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種別答應
邵英雄想的電影是《親愛的》,這是陳可心導演在《中國合夥人》之後的作品,整部電影並沒有用演員撕心裂肺玩了命的哭,甚至邵英雄都不認為陳可心在這部電影裏動用了過分催淚手段,而是在整部電影中通過黃勃的遭遇去安慰所有對此感同身受或者經曆過此次事件的人。
黃勃在整部電影中哭戲不多,在這樣一部電影裏,連扮演黃勃老婆的郝雷哭戲都不多,電影裏主角的表演方式無限接近生活,其中郝雷最煽情的表演時在派出所內打黃勃,而黃勃則在被打時不是猶如不知一樣的表情,是一種無奈,這種局麵他也不想,也不願意,有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造成的,隻能在那站著,挺著;黃勃最煽情的地方反而是帶著郝雷去張毅組織丟失孩子的家長聚會裏,他說出那句‘原來有人騙騙你也挺好’的時候,一個真正的小人物馬上有了靈魂,丟失孩子以後對希望尚存的渴望不用眼淚直接打到觀眾心裏。
當然,這部戲裏出彩的角色還有張毅,尤其是張毅在出場時提醒所有人‘千萬不要放棄,絕對不能要下一個孩子,否則就是背叛’到後來是在熬不住了給黃勃發短信說‘我付出了這麽多,找到孩子的卻是你’的掙紮,想要憤恨的喊一嗓子罵一句‘賊老天,你滾下來咱倆單挑’的感覺太有辨識度。
整部電影在看完以後,完全讓人忘記了評價電影裏演員的演技。心裏想的隻是這群人販子的可恨和對家長的同情。
邵英雄看整部電影的時候都沒有落淚,隻有當黃勃連扔垃圾都要抱著孩子,還來回往屋裏看了好幾眼才回來抱著孩子的那一刻。他眼眶濕了。
這是影帝級的表演,還是幾句說服力的影帝級表演,比《白日焰火》當中廖凡跳舞那段更精彩。
邵英雄要是以這樣一部電影作為標杆,以黃勃在《親愛的》之中的表演逼迫自己,演出來的戲恐怕能讓自己跨出一大步,這一步,也許直接踏入另一個境界裏。
掛電話之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了張萬,讓張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拍類似《颶風營救》的題材,還感謝帶給了自己靈感時。一切總算有了方向。
這是邵英雄在國內短時間停留後又一次匆忙返回米國的原因,因為他在電話裏把自己的想法和哈利-斯隆說了,哈利-斯隆給出的回答是‘你應該回來看看,我覺得你所說的《親愛的》完全可以在米國拍。因為這裏有一個更有意思的故事’。
哈利-斯隆所說的故事是幾乎每一個米國人都知道的失蹤兒童幹預係統。艾坦、亞當和安伯三個孩子的失蹤引發的米國全民思考,正式這次關注讓米國從1990年62%失蹤兒童被找回的概率迅速提升為97.7%。
1979年,6歲的艾坦準備第一次出門,這個紐約小男孩信心滿滿的告訴自己父母隻要穿過兩個街區就可以搭乘校車。隻有兩個街區而已,艾坦的父母怎麽可能不答應,當時艾坦戴著印有‘未來航班機長’的帽子出發了,可這確實這對父母見艾坦的最後一麵。艾坦失蹤了。艾坦失蹤後無數記者趕到了這對愁眉苦臉的父母麵前,看他們如同祥林嫂般一遍又一遍拚寫著“艾坦……”。隨之。媒體的大量報道牽動了整個國家的神經,攝影師父親給艾坦拍的那張咧嘴開心笑的照片。被登上了覆蓋全城的尋人海報,被印在了牛奶盒的側麵進入千家萬戶,甚至登上紐約時報廣場的廣告牌。但艾坦終究沒有回來,對於整整一代米國人而言,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童稚笑容是如此令人痛徹心扉。人們發現,艾坦的失蹤背後,正折射出學校與家長聯係不緊密的漏洞,也暴露了警方低效無能的現狀,根據不同的司法轄區規定,警方甚至要在孩子失蹤24-72小時後才會有所反應。
時間到了1981年7月27日,佛羅裏達州一個悶熱的午後。6歲的亞當(adam?walsh)聽從媽媽的安排,在百貨商場裏看幾個孩子打電子遊戲。但七分鍾後,當亞當的母親趕來接他的時候,遊戲機前卻空無一人了。這次尋找同樣痛苦萬分,整整15萬份的尋人啟事和報警時警察的惡劣態度徹底激怒了所有人,在聽證會上,亞當的父親用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一個能發射航天飛機並且讓它回到地球的國家,竟然沒有一個為失蹤兒童設立的信息搜集和服務中心?”
