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點的小插曲,似乎沒有影響到聶光明的心情。

姐姐就要來了了,一念及此,聶光明簡直如吃了人參果般渾身舒爽。

說到底,這世界上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啊!閑暇的時候他不禁如此想道。如果沒有姐姐再南海上大殺四方的驚人舉動,這種接二連三的好事恐怕也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而一開始他為了逃出養老院的行動,在姐姐絕對實力的對比下,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般無足輕重。

“聶安安,你究竟有多強啊!”

“你說什麽?”

“沒什麽,許科長,你別忘了答應過我,要逐步放寬我的活動範圍的了。你的事我答應幫忙了,你這邊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聶光明不小心小聲地嘀咕了出來,幸好聲音很小,除非貼在他嘴邊否則沒可能聽得出來。為了轉移目標,他下垂著眼皮擺足了架勢,就差沒擺明了說老子翻身做主人了。

許采珊想發怒忍了忍終究帶著點不情願地道:“沒什麽問題,隻要你老老實實別惹出麻煩來,想必你的要求上頭會同意的。”

聶光明笑了笑,現在就算他惹出了天大的麻煩,國安局怕是隻會想辦法抹平,而不會怪罪到他的頭上。

畢竟他的姐姐可是一個人單挑兩百多號異能者、軍人的組合,而且貌似全身而退了。強到她這種程度,已經是眾人無法想象的存在了。難以想象,為華國爭取到這樣一位超強的異能者,究竟有多麽大的貢獻。

一想起這件事情,他就不免聯想到自身那撲朔迷離的身世上。先前他曾經考慮過讓許采珊動用國安局的力量來尋找外婆家的訊息,可是轉念一想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先不說雙方實在談不上什麽朋友,單說這種主動將把柄送上門的舉動就無限接近無腦殘。

一切還是先聽聽姐姐的意見吧,總之現在聶光明完全把沒見過幾次的聶安安當成家長了,有一種莫名的依賴和信賴的心理,也許這就是親人吧。

經過長途跋涉後,五菱宏光安全地載著聶光明回到了養老院。

等到麵包車停下,再次踏足在這片稱得上熟悉的土地上,聶光明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

以前這裏對他來說毫無疑問是個密不透風的囚籠,光是無形中帶來的心理壓力就令人分外的難受。更別說每日要忍受那一成不變枯燥乏味的單調生活。

但是現在放鬆了心情來看,聶光明隻覺得在霧霾嚴重的燕京周邊,能找到一片山清水秀環境優美,還不用花錢甚至倒貼錢的地方暫住,怕是要讓無數流落燕京的北漂嫉妒地眼睛都放紅光了。

“終於回來了,真好啊!”

聶光明伸展開雙臂,神情陶醉地感歎了一句。

許采珊坐在駕駛位上沒有下車的意思,當然更不會幫他搬東西了。她搖下車窗半眯著眼睛道:“呦,看來聶同學心情不錯。”

“那是當然。不過主要還是要感謝許姐你的大力支持。”他撓了撓頭笑著道:“記得多給我申請幾天假期,咱倆一起把燕京城轉個遍,反正有公款報銷,你好我好大家好。”

“還有我,主人你把人家忘記啦!”阿萌舉著小手,像是個幼稚園裏上課發言的小朋友。

本來想說點什麽的許采珊登時冷了臉,“我可沒那麽多米國時間陪你浪費生命。趕快把你的東西拿走,我回去還有工作要忙。”

聶光明隻得無奈地看了一眼滿臉討好笑容地阿萌,這個傻瓜要是能再聰明點就好了。

由於是公款消費,買來的東西很快在聶光明的努力,與阿萌名為幫忙實為添亂的通力合作之下,在車子旁邊的空地上堆起了半人多高。

堆在最上麵的東西抓在手上軟軟的,用紙質的包裝袋包裹的嚴嚴實實。聶光明心下頓時明白了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說起來還是要多感謝許采珊,如果不是有她的提醒,怕是他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想不到給阿萌買替換的貼身衣物還有小麵包。

當然全程都是許采珊替阿萌這個小傻瓜置辦的,聶光明隻是遠遠地看著她帶領阿萌在琳琅滿玉的女性內衣店裏花了大量的時間來挑選,出來的時候就每人拎著這樣一個大大的紙包。說起來,許采珊好像也有一個呢,被她特意放到了副駕駛位上,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種很想翻開來看一看的衝動。

許采珊的是沒什麽指望了,但是阿萌嘛……

五菱宏光毫不留戀地開走了,聶光明望著身邊傻乎乎的阿萌,目光中多了些別樣的神采。

“來,我們一起把東西搬回去吧。”

