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動的話語依舊簡短如舊,依舊是那不變的三個字。
可是因為數次不斷的重複,令其本並不具備多少氣勢的字眼,此刻卻是變得氣勢磅礴了起來,三個字落下宛若一記重錘,敲擊在了花圭峰的心髒上,令花圭峰呼吸都是一滯。
雖然心神一震,他卻是並未因此而心生妥協。
“先幹掉他!”盯著王動,花圭峰頭也不回的,對著浮生窟窟主洞藏以及養生齋齋主長春道。
在他的聲音方落,浮生窟窟主洞藏和養生齋齋主長春,便紛紛收了向著頭頂那三才覆滅陣灌注的真元,眼神鎖定向王動,準備隨時出招攻向王動。
“殺!”
在花圭峰的一聲暴喝下,三人分作三個方向,向著王動撲了上去。
麵對三人的攻擊,王動的臉色依舊顯得很木然,他隻是以那雙樸實無華的拳頭應對三人的攻擊。
大雪中,王動那看起來並不如何高明的手段,此刻落在枯榮觀的弟子的眼中,卻是自然有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霸氣,雖然他們是觀戰者,可是此刻他們內心燃燒的戰意,卻是簡直要將他們的胸膛灼穿。
王動一拳砸飛洞藏,雙腿擺動,在長春的身上連踢數腳,正準備去攻擊花圭峰的時候,花圭峰那一雙火掌再次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身體上先前遭受花圭峰的攻擊而燃燒起的火焰還並未熄滅,在此時再次中掌,身上的火焰瞬息間暴漲了數分。
狂躁的熱量不斷的從火焰中傳出,侵蝕著王動的肉/體,雖然無法對他的肉/體造成絕對的傷害,可是其中那灼熱對於皮肉的刺激,還是會令人不好受。
隨著戰鬥的不斷持續,王動那雙木然的眸子中,漸漸的開始有一種懾人的神色浮現,隻是其眸中的變化太過細微,而令人無法察覺。
頭頂捆縛入滅禪師的三才覆滅陣,因為真元的斷流,從而散開。
被捆縛在三才覆滅陣中的入滅禪師,找到了脫困的機會,雙手向天,施展出了佛門的一宗手印,撕裂開了三才覆滅陣。
便在他從三才覆滅陣中衝出準備援手王動的時候,他的身軀內真元一滯,整個人從天空中栽向了地麵。
先前他被捆縛在那三才覆滅陣中,體內的真元因為不斷的與三才覆滅陣做抵抗,從而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如今他已然沒有了再戰之力。
地上枯榮觀的弟子,見入滅禪師從天空墜落,連忙上前將入滅禪師攬入了懷中。
“師父,你沒事吧?”在路上還對王動出口不遜的香童,撲向入滅禪師,眼中滿是擔心。
此刻那天空中與紅塵軒之主花圭峰,浮生窟窟主洞藏,以及養生齋齋主長春大戰的身影,已然令他發自心底的崇拜。
“師父,他能勝嗎?”香童扶著入滅禪師,看著天空中的身影,眼中有的並不是懷疑,而是擔心。
入滅禪師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見眼中隻有擔憂,欣慰的笑了笑,隨後堅定的點了點頭,肯定道:“一定能勝!”
地上,肖柯然此刻已經忘了呻吟了,看著天空中那個年輕人,以一人之力戰三個門派之主,這令他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眼前這一切卻是在真實的發生。
“師父,殺死他!殺死這些紅塵軒的人,替我報仇!”此刻他並不敢出聲,隻是在心中不斷的祈禱著。
對於紅塵軒之主,他的那個師父,他很清楚其脾性,此時在大戰,他若是冒然出聲,他師父若是因此而落了下乘,很有可能在他師父的暴怒中,被他師父殺死,他現在還不想死,他想要看看這枯榮觀的人死掉了,他才能夠安心的死去。
可是就在他心中禱告的時候,在他的身旁一道身影轟然墜落,砸起了一地的土屑,那些土屑濺射在他的臉上,便宛若一隻隻巴掌狠命的扇著他的臉頰,令他本已經重傷的身軀,再添新傷,臉頰火辣辣的疼。
待眼前那些土屑落盡,他終於看清了砸在他身旁的身影。
在他身旁花圭峰躺在地上,口中狂噴鮮血。
“師父!”看著近在咫尺的師父,他忍不住出聲喊道,雖然他落得殘廢的下場,乃是因為花圭峰派他來枯榮觀所致,可是他卻是並不恨他的師父,此刻他隻恨枯榮觀的這些人,在他看來若不是枯榮觀的入滅禪師,他絕對不會落得殘廢的下場,今日他所有的複仇希望盡數寄托在了花圭峰的身上,因此此刻花圭峰受傷令他的心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對於他的大喊,花圭峰並未去理會,身子一躍不顧自身傷勢,向著天空中那道年輕身影撲了上去。
天空中,王動一把抓住洞藏的手臂,用力在空中將洞藏掄了數十個圓圈後,突然放手,將其扔出數十裏外,向著長春衝了上去
此刻王動宛若一隻人型凶獸,力道極為的霸道,長春和洞藏紛紛被打飛出。
“殺!”就在長春被砸的向天空之上飛去的時候,花圭峰的攻擊來到了王動的身前,對於花圭峰的攻擊,王動眼中爆發瘋狂殺機,一雙拳頭如同連珠炮一般,不斷向著花圭峰的胸膛砸落。
本運轉全身真元向王動發出攻擊的花圭峰,不待體內真元衝出,卻是被王動的拳頭打斷攻擊,整個人貼著對方的拳頭,被對方一拳拳砸向了地麵。
轟!轟!轟!
