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不會忘的

西岐,丞相府

國師大破魔家四將的消息傳到薑子牙耳中,讓這位平素裏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西岐丞相臉色變得無比陰冷。

“楊蛟——又是楊蛟,師尊啊,他是上天派來的克星嗎?”薑子牙看著昆侖山的方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正酸楚間,忽有門人武吉來報:“師父,紫陽山清虛道德真君來了。”

聲音傳來之間,清虛道德真君一襲仙衣飄飄,已經來到院中。

薑子牙趕忙收拾好心情,將師兄迎進來。

大殿裏,薑子牙問道:“師兄此來,所為何事?”

清虛道德真君擺擺手,道:“前日我那天化徒兒為魔家四將所傷,昏迷不醒,我今來,正是為救他。”

薑子牙聞言一愣,看向武吉,武吉忙解釋道:“黃天化將軍被魔裏壽一槍戳死,我當日就在城樓上,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昨夜聽說……他的屍體從武成王府消失了。”

清虛道德真君一拍腰間葫蘆,就見一道青煙從中化出,在空中千旋百轉,最終凝成人形,正是黃天化模樣。

“天化……”薑子牙驚訝一聲,隨即看向清虛道德真君。

“正是天化。”清虛道德真君點點頭。

此時的黃天化眼睛雖然仍舊閉著,但鼻息之間傳出有力的呼吸聲,證明著這具身體所具有的活力。

“師兄果真神通廣大!”薑子牙由衷讚歎道。

“都是師尊的功勞,救治天化的還魂金丹,正是老師賜下。”清虛道德真君說著,起身向昆侖山遙遙一拜。

薑子牙也隨著行禮,道:“師尊憐見,今西周有楊蛟,無徒兒立足之地也。”

說著,想起這些日子來相府清苦,門人也都聚在楊蛟麾下,心中不由湧上百般滋味。

清虛道德真君見狀,安慰道:“師尊來時命我帶話與你,西周鳳鳴岐山,天命所歸,你隻需施展抱負,不得貪戀權勢。”

“師尊教誨,子牙銘記。”薑子牙拜道。

清虛道德真君點點頭,又道:“紅塵不可久留,貧道昨日下山,如今該回去了。我徒天化,便有勞薑師弟了。”

薑子牙稽首送別:“師兄走好。”

待清虛道德真君走後,薑子牙看著黃天化的身子,陷入了沉思。

……

魔裏青背著魔裏壽逃回朝歌時,已是半月之後了。

太師府,聞仲看著全身經脈盡斷的魔裏壽,氣的須發皆張:“楊蛟小兒江幹將我愛將傷成如此模樣,老夫定不與你幹休。”

身旁有吉力趕忙送上截教秘製金丹,為魔裏壽療傷。

“我我四兄弟同生共死,如今二弟三弟早王,末將想回師門請師父前往西岐,定要夷滅西岐滿門,以報此仇。”魔裏青滿臉仇恨,他的傷勢已經恢複,但如今失了法寶,實力大打折扣,想要報仇隻能回師門了。

聞太師道:“魔將軍此言甚好,你先去師門尋援,老夫這次親自率大軍出征,踏平西岐。”

“是!”魔裏青沉聲應道。

聞仲性格雷厲風行,當晚便進宮向紂王請旨。

太師在朝,紂王早已克製許久,如今聞仲請兵,當即欣然答應。

……

楊蛟得到聞仲討伐的消息,心中卻有些別扭,畢竟是截教弟子,這般戰場相逢,他也不知該怎麽說服,更讓他糾結的是,他與聞仲分別代表截教內部兩大陣營,如今戰場相逢,消息傳回教內,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大人,不若俺直接攔在聞仲大軍的路上,直接將他打傷,你就不用如此糾結了。”袁洪見楊蛟沒有深皺,遂開口道。

“半路打傷聞仲?可虧你說得出來,他是我師兄。”楊蛟摸了摸鼻子,:“為今之局,隻有一計可行了。”

第二日早朝,伯邑考看著許久不見的楊蛟,微笑道:“國師安好。”

伯邑考如今對楊蛟談不上好感,卻也沒什麽惡意。楊蛟的行為雖然有竊取國運的嫌疑,但於他而言,卻也無甚危害。最重要的是,楊蛟昨晚向他承諾,將很快退出朝堂。

楊蛟道:“北伯候崇侯虎,貪婪無度,惡貫滿盈,我西岐乃仁義之國,不忍北境百姓再受荼毒,因此,臣鬥膽請大王發旨,討伐崇侯虎。”

“這……”伯邑考皺了皺眉:“如今朝歌舉兵伐我,聞太師親自率兵,我們自顧尚且不暇,有哪裏有兵力討伐崇侯虎?”

“大王不必擔心,我伐崇侯虎,不費西岐一兵一卒。”楊蛟自信一笑,一指邊上的薑子牙:“至於聞仲攻伐,有薑丞相在,自然不懼。”

“薑丞相?”伯邑考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薑丞相乃文臣,如何……”

“大王可是信不過我的眼光?”楊蛟一笑,“薑丞相胸懷天下,大王身為一代賢王,自然應該給他機會。”

“可……國師所言大善,孤允了。”伯邑考終於還是同意了。

消息傳到丞相府,薑子牙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砸暈了。

就見他一把拉住武吉肩膀,用力搖晃:“太好了,隻要楊蛟一走,整個西岐還不盡在我掌中。”

武吉也狂喜的點點頭,隻要薑子牙上位,自己身為他的弟子自然水漲船高,再不用每日如士卒般辛苦守城。

狂喜過後,薑子牙眼中露出一抹陰毒:“楊蛟將自身氣運與西岐相連,平日裏他待在西岐好沒有辦法,如今他遠赴北地,我正好通知燃燈老師前來,以大法力斬斷氣運糾葛,將整個國運與我連在一起,到時候……西岐就完全是我的了。”

楊府,楊蛟與楊戩袁洪一起吃飯。

他很享受每天的吃飯時間,這會讓他發自內心的趕到溫馨。

席間,楊戩不解的道:“大哥,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西岐,還將大權交給薑師叔?是不是因為聞仲的身份?”

楊戩是知道楊蛟根底的,今日之事,除了這個,楊戩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你說是就是吧,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楊蛟擺了擺手,繼續低頭吃飯。

這當然是楊蛟的目的,不過隻是其中一個而已,至於更多的,不是楊蛟不尋人楊戩,而是有些算計,楊戩知道了會很無奈。

“大哥,”楊戩鄭重道:“你在謀劃什麽,我不知道,隻是任何時候你不要忘了,還有我在。我是闡教弟子,更是你弟。”

楊蛟看著楊戩認真的眼神,也鄭重點頭:“我不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