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光明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有總比沒有好,總算在這世上有個親人可以記掛。”

穆嵐思慮半響才道:“我總覺得你的身世是你姐姐隱藏起來的,她應該是為了保護你。”

聶光明沉默的點點頭。

“師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姐姐有篡改別人記憶、影響其他人想法的能力,那她會有多可怕?”

穆嵐單是想想心底就不由湧起一股寒意,這樣的能力簡直堪稱恐怖!金錢或者權利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如果她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操控人的一生!

“如果她這樣厲害,那麽又在害怕什麽呢?”聶光明憂心忡忡地道。

“還是別想了,現在證實了你有個姐姐,而且還有著不可思議的超能力,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嗎?”

聶光明歎息道:“也對。等她再來找我的時候,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穆嵐沉吟半響道:“說起來,你替別人治病的方式,我也覺得像是超能力呢?你說的道家真氣什麽的,有點不像是真的。”

聶光明想了想道:“確實更像超能力多一點。”

他心中想道,既然自己都踩碎了手機都能得到完美人生的係統,世界上六十多億人口,說不定旁人也會有奇奇怪怪的遭遇,而擁有了各式各樣的能力。

穆嵐掩嘴笑道:“以前我聽爸爸說,我們穆家的先祖一雙鐵拳能夠開碑裂石,還覺得那都是以訛傳訛的誇大之詞,現在想來,說不定都是真的呢!”

聶光明暗自思忖,如果他能把體質加到10點再激活了銅皮鐵骨的能力,倒是完全可以做到。

“應該是真的。”他十分堅定地道。

“那你就要好好練功,把我們穆家的武術發揚光大才對!我看好你哦!”

聶光明知道她是為了開解自己,所以才開起了玩笑。

“我會的。”

司機小吳問道:“老板,接下來您要去哪裏?”

聶光明是請了假出來的,現在時間還早,他又不想回學校去,便向穆嵐道:“師姐,你說呢?”

穆嵐跟他的想法差不多,或許更多的是不願意放棄難得的兩人獨處的機會,於是說道:“你自己決定。”

“要不……”聶光明沉思片刻道:“我們今天出去玩吧。”

“嗯?”

“就是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約……”

“好。”穆嵐不待他說出那個詞,就立即答應道。

聶光明笑了起來,衝駕駛位的小吳道:“吳師傅,前麵路邊停車,我跟師姐下去走走。”

“好的,老板。”

下了車後,聶光明很自然的拉過師姐的手,也許是附近沒什麽人的緣故,穆嵐也沒有反對。

“走吧,我們走到哪兒算哪兒,先逛逛再說。”聶光明快意地道。

“嗯。”穆嵐羞澀地低下頭去。

兩人邊走邊聊,一般都是聶光明主動挑起話題,穆嵐開始回應並不多,後來也開始放鬆心情,慢慢變得開朗起來。

對方手心傳來的溫度,讓他感到溫馨無比,心中十分舒暢。

兜兜轉轉,看到前麵高大的法國梧桐,聶光明道:“到香格麗舍餐廳了,我們進去坐坐吧。上次喝多了酒,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西餐是什麽味道。”

穆嵐笑道:“你還有臉提,我都替你害臊。你嚷嚷的聲音那麽大,人家服務員一直看你,還是別進去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既然路過就是緣分,這是上天安排好的。”聶光明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徑直向餐廳的玻璃門走去。

由於時間還早,店裏的隻有三兩桌客人,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送上菜單,聶光明知道穆嵐對西餐也不甚了了,於是便道:“情侶套餐,一千九百九的這種。”

“請問兩位,牛排要幾分熟?”

“七分。”

“八分。”

精美的餐點一道道被端了上來,聶光明很別扭地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塊牛排送到口中。

“味道還不錯。”他似模似樣的評價道。

穆嵐拿起佐餐的白葡萄酒喝了一口,道:“左邊的那桌客人好像在談論我們。”

聶光明轉頭看去,與他們隔了一張桌子的是對三十多歲的男女,果然不時地打量著他們在竊竊私語。見他望了過來,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還小聲地笑了起來。

“不用理他們。”聶光明心裏有點不舒服,誰也不希望被外人指指點點。

穆嵐埋怨道:“我都說了不進來,你偏要,下次再也不吃西餐了。”

正在這時,服務員端著一瓶紅酒放到他們的桌上。

穆嵐奇怪地道:“我們沒要紅酒啊?”

