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兩大天王搭戲（第二更）
切豬頭、拜關公、拍照、舞獅，一切香江開機儀式上能看見的東西邵英雄都看見，也算是見了一回世麵。隻是他有一點不太明白，這個白龍王怎麽剛開始還不認識自己，一轉頭就知道自己是邵英雄了？難道剛才是沒看清？
後來，等白龍王被車接走，他通過‘黑化心理’把眼前這點事按照自己的理解想明白了，白龍王在香江藝人的心裏已經有足夠高的位置了，可大陸藝人還真沒什麽人知道他，這要是通過自己在大陸媒體上露臉，那他的信徒之中沒準還真能多兩個大陸藝人。如此一來，在兩岸三地的這個圈子裏內，他的威望可就一時無二了。
邵英雄厚黑的揣測別人時，在外邊觀察了很久的張萬悄悄回到邵英雄身旁，他的任務是要時刻記錄香江劇組的一切動態：“小邵，我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
邵英雄這會剛剛和梁朝韋拿著切乳豬的刀合完影，還沒在關公像前與《無間道》劇組照全家福：“怎麽了？”
“我發現《無間道》劇組剛開機就發錢。”
邵英雄一愣，問道：“問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了麽？”
“我哪能弄明白，我讓你那個粵語翻譯去打聽了。”
此時，梁朝韋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走過來說道：“我給你解釋吧。”
梁朝韋普通話還不錯，起碼邵英雄聽起來不費勁。不過，邵英雄明白，梁朝韋這個不善於交流的人肯主動過來說點什麽恐怕和周欽南對自己的友好態度有關。
“是這麽回事，呃，香江電影市場由於粗製濫造一直票房低迷，嗯，低迷的原因也有人統計過，有人說是金融危機，有人說是拍電影的這群人在票房好的時候養成了惰性忘記了創新。”梁朝韋看著邵英雄淡淡的笑了一下，看樣子這兩種說法他都不認可：“金融危機誰都沒辦法，但是惰性可以解決。於是，就有人在自己的劇組裏發錢，錢發的不多，從開機那天開始，每天每人一百塊港幣，要是這些場工不出錯，沒有因為他們耽誤劇組的任何時間，那這一百塊就算是當天的獎金；否則，一個人出錯，所有人的獎金全部收回。”
“這還真是個辦法。”邵英雄接話道：“場工和臨演一旦混過幾個劇組就會變得油滑起來，他們要是滑了，劇組浪費的時間可不是一星半點。”
梁朝韋拍拍他的肩膀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現在所有劇組在開機之前都會發錢，每天早晨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出糧，拿了錢所有人都幹勁十足，也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想成為整個劇組的罪人。隻要他們不出錯，給劇組節省下的時間有又何止這每人一百港幣。”
“邵生，是吧？”
邵英雄這回沒有了麵對黃秋聲的緊張，先伸過手去說道：“謝謝，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兩個人把手握在一起時，邵英雄看著梁朝韋，他眼中的梁朝韋並不是那個被傳到神乎其神的頂級巨星，隻是個說話隻說重點，不怎麽愛聊天的男人。
“走吧，去拍照。”這不，梁朝韋解釋完之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聊，為了避免尷尬，幹脆拉著邵英雄去照相了。
邵英雄又一次發現自己的貧嘴拉關係這絕活用不上了，當他被梁朝韋領著走到關公像前與所有人站在一起讓媒體拍照，忽然有一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
《無間道》劇組不是沒人耍貧嘴、開玩笑，可他們都說粵語，這就讓邵英雄根本插不上話；就連邵英雄最擅長的幹活都伸不上手，每當他想幫著劇組忙乎點什麽的時候，總能看到劉徳華的身影。
劉徳華和媒體上說的一樣，現場不管有沒有記者都在玩了命的努力著，他會幫場工抬軌道、會幫攝影師抗三腳架，在劇組不忙的時候還有時間背背台詞，就算有粉絲衝過保安的警戒線，他也隻是微笑著答應粉絲的一切要求，而後該幹什麽幹什麽。
邵英雄還發現，香江劇組的節奏非常快，快到所有人幹點什麽都是一路小跑。
就說劇組的第一場戲吧，在整個劇組完成開機儀式之後，保安在警察的協同下開始封街，臨演扮演的行人紛紛湧上街頭，這場戲拍的是梁朝韋打算和黃sir接頭、給樓下停車檔旁邊傻強留下的理由卻是去按摩的那場戲。這場戲很簡單，隻是幾句話，梁朝韋和杜文澤搭這場戲的時候基本沒有任何停滯，當、當、當幾句台詞說完，劉韋強在邊上隻是高喊了一句：“ok！”