聶光明抑製住心中的旖念,主動拎起了最大最沉的兩個包。以阿萌那種單細胞程度,還沒發現她的主人已經在悄悄的算計著她了。當然,就算發現了這個傻瓜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兩人如同辛勤儲備過冬食物的鬆鼠般,一趟趟的把物資運往聶光明的小窩。

如此大張旗鼓的舉動,也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同樣包括陽光超市裏一票除了打牌賭博再沒有其他娛樂活動的吃瓜群眾。

“哎,我說,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老熊手中抓著一副未出完的牌,靠在玻璃門上,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管他什麽來頭呢,就算人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關我們的事。怎麽,嫉妒了?”

馬奎幹瘦的身體站在粗壯如城牆般的老熊身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嘴上問著人家嫉妒了沒有,其實他的臉上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地在告訴周圍的人,其實他才是嫉妒的那一個。

“甭說我了,人家想出門就能出門,國安局的大領導親自當司機,我看你才是嫉妒了吧?”

老熊一轉臉就發現了馬奎的不正常,恰好今天他輸給對方的不在少數,因此有心給他添堵,口氣就顯得有點衝了。

馬奎差點沒把手中的牌給摔在地上,要不是想起來這局牌他快要打贏了,怕是真的會給老熊點顏色瞧瞧。

站在兩人身後的圍觀群眾心裏可沒這麽多彎彎繞繞,個個嘖嘖有聲,用羨慕嫉妒地語氣討論著聶光明的來曆,同時加上了很多不負責任的猜想,然後話題不免得就轉移到討論聶光明與許采珊不得不說的秘密,而且幾乎一眨眼間,眾人討論的熱度就呈直線上升,每個人都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好像自己真的親眼見到了那一幕似的。

“行了,人家都走了,都回去吧。”

馬奎心裏很不好受,但是再不滿他也沒有辦法。別看他得到了孫院長的特許能在這裏開一家小小的超市,那不過是看在他住的年頭長,外加平時表現不錯才換來的。要說與國安局高層的關係,往上數三代都是平頭百姓的他還真沒有。

因此生了一肚子悶氣的他不耐地推著身邊的幾人,決定在牌局上把損失的東西找補回來。沒錯,聶光明今天帶回來的東西如此之多,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損失了一大筆錢了。

“唉,再看院裏也不會放我們出去的。改天我得找孫院長打聽打聽,都是初級的異能者,憑什麽搞差別對待啊!”

老熊被瘦小的馬奎推了一把,不過以他的份量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順便用渾厚的嗓音發了一通牢騷,引來眾人紛紛附和。

“憑什麽,就憑人家一拳就把你撂倒了。”

馬奎本來心情就不好,說起話來也像吃了槍藥一般,半點也不給人留麵子。

老熊被他一激,揮舞著醋缽大的拳頭,瞪著一雙嚇人的牛眼凶狠地盯著他,仿佛下一刻這雙拳頭就要落到他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上。

“別吵別吵,改明兒咱一起去孫院長那裏討個說法去。剛才的牌還沒打完,快點過來吧。”

有眼尖的注意到他倆跟鬥雞似的正在互相瞪視著,便主動做了和事佬,連連地催促道。

心有顧忌的兩人最終沒有把這場小小的衝突變成流血事件,滿懷心事的回到了牌桌上。

而另一邊的聶光明則是心裏樂開了花,他殷勤地拿了兩瓶果汁出來,坐在沙發上阿萌的身邊噓寒問暖。

“阿萌,今天出去逛累不累啊?”

“不累!主人下次還要帶人家出去玩哦!”阿萌的回答帶著十足的孩子氣。

聶光明此時已經開啟了人狼模式,心中的那點小小的良知早就被他掩埋在心底不見光的角落裏。一切問題日後再說!

他伸手摸了摸阿萌光潔的額頭,“好像出了點汗呢,要不要在我這裏洗個澡啊?”

“好哇好哇,人家要洗澡澡。”

一臉單純笑容的阿萌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落入了聶光明的算計中,絲毫沒有即將深陷狼吻的自知之明。

聶光明幾乎忍不住要壞笑幾聲來表達心中的激動,“我去看看太陽能裏有沒有熱水。阿萌你找找許姐給你買的換洗衣服,我馬上就回來。”

心底的一點點僅剩的原則,讓他沒有把話說得太過露骨。他搓著雙手,心中不無惋惜地想道:可惜這裏地方太小沒有浴盆,少了很多樂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