中所說的吠陀城又是怎樣一個地方,這種感覺令他心中空****。
“前輩,沒事吧?”看著王動臉上悵然若失的表情,入滅禪師看著王動試探性的問道。
在入滅禪師的詢問下,王動回過了神,臉色木然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可以給我講講吠陀城嗎?”
王動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這令入滅禪師越發的感覺惶恐。
整理了一下思緒,入滅禪師這才開始為王動講述吠陀城的來曆起源:“吠陀城,乃是千年前的古羅漢吠陀開創的城池,……”
在入滅禪師娓娓而道中,王動漸漸的對於吠陀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我可以跟著你麽?”本來入滅禪師還在心中糾結著,如何開口請求王動跟他回到吠陀城,沒想到此刻王動竟然主動開口,這令入滅禪師一時間心神激**,差點要激動的暈過去。
“可以!可以!可以!”入滅禪師激動的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眼前的年輕人的能力,他可是清楚知道的,當初在吠陀墮天秘境可是將一尊與他修為不相上下的青衣人給打的差點殘廢。
如今吠陀城方圓數百裏,魔人四處橫行,枯榮觀若是多了一尊比他還要強大的人物坐鎮,那麽接下來枯榮觀的存亡便會多上不少保險,吠陀城也會多上幾份生機。
帶著王動向著門下弟子門約定的地方而去,幸好大家都還算安全,這令入滅禪師長長出了一口氣,他門下的弟子本來也接近千人,可是因為紅塵軒的算計,令他枯榮觀如今人丁已然少了一半兒,這令枯榮觀頗有種元氣大傷的感覺。
當入滅禪師帶著王動從樹林中走出後,一尊枯榮觀弟子迎了上來,滿臉狐疑的望著王動,隨後開口詢問道:“師父!此人是誰?”
那弟子在開口詢問的時候,對於王動滿眼的不在乎,昂著腦袋用鼻孔對著王動。
見這名弟子如此姿態,入滅禪師氣不打一處來,眼眸立刻立了起來,伸手就是一巴掌摑向了這名弟子的臉上:“香童!你給我住嘴!”
這名弟子乃是入滅禪師的愛徒之一,修行天賦在枯榮觀可是出類拔萃的,加之他的嘴巴又比較甜,在枯榮觀可是深受入滅禪師的喜愛,也因此他仗著入滅禪師的喜愛,行事根本沒有太多忌諱。
香童完全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會對他發這麽大的火,這令香童一時間心中滿是委屈。
“師父!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捂著臉,香童盯著入滅禪師,眼中滿是委屈。
令香童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句話落下後,又迎接來了一個大耳刮。
他的身子在空中翻轉了數個跟頭,吐出了一口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要你住嘴,你還聒噪!”盯著地上趴在哪兒再也沒有了力氣爬起來的少年,入滅禪師臉色陰沉的要滴下水了,在他訓斥弟子的時候,他的眼神時刻留意著身旁的年輕人,發現身旁的年輕人始終臉色木然,這令他的心頗有種七上八下的味道。
若是因為門下的弟子,惹得這名年輕人不高興離開,那麽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入滅禪師發怒,令門下的弟子一個個都頗有些噤若寒蟬,他們看向年輕人的時候,多出了一股濃濃的好奇,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特質,竟然會令他們一向和藹的師父,竟然會對心愛的徒弟下那麽大的重手。
掃視著身前的門下弟子,入滅禪師平複了一下心頭的怒火,開口道:“前輩乃是我請來枯榮觀的貴客,你們切不可以怠慢,否則我的懲罰可不止於懲罰香童那般!”
對於入滅禪師的話,這些枯榮觀的弟子沒有絲毫懷疑。
點了點頭,一個個對於入滅禪師的話,很是服從。
“好了,帶著你師弟,我們回吠陀城!”
這一路前行回吠陀城,路上並無變故,雖然遇到了幾波魔人,但是卻是不知道為何,那些魔人對他們頗有種視而不見的感覺,這令他們心中滿是不解,但是這樣少了些麻煩,也沒有人願意惹是生非。
枯榮觀。
花圭峰大弟子肖柯然拿著一把畫著春宮圖的折扇,身著一身白衣,帶領著紅塵軒的弟子將枯榮觀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你師父呢?”肖柯然扇著折扇,吊著眼看著在腳邊跪在地上的一名枯榮觀弟子,嘴角有一抹狠厲。
地上的枯榮觀弟子,此刻跪在地上,口中不斷吐血,顯然傷的不輕,聞聽肖柯然的話,他掙紮著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高高在上的肖柯然,笑了笑,隨即眼中滿是譏諷道:“你猜?”
地上的枯榮觀弟子臉上的表情以及口中吐出的兩個字,令肖柯然感覺有些氣悶。
眼前的這名枯榮觀弟子,已然被他以手段打的肋骨斷了四五根,髒腑都撕裂了,已經瀕臨死亡,可是對方卻如此硬氣,想到師父給他下的令,他心中很是暴躁,若是無法得知入滅禪師的下落,那麽他回去絕對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還沒活夠,自然不願意因為完不成任務去用生命付出代價。
“我怎麽知道我師父去那裏?自從他回來後,帶了一眾師兄離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到他的影子!”這名枯榮觀的弟子的話並沒有作假,這數個月入滅禪師一直在外根本沒有回到枯榮觀。
可是這話落在肖柯然的耳中,無疑是眼前這枯榮觀弟子硬氣的表現。
“你確定你要一直這般硬氣下去?”啪的收起手中的折扇,肖柯然眼神一冷,體內一道粉色的真氣翻卷間衝出,向著地上的枯榮觀弟子的身上衝擊而去,在這道真氣之下,枯榮觀弟子身上的一些骨頭開始發出一聲聲炒豆子般的骨裂聲。
自然這名枯榮觀的弟子在巨大的疼痛下,發出了淒厲的嘶吼。
對於枯榮觀弟子的嘶吼,肖柯然臉上露出了一個享受的表情,手中輸出的真氣沒有半分減弱,相反變得越來越狂暴:“很舒服吧?那你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