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雨和孟炎之間的戰鬥所產生的效果實在太過驚人,凡是有所注意的人幾乎都前來關注他們二人的血戰,填滿了四周的天空地麵。

但兩人心無旁騖,全心交戰,絲毫沒有理會外界諸般事宜。

先前天地靈氣的劇烈大爆炸中,應雨險象環生之下突破,更是以三千大世界神通偷襲孟炎,一舉反敗,製壓著對方展現出連連串串的神通道法攻擊,大占上風,盡顯神威。

他深知戰鬥的要素,明白在敵方落入下風之際就要窮追猛打,不得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所以他一直纏鬥著孟炎,招招淩厲的攻勢讓對方隻能勉強抵擋。他有虛空步這樣的神速步法,完全足夠糾纏住對方,將之打得遍體鱗傷。

不過孟炎又豈是易於之輩?他身形移動,揮舞暗紅色的巨大鐮刀,竭力地抵擋著滔滔不絕的攻擊,同時尋找反攻的機會,在如此危機的時刻並沒有驚慌失措的表現,反而非常沉著地應對,平凡的麵容下是一顆絕對不凡的內心!

“幽冥魔遁……”他突然輕輕出聲,身周散發出絲絲縷縷的幽冥魔氣,纏繞住他的全身。

下一刻,應雨一記浩然神拳打穿了麵前的黑暗色魔氣,直接將之擊得潰散,卻沒有傷到孟炎一根毫毛,對方竟在他身後十丈處出現。

他立即轉身,看著孟炎,明白優勢已經被破去,沒有再急著上前戰鬥。

兩人爭鋒相對,皆是氣勢滔天,強大的實力在天塹之下難尋敵手。

此刻應雨顯得相當狼狽,雖說適才他壓著孟炎狂攻亂打了一陣,但在更之前卻是他被壓著打,傷勢比對方隻重不輕。

衣服的碎條掛在他頎長的身上,**出的肌體上傷痕遍布,暗紅色的血跡斑斑可見。麵容上亦是鮮血沾染,墨黑的長發淩亂地披散著,整個人看上去頗為難堪。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仍然放射出刺目的光華。

“你比鍾飛羽強多了,打到這個地步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倒是要看看最終究竟鹿死誰手!”孟炎出聲說道,身形化作烏光一閃,便殺上前來。

應雨亦是前衝,猛烈地和對方交戰起來。兩人的一拳一式皆是蘊含風雷之勁,快而強烈,打得大地崩碎,萬裏陰雲,這一方土地遭到了嚴重的創傷。

“砰砰砰!”強橫的氣浪掃向諸方,兩人的大戰非常劇烈,輾轉間位置數度變化,難以真正地傷到對方。

孟炎到了危險之際,會施展幽冥魔遁神通閃爍到其餘位置。應雨若是在危機情況下,亦會短暫施展三千大世界神通,化自身於其餘世界,從而避開攻擊。

他們打上了雲霄,將一朵朵烏雲擊散,又打入了大地之下,使地麵不斷地沉陷,帶來末日一般的景象。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直打得兩人筋疲力盡,體內靈氣或魔氣劇烈消耗,險些連浮空的能力都無法維持。

而場外觀戰的人,亦是看得越來越震撼。所有人都不曾想到,未破開天塹的道境大戰,都能夠打到這種地步。

這是一場驚世之戰,足以震動大多數的人!

“噗!”應雨被暗紅色鐮刀圓鈍的一頭砸中,當場噴出一口鮮血。但他同時將楚王劍斬過,在孟炎的腹部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汨汨而流。

兩人的戰鬥程度開始不再那麽激烈,沒有驚天動地的巨聲響起,也沒有燦爛的光芒閃爍,但彼此間卻顯得更加殘酷,每一擊都能夠在對方的身上增加一道傷口,同時帶出一抹血花。

不多時,兩人的身上便已完全染成了紅色!

“喀嚓!”突然間,楚王劍和暗紅色巨大鐮刀相互交鋒,隻見暗紅色的巨大鐮刀直接斷裂成兩截,且分開的兩部分還繼續碎裂開來,再不複神威。

孟炎見此登時一呆,顯然不曾料到,被應雨趁機一擊轟飛。

“你已經輸了。”應雨一字一句地道,持著楚王劍,腳踏虛空步而上。

單論道行而言,剛剛步入道境大成的應雨或者還沒有孟炎那麽高,但總體實力方麵,他卻是不輸於對方。何況他還有楚王劍這等神兵利刃,而對方的兵器又當場被毀壞,更無法和他匹敵,他不信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無法勝利,話語間相當自信。

但孟炎不會輕易認輸,咬咬牙再度衝殺上來,兩人展開最後的攻伐爭鬥!

然而因為楚王劍之鋒銳,孟炎若是不動身躲避,將會有生命的危機。可若是太顧及楚王劍,又會遭受應雨應接不暇的攻擊。在不斷的攻擊下,傷勢愈加嚴重。

在戰鬥中應雨迅速地占據上風,開始將孟炎壓著著狂烈攻打,每一種神通都被他妙到巔峰地展現出來。

“嘭!”應雨最終旋身甩腿,一腳踹在孟炎的胸膛上,將之轟入了大地之下,再無法親自飛出來。

“我說過,你輸了。”他持著楚王劍懸浮半空緩緩說道,暗暗吐出一口氣。

四周的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顯得對於這場戰鬥各自又有不同的看法。

“雨公子果然還是贏了,真是給我們人間界增光。”

“幽冥界的幽冥使固然強大,卻並非無敵的存在,將來看他們如何再氣焰囂張。”

人間界的修道之人各個十分興奮,神采熠熠。涉及到兩方世界的立場,他們堅決站在了應雨這一邊。

“哼,這一代幽冥使乃是曆代幽冥使中最有天賦的一人,又豈會如此敗落。”幽冥界的人冷聲辯駁,聲音傳出,讓周圍的人間界修道之人都是一靜。

“我看看這幽冥使如何再戰。”並不是所有人都怕幽冥界的人,人間界一名天境道行的老者昂首高聲說道。

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人間界諸人不認為孟炎還能夠繼續戰鬥,但幽冥界的人卻沉不住氣。

“孟炎,站起來,不要辜負你第九幽冥使的名號!”一名黑袍覆身的人微微上前喝道,聲音老邁而悠遠,清晰地傳入孟炎墜落的那片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