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給我回去!”

衝在最前麵氣勢洶洶的大黃狗正是以前常常給尹月夕拉車的阿布,同時它也是狗群的首領。

後麵的尹月夕不停地在喝止它,加上聶光明在別墅住過一段時間,沒事的時候也去犬舍喂過它,因此阿布的衝勢漸漸放緩,衝到聶光明跟前的時候,隻在不停地打轉吠叫,卻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

其他的犬隻見到首領都沒有下口,也猶豫著停下了腳步。

呼……

聶光明長長的吐出口氣,怕刺激到焦躁的狗群,他連額頭的冷汗都沒有伸手去抹。尹月夕加快速度跑了過來,因為劇烈的運動大口的喘著氣。

“阿布、斑、麗薩,回來!到我身邊來!”

尹月夕加重了命令的語氣,終於讓近乎失控的狗群回複了理智。它們不情不願的在首領的帶領下回到女主人的身邊,圍著她發出討好的呼嚕聲。

“月夕,你趕快帶它們回去吧。”聶光明輕聲說道。

尹月夕費力的拉著阿布脖子上的項圈,要控製住一條近兩百斤的大狗,即使它沒有用力的反抗,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事情。

“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被阿布氣得夠嗆,尹月夕不客氣地在幾條頭狗的腦袋上各自拍了幾下,打的它們發出委屈的吠叫聲。

收攏好狗群後,尹月夕拉著阿布走在頭前,帶著浩浩****的狗狗們繞開燃燒中的別墅,往後院的狗舍走去。

“樹上的那位朋友,請下來吧。”

聶光明心中不免有些慚愧,人家本來是幫自己忙的,結果被狗群追的躲到樹上,實在是對不住他。

薛雷老臉不由一紅,從青年時期就縱橫華國大江南北,殺過人、見過血、拿過錢、玩過命,竟然載在一群畜生手裏,實在讓他有點抹不開麵子。

他腳下一蹬,用十分瀟灑的姿勢翩然躍下,雙手放在背後氣定神閑的模樣道:“你的傷勢怎麽樣?”

“皮肉傷而已,沒什麽大礙。”

相比上次黑蠍子造成的槍傷,現在他的樣子雖然狼狽,卻沒有傷筋動骨,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又是一條好漢。

“那就好,跟我走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薛雷麵色嚴肅地道。

聶光明愣了下,“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我……”

沒待他答話,一個嬌俏的身影已經飛撲過來,兩手緊緊抓住聶光明的胳膊,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誰要對你下手?”

一連串的發問從穆嵐嘴裏吐了出來,她的眼睛還帶著先前哭泣的紅腫,不過聶光明真的出事了以後,她卻是比誰都要急切和緊張。

聶光明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師姐如此待我,讓我拿什麽回報她啊!

“說話啊!傷到哪裏了?我們先去醫院吧!”穆嵐自做主張的道。

“嗯。”

聶光明點頭應了聲,任由對方攙扶住自己,雖然她抓的地方破了點皮,輕輕一碰就疼的厲害。

薛雷再也維持不住高人的形象,驚訝地道:“小嵐,你們認識?”

穆嵐這才想起大師兄也在旁邊,她怔了下道:“沒錯,他是我爸爸今年新收的弟子,也是你的師弟聶光明。”

她轉過臉來又道:“光明,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們武館的大師兄薛雷。”

聶光明與薛雷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不由歎道世事奇妙。

既然是自家人,薛雷也沒了先前公事公辦的態度,便道:“那我們就先去醫院,其他的事等兒再說。”

尹月夕好容易安撫下自己的愛犬,讓它們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狗窩,鼓起餘力小跑著趕了回來,卻看到穆嵐緊緊摟住聶光明的胳膊,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月夕,你也快過來,我們一起走。”聶光明連忙招呼道。

“哦。”

尹月夕頗不自在的看了聶光明兩眼,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條胳膊。

“我來扶你。”

聶光明疼得差點沒叫出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怎麽回事,我渾身都是傷,也不需要人扶啊!

直到此時,消防隊和警車打著刺耳的警笛,從通往別墅的公路呼嘯而來。

薛雷站在旁邊正有點尷尬,開口道:“你們先等等,我來應付他們。”說完他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師姐,大師兄現在到底是做什麽的?”