“這是我們老板娘送給你們的。”服務員指向了吧台那邊。

聶光明回身望去,吧台裏一個麵容端莊氣質高貴的美婦帶著笑意衝他點了點頭。

“替我跟她說聲謝謝。”

服務員走後,穆嵐質問道:“你怎麽會認識香舍裏的老板娘?”

“師姐,你想哪裏去了。不是我認識她,是她認識我才對。”聶光明渾不在意地道:“說不定是月夕過生日的時候,她見過我一次。”

穆嵐哼了聲道:“聶少現在了不得了,走到哪裏都有人上趕著巴結你。”

聶光明哭笑不得地說:“師姐你別笑話我了成不成?”

“服務員,你過來!”

臨近那桌上的男子,忽然很不高興地叫了起來。

“你們餐廳怎麽回事?為什麽送給他們紅酒,沒有我們的!”

服務員難為地道:“這是老板娘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那你給我把老板娘叫過來,我當麵問她!”

吧台裏的美婦人款步姍姍地走了過來,客套地笑著道:“您是袁先生吧,多謝您今天過來捧場。”

男子很生氣地道:“潘老板,你總算還記得我。你這餐廳我來了不下三十次,怎麽沒見你主動送上紅酒呢?”

“是我疏忽了,哎呀我這記性,真是怠慢您了!”美婦人連連賠罪,招呼服務員道:“給這桌上一瓶寶特幹紅,不用記賬。”

男子狠狠地把桌上的餐碟掃到地上,怒道:“你他媽糊弄我呢!給那個小子就上五千多塊的大拉菲,到了我這兒就變成幾百塊的寶特?”

聶光明聽到他的話後暗暗咋舌,吃個飯統共兩千塊錢,沒想到她送的紅酒居然是餐費的兩倍多。

穆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美婦人臉色立時冷了下來,口氣生硬的道:“袁先生,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上,我才送的寶特,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做人要知足的好。”

袁先生對麵的女子站起來道:“你這老板怎麽當的!那兩個年輕人連餐具都不會用,你還偏偏送給人家那麽好的紅酒,怎麽著?看不起我們家老袁?”

美婦人不屑地看了袁先生一眼,道:“我看得起的人不多,對不起,袁先生正好不在其列。”

“你個臭婆娘有種再說一次!”袁先生怒發衝冠地道。

“想在我這裏鬧事?”美婦人冷冷的道:“你考慮清楚了嗎?”

袁先生如同被潑了一瓢涼水,頓時冷靜下來。

雖然他對這個潘老板的背景了解的不深入,但是能在齊東市開這樣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必定有著足以依仗的勢力。

“潘老板你的話我記住了,以後你的店別想讓我再登門。”

“開個破餐廳你還敢看不起客人,我還是頭一遭聽說!”

美婦人不理他們的冷言冷語,昂著頭道:“不來就不來吧,慢走不送。”

袁先生拿出錢包,狠狠地甩了一遝錢在桌子上,帶著女伴氣衝衝地走了。

美婦人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掛上了親和的笑容道:“對不起打擾到二位了,實在很抱歉。”

聶光明站起來道:“潘老板,常言道無功不受祿,你送的禮物也太貴重了些。”

“隻是一瓶酒而已,聶少你這是說的哪裏話。”美婦人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她伸出細膩白嫩的玉手道:“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潘夏青,聶少這是第二次來了吧。”

聶光明輕輕的與她握了下手,立馬就鬆開了。

“潘老板,恕我冒昧的問下,咱們以前見過麵嗎?”

潘夏青忽然曖昧地說道:“見倒是沒見過,不過要是真論起來,咱們兩個可不是外人呢。”

聶光明感覺到有雙殺氣騰騰地眼睛正在盯著自己,他趕忙道:“潘老板你說笑了,我以前確實沒見過你。”

潘夏青俏皮地笑道:“你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還罵別人老王八,聶少記得這件事情吧?”

“你說的是許文和?”

“對啊,當時我就奇怪誰有這麽大膽子,敢罵我們家老許,我還專門打電話問過他呢。”

聶光明聽到她的言辭,尷尬地道:“請問你跟許文和是……我那天喝多了,說了什麽你別往心裏去。”

潘夏青歎了口氣道:“我算是他養的小老婆吧,聶大哥。”

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尤其還是漂亮女人這樣稱呼,聶光明心中升起一股十分古怪的感覺。

“弟,弟妹你好。”

潘夏青高興地道:“聶大哥,你跟小嫂子以後常過來,我給你們免單。”

穆嵐額頭上不由地冒出三根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