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長劍帶起一道虹光,與魔人的雙拳撞擊在了一起。
“魔光裂!”
魔人咆哮著,雙拳間勁氣流轉,撕裂發出噗噗的響聲。
林若曦在佛宗的時候,便已然達到了偽人祖境界,這些年過去,她的修為在水磨工夫下,已然水到渠成的達到了人祖境界,此刻劍氣繚繞,她的應對從容無比,頗有種大家氣象。
“分光劍!”
林若曦施展的乃是她這些年參悟出的一門新的劍勢,施展而出快若流光。
魔人施展而出的魔光裂,在她的長劍之下,直接被切割開。
隨後林若曦宛若持劍劃破長空的飛仙,從魔人身前那被分開的黑色魔光中一掠而過,手中長劍在掠過魔人身前一瞬間,在魔人身上切割出了數十條縱橫交錯的劍痕。
因為林若曦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在林若曦刺出數十劍後,魔人才反應過來。
不遠處那布衣男子將這一場爭鬥盡數看在眼底,先前林若曦的劍招縱然是他一個旁觀者,都沒能看清楚。
就在林若曦的身子剛剛在不遠處站定,那布衣人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根長鞭,揮動之下,長鞭帶起片片殘影向著林若曦抽了上去。
麵對布衣男子的長鞭,林若曦並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腳踩青雲門的一式身法,身子化作片片流光在長鞭鞭影下左右閃避,手中長劍不斷潑灑出一道道劍光破除對方的攻擊。
交手了數百招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交手。
“不知閣下是何人?有何來曆?”布衣男子收住鞭子,看向林若曦,臉上已然一片凝重。
“你們又是何人?”林若曦並未回答布衣男子的話,而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見林若曦並未回答自己的話,布衣男子皺了皺眉,陷入了沉默中,在他的身旁那魔人卻是有些不耐煩,對著林若曦怒目而視。
“和她說什麽廢話,直接殺了得了!”
魔人殺氣熊熊,此刻盯著林若曦有種擇人而噬的感覺。
聞聽魔人的話,布衣男子搖了搖頭,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再次開口道:“我們是靈山的人!閣下若是不報出來曆,我們也很難和上麵交差啊!”
此刻布衣男子的做法顯然是先禮後兵。
嘴上在與林若曦交談,布衣男子的識念已然向魔人發出了心中的想法:“流!記住我們這一次前來是為了鎮壓九宗十門的,這一段時間有一股力量在操縱九宗十門,若是我們因為這個女子而壞了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事兒,我想我的上頭和你的上頭怪罪下來,你我都承擔不起吧!”
魔人聽到布衣男子的話,眼中光芒閃爍了一下,冷哼了一聲,向著後方退了一步。
“我是鄉野散修!最近才出來走動!”林若曦心中念頭轉了一轉,爆出了一個虛假的來曆。
“鄉野散修?”布衣男子並不可能相信林若曦的話,咀嚼了一遍林若曦的話語,驟然間臉上**漾起了一抹笑意,“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對於布衣男子的話,林若曦裝作沉思狀,片刻後點了點頭:“好!”
說話間,林若曦身子一縱向著遠處的密林中而去。
在林若曦離去後,魔人向著走了一步,來到布衣男子的身旁,有些不滿道:“蘇長河!你可知道你這樣放她離開,她若是那九宗十門的人,那麽這次可要讓我們廢不少手腳啊!”
對於魔人的質問,布衣男子搖了搖頭,看著已然漸漸化作小點的林若曦,笑道:“流,在這揣摩心思,和看人上,你們魔終究是差了我們不知一星半點兒!你別忘了,我可是來自於鬼王山的人!在這一點上你要相信我!”
對於鬼王山,魔人自然很清楚,想了想後,哼了一聲後說道:“希望你不會犯錯,否則這次若是因為這女子影響了我們這一次的大事,事後我一定會向我的主上說明原因,去找你的主子討個說法!”
布衣男子對於魔人的話並不在意,手中掐動印訣,在他的手指間一道流光凝聚而成的符籙,遁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你在做什麽?”看到布衣男子的動作,魔人問道。
“這是我鬼王山的天機訣!具有追蹤覓得天機之能,縱然修為通玄的人物,也根本無法發覺!那女子若是心存對付我們的心思,那麽我這天機訣便可以提前預知,如此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好了,我們去整頓一下兵馬,明日一早奔赴天泉山!九宗十門?笑話!”