聶光明記得薛雷是因為殺人後才流落他鄉,怎麽現在見了警察卻不見半點擔心,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穆嵐輕輕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師兄說他現在是為國家做事,說不定另有一番際遇也說不定。”

聶光明思考了下也覺得差不多,薛雷擋住班德洛的那一拳,連他也沒能看出其中的玄奧,但是肯定非是常人手段。

武功也好,異能也罷,薛雷都已經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會被國家的相關部門收入麾下也是常事。

聶光明隻看到薛雷舉起右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攔在了警車的麵前。然後有個警官模樣的人怒氣衝衝地下來,沒待說什麽,薛雷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那警官好像還是不信,於是薛雷邊撥通了某個電話,然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警官連連點頭,再次看向薛雷的時候,目光變得恭敬而畏怯。

隨後兩人又說了幾句,警官忙不迭的上車指揮司機讓開道路,讓後麵的消防車能夠通過,而兩輛警車則一直停在路邊沒有過來。

聶光明心中暗道,看來大師兄所在的部門權利極大,否則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讓他們聽命行事。

擺平了事情,薛雷仍舊保持著瀟灑從容的姿態回到三人身邊。

“好了,我們走吧。”

尹月夕踟躕著道:“我的司機不知跑哪裏去了,要不要打電話叫他回來?”

“車鑰匙你總有吧?”

聶光明閑暇的時候曾經拿自己的奔馳練過車,雖然手潮的很,還出了幾次小小的事故,但將就著也能對付。

“有,我一直帶在身邊。”尹月夕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懷疑地問道:“你能行嗎?”

別人不清楚他的水平,她可是聶光明兩次車禍的見證者,實在放不下心來。

“我來開吧。”薛雷開口道。

於是,在通往銀月山莊的公路上,薛雷駕駛著豪華的賓利轎車,充當起司機的角色。

而聶光明左右兩邊雙美環繞,不斷地噓寒問暖,情意綿綿。

薛雷的心情沒來由的有些煩躁,他扯著衣衫的領口清了清嗓子。

穆嵐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竟然跟另一個女孩,而且是家境十分優越的富家千金圍在他的任務目標身邊,看起來也沒有太介意的樣子,讓薛雷的心裏很不好受。

聶光明無意中看到薛雷一直在通過後視鏡不斷盯著後麵,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大師兄,你先前的話是什麽意思?要帶我去哪裏?”

想到他剛開始的說辭,聶光明主動問道。

穆嵐略略驚訝,她也聽說大師兄是為了執行任務而來,沒想到任務目標竟然真的就是聶光明,現在居然還要帶著他離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雷遲疑了下道:“你是我的同門師弟,有些話我也不瞞你。接到上頭的指示,我負責把你安全的帶到燕京。”

“燕京?”

後座的三人同時驚道,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聶光明開口問道:“為什麽要去燕京?還有大師兄你是屬於哪個部門?”

薛雷一邊開車一邊道:“工作單位我不方便說,也不想騙你,這個屬於保密條例的範圍,總之是正經的國字頭單位。”

“至於帶你去燕京,是上麵的頭頭安排我做的,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停頓了下,他接著說道:“不過我出發之前,上頭說過你可能有危險,讓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小心點,沒想到來得是這樣的強手。看來,你的麻煩不小啊!”

聶光明臉色深沉地道:“那個班德洛是伽羅佩的人,沒想到他們還有異能者。”

“伽羅佩。”

薛雷念叨著這個名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看的出來他對這個殺手組織有所了解。

穆嵐沒見到他們交手的過程,聽得有點稀裏糊塗的。

正好尹月夕發現了她的疑惑之色,便解釋道:“今天別墅裏忽然來了個外國人,他走路腳都不著地,而且可以在半空中自由行動,最後也是用飛行的手段逃離了。”

聽到她一本正經的說著天方夜譚般的話語,穆嵐不由地張開小嘴,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聶光明。

“她說的是真的。”

聶光明心裏沉重無比,以前覺得自己有了係統後,天下大可去得。沒想到世界上同樣有著擁有超凡本領的人,看樣子還不止一個,這讓他多多少少的受到了打擊。

還有班德洛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要抓住自己去威脅某個女人,那個人一定是自己的姐姐吧。

一時間,聶光明的心裏亂成一團,各種猜測紛紛湧出,讓他倍感壓力。

“小師弟,我最多隻能拖過今天,你準備下,明天我們出發去燕京。”

薛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