這句話令人顫抖,兩年後,殺害亞當的凶手自首,亞當的父母卻堅決走上了維護兒童安全的道路,呼籲全國關注,並立即拿出有效措施。
是他們的努力,讓米國第一家商場裏有了兒童安全報警係統,不過悲劇還沒有停止,1996年,安伯在騎車的時候被綁架,鄰居聽到了尖叫聲,卻沒有幹預,四天後,屍體被發現,安伯死亡。
這三個失蹤案件讓民眾呼籲政府將信息公開,在無法判定是離家出走還是被綁架或者拐走的情況下,起碼讓其他米國居民知道孩子的體貌特征,能夠在街邊看到的時候幫忙。於是,一個如同天氣預報一樣,以同樣頻率播報失蹤兒童的新聞出現了。隨後,經過一係列打造升級後,一個接駁米國緊急警報係統,通過電台、電視台、電子郵件、交通提示、短信、facebook、google等多種渠道,向全國發布失蹤兒童信息的龐大係統上線了。這個名為“amber”的係統所發布的內容由警方決定,通常包含了失蹤兒童特征、嫌疑犯特征,以及嫌疑犯的車輛描述和車牌號碼。
這才應該是《親愛的》這部電影的意義,既然想做這樣的一個題材,就應該明白這個題材的意義。
是,《親愛的》這部電影的確能起到一些療傷的作用,也能讓人更加關注失蹤人口,可你得拿出實際有效的辦法來,不能隻靠民眾自發的建設一些失蹤兒童尋覓網站和在撲克牌上印製失蹤兒童的樣貌吧?
假如你想象不出行之有效的辦法,能不能將視野擴大到世界範圍,去看看世界上有沒有哪一個國家已經出台了相應的法案或者舉措?米國可是在1980年代後期沃爾瑪超市啟用了兒童安全警報係統,並為紀念亞當而將係統命名為“code?adam”。如果家長發現孩子在超市走失,可立即求助於此係統,超市所有出入口將全部封閉,工作人員立即進行搜尋,如果10分鍾內找不到孩子,將立即由警方接手。此後,這一係統被全美眾多超市、商場、醫院、博物館等公共設施采用。如果說“code?adam”解決了兒童在公共場合失蹤的問題,“amber係統”則徹底將失蹤兒童和嫌疑犯置於民眾的海洋中。1996年以來,這個係統已經成功尋回或解救了602名失蹤兒童。以2011年為例,在通過amber係統成功尋回失蹤兒童的案例中,有50%是因為公眾或警方通過amber警報發現了嫌疑犯的車輛;39%是因為公眾接到警報後,提供了目擊線索等關鍵信息;更有11%的案例,是嫌疑犯收到警報後釋放了被綁兒童。
照抄行不行??!!
能抄音樂,能抄創意,什麽都能抄的時代裏,為什麽不去抄一下這永遠都不會挨罵還不會被原創者追究的製度呢?
“邵,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麽?”
當邵英雄趕到米國,對這個國家體製還不了解的他聽到了哈利-斯隆口中提到的一切,他忽然發現《親愛的》這部電影真的是被陳可心給拍‘小’了,也可能陳可心和邵英雄一樣對米國的製度不太了解,要是將這三個孩子的故事拍成米國標準的三段式結構電影,自己出演其中任何一個都能達到提升演技的目的還能造成巨大的社會輿論。
起碼他能通過電影提醒當權者,有些東西不是沒有例子擺在眼前,有些東西也不是因為國情不同就無法改變的,難道不是嗎?
“哈利,你覺得這部電影我們要是不做成公益電影會不會不太合適?”
哈利-斯隆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之前咱們被太多大牌拒絕了,現在有讓大牌給你演配角還一美分都不給的機會你是肯定不會放過的。”
邵英雄用‘還是你懂我’的目光看著哈利-斯隆說道:“我覺得三個主要家庭應該用一個白人家庭、一個黑人家庭、一個黃種人家庭最為合適,這樣做會沒有任何爭議,我也能名正言順的出現在電影裏。”
“沒錯,這樣的話電影適合在世界範圍內任何一個國家放映,也能告訴全世界有這麽一種製度的存在可以保證孩子的安全。”
商討過程中,邵英雄賊兮兮的發了狠,這回要是不弄一大堆明星的全明星陣容,他都覺得不過癮,他還真想看看,經過輿論造勢之後,哪個大牌敢拒絕這樣的邀請,有種你們誰也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