重點來了，在這期間麥昭輝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該講戲講戲，接下來登場蕭亞宣在這場戲還沒有拍完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等戲剛剛結束，全劇組的人一擁而上，機器、設備等等用具基本上眨眼之間就挪到了同一條街上的另外一個場景中，那裏是類似一個小廣場一樣的地方，下場戲拍的是蕭亞宣和梁朝韋在街上偶遇。
快，邵英雄發現香江劇組的人幹活就是快，盡管他們嘴上依然逗貧，可手裏的活從沒有因為說話而停下。哪怕是現場最能貧的曾誌韋和黃秋聲在一起已經滔滔不絕聊了老半天了，可一到黃秋聲拍臨死之前進入酒店樓頂與梁朝韋碰頭、在樓下進入酒店的過場戲時，人家都不用調整情緒，換上西服把笑容收斂了之後上場就拍。
邵英雄在眼花繚亂之間三場戲就拍完了，一個小時都不到！
當然，誰也不是神，在如此快節奏的情況下不出錯是不可能的，拍梁朝韋在暗處送殯的戲時，殯車頂上的照片由於沒掛牢，就正好在鏡頭裏掉了下來。
結果整個劇組集體大罵，什麽‘死撲街’‘死蠢’‘癡線’頓時響徹整個劇組，根本都不用導演說話，犯錯的人就抬不起頭來一樣給所有人道歉。
這種環境下，誰敢第二次犯錯？
邵英雄把自己看到的所有事都暗暗記在心裏，他現在的確無法改變整個大陸的現狀，可他至少能改變自己工作室內劇組。
“邵生。”
一位場工跑了過來，衝著邵英雄說道：“半個小時以後就該你了，請準備一下，一會拍你在樓下跟蹤‘黃sir’的鏡頭。”
邵英雄點點頭，他明白了《無間道》劇組的安排。
劉韋強很明顯是把所有簡單的戲份都安排在一天搞定，甚至為了避免鏡頭內出現重複的場景，都通過選擇拍攝角度的不同和街邊車位的調換來證明這是另外一條街，別的不說，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人誰會專注看這是在哪條街上拍的？就算有人記住了鋪麵的招牌，那麽下個鏡頭把招牌讓過去兩個就完了，誰還能記住全香江每條街上的招牌是什麽？這不可能。就算有人能記住，大不了後期的時候剪進去一些其他街上的建築物，沒人叫這個真。
邵英雄趁著別人拍戲的工夫把西裝換好，下場戲他要拍的是在街上鬼鬼祟祟跟蹤黃秋聲的鏡頭，不過這個鏡頭裏沒有黃秋聲，隻要拍出跟蹤的意思就行。
“下一組！”劉韋強拍完鏡頭之後劇組又開始在同一條街道上流竄，迅速搬家。
等整個劇組籌備好了一切，邵英雄穿著西裝登場。
為了這場戲，邵英雄甚至考慮過去詢問一些有關部門的專家，畢竟他演的‘大-b’是專業搞情報的，要是在演戲的時候表現的太業餘，那恐怕會令人恥笑。後來一想，還是算了，演戲是什麽？不是表現出高深到一塌糊塗的跟蹤技能，這場戲就一個目的，讓人看懂‘大-b’在跟蹤‘黃sir’，之後給劉徳華通風報信，這就可以了。
“action！”
邵英雄一根牆柱下站著，手裏拿著電話一邊匯報一邊緊盯著前方道：“啊頭，他以下搭哏地鐵過海。”
粵語？
黃秋聲原本在旁邊看著這場戲，此刻卻露出了一絲欣賞的笑。這是一場分鏡頭的跟蹤戲他早就知道，可他沒想到邵英雄竟然說的是粵語。
“哢！”
劉韋強從監視器前邊走了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道：“跟著我讀，他以噶搭哏dei（四聲）鐵過海。”
邵英雄跟著讀了一次。
劉韋強點點頭道：“ok。”
“繼續啊！”
劉韋強剛坐過去，莊聞強就靠到旁邊道：“啊頭啊，這條尤木錯喔，竟然知道學粵語，我還以為要給他配音呢。”
劉韋強同樣欣慰的看著了一眼邵英雄，可嘴上卻始終不肯誇道：“麻麻得。”
鏡頭又來了一遍，邵英雄按照劉韋強的糾錯重新把台詞說了一次之後一條過。
隨後在街邊的跟蹤戲更是如此，原本很簡單的戲在邵英雄的演技基礎下並沒有給劇組造成任何阻礙，唯一所差的，就是每次拍戲之前邵英雄的台詞都會被糾正一遍。誰讓他那個粵語翻譯是粵州人，而粵州人說的粵語與香江的粵語還是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差別，盡管差別不大。
邵英雄在一邊學習中一邊拍戲，中間還經曆了下午茶時光時，還帶著粵語翻譯和黃秋聲聊了一陣。
就這樣，邵英雄在香江過了最充實的兩天，這兩天裏，他幾乎每天都會去看香江劇組每一個運作細節。就在邵英雄在香江的日程就要結束時，他的最後一場戲要拍了，這是一場和兩大巨星同台表演的戲，也就是梁朝韋和劉德華在天台上對決的那一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