林若曦在密林中穿行了一段時間,在密林中迂回了數十圈後,發現沒有人追蹤自己,這才放下心來,向著之前她帶領的兵馬而去,丫丫以遮蔽天機的法門隱藏住人馬,氣息一點兒都沒有泄露。
直到林若曦回到原地,這些人才顯露出身形。
“怎麽樣?”丫丫從一匹雪狼背上跳下,迎了上來。
“前方有一大批魔人,我們得擾路!”林若曦皺眉思索了一下,方才開口道。
“魔人?一大批?大概多少?”丫丫歪著腦袋想了想,“要不,我們和他們拚上一次?”
丫丫的話語落下的時候,在距離此地數十裏外,布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腳步,在先前她感受到了些許異樣,可是那異樣隻是稍縱即逝,他並沒有抓住。
“不行!我之前與他們有交手,他們中有兩尊強者,我都無法真正勝過他們!”
林若曦思索了一下,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便否決了丫丫的建議。
“真是沒意思,本來以為又有好玩的了!”
見丫丫撅著嘴巴,林若曦伸手在丫丫的頭上敲了一記,方才開口道:“別忘了,我們這次來,乃是你師尊的安排,誤了你師尊的事兒,我想你也擔當不起吧!”
聞聽林若曦的話,丫丫縮了縮脖子,顯然對於她師尊他還是有些害怕。
雖然她在李藏鋒麵前,頗有種沒大沒小的架勢,可是她卻是很清楚,若是真的惹怒了師尊,師尊的怒火她根本吃不消。
“既然要繞道,那麽我們今夜便不能休息了,需要連夜趕路,從前方的玉芷山繞路,再進入鬆山府,然後進入雪山府,也隻有這樣了。”
雪山府,泥龍灣,流晶河下遊,一片荊棘林間,有一間破草房。
夜色下,草房有點點炊煙飄起,飯香彌漫在這片偏僻的所在。
點點燭火,從房屋的窗戶中傾斜而出,令這處荒野之地多了些人氣。
流晶河上,如今已是夜晚,沒有商船和客船遊**,自然比白天安靜和空曠不少,河麵上一身黑衣背著一柄布條纏繞的長劍的王龍圖踩著河水向著這片荊棘地走來。
他的前進路線很是平直,直指荊棘地間的草屋,顯然他來這裏不止一次。
他從河麵上走來,在來到草屋前後,在草屋前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道:“前輩,我來了!”
在他的聲音落下後,草屋的門突然打開,隨後他沒有半點兒猶豫的走入了草屋中。
草屋很是破敗,走入其中,可以見到一些桌子凳子還有床鋪,都擠在一個犄角旮旯裏。
在草屋中的床鋪前,一個男子正在用刻刀雕著一塊玉石,王龍圖進來後,他頭也不抬的道:“自己隨便找地方做!我先忙完手上的工作!再給你沏茶!”
對於男子的話,王龍圖點了點頭,隨後自個兒拉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一時間草屋中陷入了沉默中,王龍圖看著男子用刻刀不斷的在玉石上雕琢出一道道刻痕,並未開始說正事兒,而是詢問道:“前輩,你雕著玉石可有作用?”
男子吹了吹刻刀下玉石上掉出的碎屑,笑了笑:“世間何處不修行,我這刻石也是在修行!”
在玉石上刻完最後一刀,男子這才收了刻刀,隨後將玉石遞給了王龍圖。
“這個你拿著,接下來會有用!”
對於男子遞來的玉石,王龍圖沒有半點兒怠慢,伸手接了過來。
“我讓你找的人,應該快到了吧!這雪山府的未來便靠你了!”
王龍圖點了點頭,隨後真誠道:“多謝前輩!此次若能夠救出學五車,我和學五車都會對前輩感恩戴德!來日前輩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我們一定萬死不辭!”
對於王龍圖的話,男子擺了擺手,隨即幽幽道:“我幫你,那是因為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氣息,你不用如此!”
此時男子說的話,與王龍圖首次見到男子的時候,男子所說的話一般無二。
“前輩雖然如此說,但是大恩我還是銘感於心的!”
對於王龍圖的話,男子不可置否,想了想道:“九宗十門一事,你也有安排吧,但是這個變故若是隻是靠你的安排完全會失敗,我讓你找的人來了雪山府,你便派他們前往天泉山!”
對於男子的話,王龍圖沒有半點兒違抗,這段時間他已然很清楚的感受到了麵前男子的未卜先知的能力,仿似對方可以預測天機。
對方如此安排定然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