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世
九龍島在東海畔上大肆聚攏散修,這些散修雖然人數眾多,但大部分仙道未成,整日碌碌,自投靠了九龍島後卻漸漸有了發揮才能的餘地。
楊蛟將島上日常運營之事全權交托楊森,楊森也有幾分道航,將整個九龍島的勢力範圍管理的風平浪靜。王魔在投奔而來的散修中挑選具有奇門異術者組成特殊部門,楊蛟親自賜名,稱“天機堂”。
九龍島成立之後,楊蛟也一頭埋入了修煉之中,實力增長堪稱恐怖。
以前在三仙島上,三位師父都是金仙,每每切磋都是被虐的死去活來,雖然實力進步飛快,畢竟心中鬱悶。如今在九龍島上,單打獨鬥還沒有人是楊蛟的對手,平日找王魔楊森等人切磋,勝的卻是輕而易舉,久而久之,凡是楊蛟想要切磋,這四兄弟便一起圍攻,如此倒也打的有來有往。
三太子敖丙平日無事也喜歡在來島上。他與楊蛟一般剛剛進階天仙,但一身戰力卻是絲毫不弱於王魔等人,每每切磋也是打的酣暢淋漓,用它自己的話來講,“這般真刀真槍的流血,比之龍宮可是真實,暢快多了。”
楊蛟在島上修煉法術,也漸漸將一些截教法門,修煉常識傳授個王魔等人。
以前王魔等人雖然身懷異寶,但隻是經過了簡單的祭戀,經過楊蛟的點撥才明白,一件寶貝的真正用途並不是拿它直接攻擊,而是將其化為己用。
開天珠,辟地珠,混元寶珠這等異寶,若是能夠將他們的力量劃入己身,對實力的提升是無可比擬的。如楊蛟修為隻是剛入天仙,但論戰力卻是甩出王魔等人幾條街,便是因為他領悟了金蛟剪的鋒銳之力,將之融入了本身的攻擊。
得到傳授的王魔等人雖然暫時實力增長不明顯,但相比之前,卻有了直觀的方向。
楊蛟的坦誠相交,也得到王魔等人心底的認可,對於楊蛟交代的事,對九龍島的事宜也越發的用心。整個九龍島也因此蒸蒸日上,實力穩步提升。
…………
楊蛟在東海畔上的小打小鬧如實的被金蛟剪傳到了三仙島。
九龍島的事雖說在東海鬧得天翻地覆,但對於三仙島上三尊金仙來講,的確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楊蛟離島後,碧霄起初心中還惴惴不安,生怕他第一次出門吃了什麽暗虧,隻是沒過三天,臉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多了。
雲霄與碧霄也是有些吃驚的,當然這不是對楊蛟征服了九龍島,而是他竟然這麽快就領悟了金蛟剪上的鋒銳之意。
要知道三仙島上的金蛟剪與戮目針都是通天教主親自賜予的,傳說中乃是秉承了上清聖人通天徹地之誅仙四劍中的誅仙,戮仙二劍的劍意,其玄奧程度之深,便是當初瓊霄與碧霄,都是在半步金仙之時方才領悟的。
雲霄看著喜笑顏開的三妹,心頭卻是歎息一聲,道:“師尊傳來法旨,要我們將這小家夥的身世告訴他。闡教那便已經開始向天庭施壓,正好趁此機會了卻這孩子的心魔。”
雲霄說著,卻是看了一眼二妹瓊霄。
瓊霄領悟戮仙劍意,平素裏冷若冰山,雲霄卻知道對楊蛟這孩子的疼愛,而二妹是絲毫不下於三妹的,便是自己,平素雖表現的不在意,但心底又何嚐不疼他呢?說到底,還是女人那骨子裏的母性。
瓊霄迎著大姐的目光,纖手輕抬,一根三寸三分,通體暗紅的神針出現在掌中,“誅仙戮仙本是一體,如今也是時候傳給他了。”
“那他的身世呢?”碧霄自從聽了雲霄的話後,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她更明白二姐賜下戮目針的原因,戮目針,秉殺戮而生,這意味著,楊蛟要真的麵臨殺戮了。
“三百年前我見昊天,他的強大的確深入人心,但前不久我卻是觸摸到了混元之道的本源,加上師尊賜下的九曲黃河陣,到時要看看這個昊天上帝,敢不敢動我截教弟子。”雲霄瞳孔中混元之色一閃而過,那強大的實力使身旁的瓊霄碧霄盡皆心顫。
隨即碧霄大喜道:“大姐,你什麽時候突破的?”
“蛟兒上島不久。”雲霄道然道。
“啊……大姐………”碧霄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
這一日,九龍島上來了一位小客人。
“彩霞,你怎麽來了?”楊蛟有些吃驚,彩霞乃是三仙島上的童子,為當年雲霄點化而生,一修為在天仙境界,隻是因點化之故,終生金仙無望。洪荒之中大神通者為照顧門楣,很多都會這般,約定俗成。
“奉三位娘娘法旨,為師兄送點東西,”彩霞童子將一枚錦盒遞給楊蛟,隨即匆匆道:“娘娘有言,送到即歸,彩霞這就回三仙島去了,師兄告辭。”
說完便縱起雲光,眨眼消失不見。
“這麽多年了,還是這般刻板。”楊蛟無奈的聳聳肩,隨手打開了錦盒。
“戮目針。二師父嘴上不疼我,心裏還是惦記我的。這個是……”
“嗡……”
神識探入玉符,一道信息出現在腦海。信息量不大,楊蛟卻覺得腦袋都要炸掉了。
“轟——”
鋒利至極的刀意透體而出,將頭頂的雲團瞬息撕成碎片,周圍三尺之內的所有東西盡皆化為齏粉。
“怎麽了?”
負責守護的高乾友與李興霸身影瞬間出現。
“出去。”楊蛟右手緊握,將清脆的玉符捏成了齏粉。
高乾友與李興霸默默的退下,天蛟殿隨著二人的退出,便隻剩下楊蛟銀牙緊咬的切齒聲了。
“我原也是有父母的,可是我父親已經死了,魂飛魄散,死無全屍,如今在天地間,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了。我母親還活著,隻是她為了救我修為被廢,鎮壓在暗無天日的桃山底下,終日受苦。這一切都是天帝幹的,那個冷血的家夥,還是母親的哥哥。”
楊蛟呆呆的站著,張了張樓,卻發現喉嚨有些哽咽,眼淚也不知什麽時候,“吧嗒吧嗒”的在臉上肆虐,滴落在地上。
半晌之後,天蛟殿內傳出了泣血般的哭訴,聲音悲憤淒涼,在九龍島上空輾轉盤旋,經久不絕。
“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