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虎市,陳家。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世家,雖然身處在現代社會,但依舊保持著古代園林的建式。

甚至在門口處,除了有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外,左右各有一個身穿練功服,太陽穴鼓脹的練家子矗立。

當張路的車停在門外,李道元和張路從車上下來時,門口的兩人便冷著一張臉上前。

“陳家族地,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冰冷的聲音,加上生人勿進的態度,一副要將眾人拒之千裏之外的樣子。

李道元還沒說話,一旁的張路忙堆出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哥兩個,其實我和你們家主也算舊……”

話還沒說完,張路已經走到這兩人身前,左右開弓,手掌揮出,拍在這兩人身上。

一掌把兩人拍暈在地上。

張路嘴角上揚,回首看向李道元:“老板,搞定……”

話音剛落,頓時有著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赫然是門口處的攝像頭捕捉到畫麵,自發報警。

李道元麵無表情,往大門內望去。

隱約間,他能夠聽見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傳來。

“你惹出來的禍事,你自己處理。”

張路臉一挎,有些無奈。

明明都安排了專門的打手看門,誰知道還有攝像頭啊!

罷了!

就當是熱身了。

一群小癟三而已,翻不起什麽風浪。

張路嘟囔一聲,房門哐當一聲打開,緊接著就看見一個個身材壯碩的練家子相繼衝了出來。

二話不說,舉起拳頭向張路打去。

張路無奈聳肩,抬手推掌,狂風忽起,隨著張路的手掌前湧,灌入房門之中。

霎時間,那些衝出來的打手一個個被颶風掀倒在地,爬不起來。

張路保持著出掌的姿態,傲然挺立。

嗬?

就這兒?

一群習武的凡人,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天呢?

連先天境都沒踏足,修行者都算不上,也敢在本掌門麵前放肆?

要不是老板說了,不能濫殺無辜,方才這一掌,就不是倒地,而是死了!

張路正對著攝像頭,昂首挺胸,負手而立,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有說得上話的人沒有?”

“出來個!”

聲音傳出,頓時在整個大院裏震**。

數秒間,便有一股強橫的氣息從陳家後院爆發出來。

但這裏的“強橫”,也僅僅隻是和那些打手相比而已。

氣息迸發顯露的一瞬間,便有快速收斂。

不多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快步走出來,臉上帶著惶恐之色。

其人一出來,目光便落在張路身上,連忙跪拜在地,言道:“拜見前輩。”

“不知前輩蒞臨寒舍,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他是陳家老祖,陳易裘。

張路看了陳易裘一眼,轉身回到李道元身後,滿臉恭敬地說道:“老板,說得上話的已經來了。”

“我看得見,沒瞎。”李道元翻了個白眼。

隨即看向陳易裘,手指輕微上抬。

“起來吧,不用這麽拘束。今日來此,不是為了找麻煩的,我想見一個人。”

陳易裘隻覺得一股托力施加在自己身上,將自己的身體向上頂起。

不多時,便直立起身。

隻是,身子剛一挺直,雙腿卻有些發軟,忍不住又要跪下。

得虧李道元的那股托力還未完全散去,方才讓他沒有真正跪下。

“不知前輩想要見誰?”

“陳賀。”李道元開口,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指向門口:“那孩子自己出來了。”

那一刻,陳易裘回首向身後望去,正好瞧見一個身高不過一米四,臉色稚嫩,帶著幾分憨傻的小孩從屋內走出來。

嘴裏咬著手指,口水順著手指躺下。

“祖……祖爺爺,陪我玩。”陳賀看見陳易裘,雙目放光,一路小跑過來。

一不小心踩在一個打手的大腿上,腳下一滑,站立不穩,當即就要摔在地上。

眼看著陳賀就要摔在地上,卻又在半空中頓住,身體懸浮,直挺挺地飛到李道元跟前。

李道元伸手,五指落在其頭頂,數秒後收回手掌,臉上露出了然之色。

這孩子的情況果然就和張路說的一模一樣。

隻是,還有一點,張路沒看出來。

那就是這孩子的根腳,也不簡單。

或者說,陳家的祖輩源頭,若是一直追溯到仙界的話,也能落到一位仙界大能身上。

“前……前輩,這孩子……”陳易裘小心翼翼地望了李道元一眼,輕聲喚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他有些特殊罷了。本是大富大貴的麵相,居然遭受了這般苦惡,看來你們陳家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李道元饒有深意地看了陳易裘一眼。

陳易裘臉色微變,雖然不明白麵前這位前輩的來意為何。

但心裏卻是清楚,以麵前這位前輩的實力,若是想要覆滅陳家的話,覆手便可。

念頭閃過,也不敢有任何欺瞞,當即將陳賀之事的前因後果都給說了出來。

說起來,倒也不是陳賀自身的問題。

完全是因為上輩人的恩怨,被帶入到下輩人身上而已。

陳家是臥虎市的武道世家,傳承上千年,以武立足,在整個臥虎市中也算是一方不容小覷的勢力。

陳賀的父親更是當年陳家年輕一代中的天才。

少時遊曆大夏各地,與天師府的一個女子相交,互生情愫。

此事被兩家知曉後,倒也沒生出“棒打鴛鴦”的狗血橋段。

兩家都在順水推舟,全力促成這件事情。

隻可惜,就在眾人以為,這樁良緣能夠順理成章之時。

陳賀的父親卻在一次酒宴後亂性,壞了其他女子的清白。

那個女人,也就是陳賀的母親。

也就是那件事情,使得兩家聯姻無望,原本相愛的兩人,更是反目成仇。

天師府的那個女弟子更是發下血誓,詛咒陳賀的父母。

詛咒在身,其父母相繼遭遇橫禍死去。

就連尚在繈褓中的陳賀,也因為詛咒遭受一係列的厄運,變得癡傻。

若非陳易裘暗中護持,並且花費大代價請佛門高僧鎮壓詛咒的話,陳賀恐怕也已經死了!

隻是,在那之後,陳家也就和天師府結怨。

陳家勢力一落千丈,風光不在。

李道元頷首,麵無波瀾。

隻是在片刻之後,方才抬頭,遙望向天師府的方向,臉上露出少許了然之色。

造化弄人啊!

隻是,上輩人的恩怨,又何苦牽涉到下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