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仿佛能叫那些遠歸之人,隻要閉上眼就能徹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鄉裏的道路上便響起了鑼鼓和車喇叭的喧囂聲音。

“趕花路,拜祖廟!”

家鄉裏三年一度的拜祖廟活動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

張恒和張蕊趕緊起床收拾,一出門便看見了擺好簡單早餐的張海。

稀飯鹹菜還有烙餅。

“小恒,趕緊吃完早飯,我帶你去祖廟逛逛,拜祖廟的時候咱們兩個什麽也別說,一人奉上三炷香就走!”

張海還不忘提醒張恒張蕊。

“小蕊,你是女孩子就在家休息下,我們很快就回來!”

“不,海叔我也要和我哥哥一起去祖廟看看。”張蕊也想去湊熱鬧。

“這……”

“放心吧海叔,讓妹妹和我一起去吧,這件事我知道分寸。”

張恒笑著說道。

“那行吧。”張海也不好說什麽。

“放心吧張海叔,到時候我就在祖廟外邊,祖廟裏麵就不要進去了!你和我哥哥進去我再外邊等著。”張蕊也很懂事,祖廟不讓女孩子進她也不能硬闖。

吃過早飯,三人步行一起去村外的祖廟地方,那裏是每三年都會修繕的祖廟祠堂,據說有千百年的曆史了。

此刻,鄉裏人姓張的人,幾乎全都來了。

步行的,開車的,擠滿了本就不太寬闊的鄉道,道路兩側房子裏,不少外姓人都好奇的站在窗口上指指點點。

“海叔,咱們張家有這麽多人?”

這場麵,把張恒都震撼到了。

他本還以為,張家除了幾個旁係之外,就隻有父親的幾個兄弟姐妹罷了。

萬萬沒想到,張家是如此大的一個家族,這陣勢甚至不輸給南方某些地方的大姓!

“恩?小恒,你父親沒告訴你,咱們張家是一隻古姓?你我兩家算是一脈相承,聽說除咱們這一脈之外,還有一脈,不過早就不來了。”

原來如此。

張恒趕緊點了點頭,這麽說來張家還真是家大業大。

三人總算來到祖廟前,有族姓的人把守,女孩子和外姓的人都不準進。

“哥哥,你們先進去吧,我就在外邊等你們。”

留下張蕊兩人又廢了好大力氣,從觀禮的人群擠進門內。

出了門之後,張恒便看見罕見熱鬧的一幕。

抬眼一看,自家親戚基本都到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未曾謀麵的親戚。

不過,看見自己二人到了,這些親戚連招呼都懶得打,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副縣長張鐸一家的身上。

此時張家輩分最高的張老太爺坐在祖廟前的一把太師椅上,張恒的大伯張辛陪在他的身邊和他說話。

“咱們張家也曾出過不少厲害的人物,出過兩個狀元,和一個當朝一品,以前還有個團長,這轉眼又三年了,不知道咱們張家又出人才沒有?這祖廟已經二十多年沒修過了,大概也該修一修了吧!”

張老太爺說道。

“老太爺,你放心,祖廟翻修的事情我和張鐸已經商議過了,等他完成了手裏的一個大任務,就號召全村的張姓集資把祖廟修理一下。”張辛說道。

“哦,小辛子啊,這看來咱們張家還是你的兒子張鐸這個最有本事啊!翻修祖廟是家族大功,將來這祖廟的名錄上,肯定有張鐸名字的記錄呀!”

張老太爺一邊說話,眾人一邊附和。

張辛也是一臉滿意。

張海和張恒進來祖廟,沒人招呼,像他們這樣邊緣人物基本都是被忽視的存在。

張海尷尬的笑了笑,反正每年他都是這個待遇,早就習慣了。

“小恒,等會就拜祖廟正式的時候,你上去燒三炷香就行了,也不用多說話,免得被說笑,咱們快點離開。”

隻奉上三炷清香?

這些年,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因此,背地裏受了多少白眼。

現在自己有機會了,麵子一定要雙倍掙回來!

“恩,我知道的,海叔!”

張恒淡然的答道,然後說道。

“現在也沒人理咱們,不如我們坐那方台上的那兩個位置歇歇怎麽樣?”

環顧四周之後,張恒順手一指,手指懸停在最中間方台上的兩把椅子上買地方看起來寬敞舒適。

刹那間。

本來還熱鬧的祖廟,登時鴉雀無聲。

就連一旁的張海,都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小恒,那地方不是咱們能坐的!”張海趕緊提醒。

“哈哈,這人誰啊,這麽不懂事兒,是咱們張家的嗎?我好像是也是第一次見!”聽到張恒的話,旁邊有人轉過身問。

“嗬嗬,怎麽不是啊,他是張軍的兒子呢!”

“哈哈,張軍?他這個大廢物連祖廟都不敢來拜了,派了自家的小廢物了啊!真是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知道那是什麽位置麽?那是張家鄉賢的位置,就你也想坐,什麽東西!”

“你說什麽!”

張恒欲怒,卻被張海急忙拉住。

“怎麽了?張恒,你想動手嗎?告訴你,就是你老子在我麵前,那也是兒子輩分的,從來隻有老子打兒子,你想在這祖廟忤逆麽?”那張姓人對張恒說道。

張恒被氣得咬牙,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動手的,但那人卻並不理,而看到了來的張岩的時候,繼續施壓。

“張岩,這個叫張恒的小子是你那一脈的侄子麽,他剛才想坐鄉賢主位,我不過是教訓了他兩句,剛才還想對我動手,你說這還有沒有規矩?”

“哎喲,表叔,有這事兒,您多擔待!”張岩急忙給那人道歉,隨後轉過身來對張恒罵道,“張恒你個垃圾是不是瘋了,你特麽到處吹牛也就算了,你竟然敢忤逆長輩,還想坐鄉賢主座,你算是什麽東西!”

張恒的小叔張岩似乎,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了咆哮聲。

張岩的聲音很大,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似乎都盯著張恒,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譏諷之意,開始議論紛紛。

這家夥算是什麽東西。

不就是聽說回鄉買了幾盒貴點的禮品罷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

就這就想坐鄉賢主位?這樣也未免太著急抬舉著急了。

要按照往年的習慣,別說張恒,就是張恒的父親張軍進祠堂別說坐,甚至連久留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家夥也真是太愚蠢而不自知了!!

“張恒,你要是來拜祖廟的就給我老實點,不是的話立刻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