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張恒把這些禮品撿出來給了張海叔一大堆,剩下的都是準備送禮的。
看著手中的一大提禮品,張海一陣不知所措。
“小恒,這些禮品,都很貴吧?”
張海趕緊問道。
雖然是鄉裏人,但好壞的東西一眼都能看出來。
這些禮品盒一看就價值不菲,張海很擔心,張恒會不會為了回鄉一事,到處借錢來送禮吧,畢竟張恒家境很差,張家的族人都是知道的。
“海叔,貴賤都無所謂的,這就是我的一些心意。對了,你要是方便的話,能方便給我帶個路嗎?趁著今天沒事,我挨個把禮品給他們送去。”
張恒口中的“他們”張海顯然知道是誰,就是張恒家族裏比較親一點的叔叔。
“沒問題!”
張海給張恒帶路,村子裏這些年變化很大,布局都不一樣了,長時間沒有回來的張恒都摸不準門去。
張海是張軍的族親,從小在鄉裏長大,對張恒家的情況很了解。
張軍那輩還沒有實行計劃生育,兄弟姐妹較多,他那一門共有七口人,張軍排行第五。
在張軍之上有哥姐四人,隨其後的是一對弟弟妹妹。
不過,自從張軍賣了祖宅搬去城裏租房之後,平時就不怎麽來往的兄妹幾人,關係也就更生疏了。
甚至連張恒,連許多表親的孩子都不認識,沒有見過。
村裏向來都比較講傳統走規矩,所以按照長幼順序,第一個要拜訪的自然是大伯家。
大伯的名字叫,張辛!是張軍這一門當時最有出息的,是張家那個時代的第一個大學生,盡管隻是個中專。
後來還在縣裏任職了,當了一任縣委書記,是當時張家和全村的驕傲,不過,現在已經退下了了。
大伯有個兒子叫張鐸,子承父業的他現在年紀輕輕的已經,成為了副縣長,算是一門再旺。未來前途大有可為。
但是張恒家裏和大伯家關係並不好。
張恒現在還記得,以前父親張軍在酒桌上,沒少提到從大伯家受到的各種氣。
不過,在張恒看來上一代的那些恩怨都算不得什麽,張恒沒必要去在意。
張恒這來拜訪大伯,除了回村的基本禮節,還是準備投資縣裏修路的事情,給他溝通下,畢竟,他們是縣裏工作的人,也能給出更好的建議。
張海領著張恒來到了一戶人家前,張恒遠遠就看出了那是大伯家。
倒不是張恒的眼力太好,而是這家的門口實在是太有別於其他人家了。
門口兩個大獅子,幾輛黑色大奔穩穩停靠在旁邊,四周還有穿著西裝的公務人員頻繁出入。
尤其是在村裏,是個人也能一眼看出來,這家人非富即貴!
“幹什麽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排隊!”
沒等進門,張恒便被幾個同樣提著禮物的家夥給攔下。
張恒打量了幾眼,這些人,明顯是趁著逢年過年給領導幹部送點禮物的。
眾人也上下打量了張恒幾眼,等看到禮品盒之後,幾個家夥的麵色都變得有些難看,發現明顯張恒的禮物比他們貴幾個檔次。
“我是來找人的,我是張辛的侄子張恒。”
張恒開口解釋道。
“呸!就你還是張老書記的侄子?我還張老書記外甥呢!求老書記辦事,上門送禮就得派對,動不動規矩啊。”
幾個人不由分說,便把張恒往他們身後拽。
“你們幹什麽呢?”
正在這刻聽到門外的吵鬧聲,一個年輕而嚴肅的聲音傳來。
張恒抬眼一看,正是大伯張辛和堂哥張鐸兩父子,正站在台階上看著門外。
“張老書記,張縣長,這有個家夥他……”
“大伯,堂哥,是我!”張恒道。
“張恒,竟然是你?”張家大伯父子看到張恒顯然一陣意外。
兩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就是張軍每年回來拜祖廟,但也幾乎就是參加完活動就走了,根本彼此招呼幾乎都不打,更不會登門的,今天張恒竟然帶著禮物過來了?
事出反常,顯然有妖。
“讓他進來了,他是我家親戚。”
張鐸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有人從大伯家屋裏出來,張恒便走了進去。
進了屋裏客廳,張恒的大伯母孫文靜,坐在沙發上嗑瓜子,大伯張辛和張鐸各自坐下。
看剛剛桌子上還放著上一批客人和的茶水,但並沒有人要給張恒倒一杯的意思。
“這麽多年不回來,說說吧,你這次來,有什麽事?”
大伯張辛神情冷漠的看著張恒,官腔的語氣十足。
那感覺給張恒看來,自己的大伯好像為了自己,專門臉上專門刻了“這裏不歡迎你”上似的。
“我這裏是來,一是多年未見來拜會的,二是有個事情想找大伯和堂哥商量下……”
“哼!果然是求我家辦事啊!”張鐸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我可記得張軍四叔當年說過啊,他就是窮死餓死也不會吃我家一粒米,喝我家一口水的!怎麽,現在遇到困難了麽,卻要他兒子來我家求情辦事兒了?”
張恒一聽這話,瞬間皺了皺眉。
張鐸這副鄉長的官腔語氣可拿捏的絲毫不比他父親差。
“張恒,別看你大伯是你親大伯,但不過我們一家可都是奉公守法的,我可先明白告訴你,你大伯和堂哥都非常廉潔的,如果有什麽幫忙的事,最好還是不要提的好。”
此時伯母孫文靜也說道。
“沒錯,你要是來走親戚我作為大伯可以歡迎你,要是想讓我辦事,還是算了吧!我沒空!”
還沒等張恒開口,對方直接就堵了他的嘴。
張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大伯,我的確是來省親的,不過,在此之外,我的確也有事情想和大伯還有堂哥溝通下,畢竟,你們是縣裏的幹部,我準備捐款20億修繕一下縣裏的縣道,怎麽能不和你們說一聲呢?”
“什麽??!!”
“你剛說什麽!!??”
大伯一家聽了張恒的話,瞬間全都愣住了。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恒剛剛說自己準備捐20億修縣道??
不可可能!
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聽出來了這麽離譜的事情!
“我說,通往咱們村的縣道太爛了,我想捐款20億把它修好,給你們說一聲。”
“哈哈哈!”
張恒這話一落,哪怕是老成持重的老書記張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張鐸微笑的嘴角也露出了鄙夷。
“張恒,你爸爸讓你回來應該是為了拜祖廟,而不是為了來這裏和我開這種離譜的玩笑吧!”
“就是,張恒,你堂哥我作為副縣長都不知道要修縣道的事情,請問你是什麽頭銜的幹部,這事情你能還比我先知道?”
“哼,一家都是沒出息的東西,要知道,修一條路有多少錢?少說也要幾百萬,要是讓鄉裏的路連接告訴,那起碼要十個億起步。”
“就你們這一家窩囊廢,拿得出這麽多錢?還捐款20億,是要拜祖廟時候燒給張家祖宗的冥幣嗎?”
聞言,張辛一家三口發出爆發出了嘲諷。
太逗了!
一年前,這張軍家一家連看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還敢說要投資20億修路?
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