王動如同一個打樁機,雙拳不斷的砸在花圭峰的身上,直接將花圭峰砸入了地底數十丈深。
地上肖柯然見此,心神激**,口中吐血,複仇的希望破滅。
枯榮觀的弟子感受著腳下不斷傳來的清晰震顫,額頭和背心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們慶幸,此刻正在地洞中捶打花圭峰的年輕人並不是他們的敵人。
良久後,王動的身子一躍從地洞中鑽了出來。
也就在他鑽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提著的一個人,被扔到了不遠處。
花圭峰的臉頰已然爛掉,根本看不出其本來麵目,躺在地上已然沒有了氣息。
也就在王動將花圭峰的身軀丟到不遠處的時候,浮生窟窟主洞藏以及養生齋齋主長春已然從遠處飛了回來。
見到花圭峰已然身死,他們遠遠的站在枯榮觀的屋脊上,不敢靠近半點兒。
對於從遠處回來的二人,王動並不理會,他的表情依舊木然,仿佛殺了花圭峰對他來並沒有什麽。
徑直向著入滅禪師走了過去。
見王動走回枯榮觀弟子這邊,入滅禪師連忙推開扶著自己的弟子,一臉恭敬的對著王動拜了拜“謝謝前輩出手!”
對於入滅禪師的行禮,王動並不理會,他走回人群後站在了人群中,一言不發。
對此入滅禪師心中並無不悅,他很清楚王動在吠陀墮天秘境中,便是這個樣子。
此時花圭峰已死,王動既然不願開口說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了他。
入滅禪師向前走了數步後,抬頭向著浮生窟窟主洞藏以及養生齋齋主長春道:“二位,難道還想要再戰?”
入滅禪師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要是還不走,那麽就繼續一戰,要是走,那麽現在就走,他入滅絕對不攔,作為兩個門派的門主,洞藏和長春自然很清楚,入滅禪師話語中的意思。
站在屋脊上的浮生窟窟主洞藏和養生齋齋主沉默了片刻後,兩人對望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身子縱躍間離開了枯榮觀的所在。
洞藏和長春離開,花圭峰死了,此時紅塵軒的弟子們成了沒人管的孩子。
此刻站在枯榮觀內離開又不敢,拚死一搏,卻又沒有舍命的勇氣。
此刻他們進退兩難!
就在這些紅塵軒的弟子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入滅禪師的目光落向了他們的所在。
“如今紅塵軒之主以死,那麽便意味著紅塵軒已經覆滅,你們願意留下加入我枯榮觀我枯榮觀自當歡迎,願意離開,我們也不阻攔!”
入滅禪師的話語很是大氣!
這令這些紅塵軒的弟子心中先前的惴惴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隻是雖然入滅禪師的話語聽起來很大氣,這些紅塵軒的弟子,卻並未將入滅禪師話語中的後半句當真。
他們可是殺了不少枯榮觀的弟子,若真的離開,他們完全不相信對方不會為了死去的那些弟子殺掉他們。
心中稍微衡量了一二,這些紅塵軒的弟子,便紛紛的跪拜了下來道:“弟子拜見師父!”
看著這些紅塵軒的弟子臣服,入滅禪師點了點頭,隨即對著不遠處的枯榮觀弟子道:“你們先將觀內整理一下,這些師兄弟們的屍體,都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解決了此間的事情,入滅禪師又為王動安排了住處,自己也去閉關去了。
接下來枯榮觀的日子便平靜了下來。
可是就在枯榮觀內變得平靜下來的時候,吠陀城外魔人橫行卻是變得越來越猖獗。
浮生窟在吠陀城外的一片山崖間,自從從枯榮觀回到浮生窟後,洞藏便開始閉關修複傷勢,這一日就在她修煉之中,一聲慘叫將她從閉關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