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雨他們從麒麟獸的口中都知道酆都域在近日便會有巨大的變化,但他們決然沒有想到這個變化會來得如此之快。
次日,整個酆都域中仍然下著鵝毛大雪,一朵一朵瑰麗的雪花飄落在人世間。空氣中夾帶著冰冷的寒氣,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酆都河已是數度結冰,但每一次都被修道之人以莫大的實力轟開冰層,使河流依舊如往日暢通無阻,隻是在河麵上經常可看見一塊塊碎小的冰塊。
這段日子以來,酆都域中的人流稍微少了一點,因為一些道行低下的修道之人忍受不住酷寒的環境,紛紛避入了暖和的客棧或酒樓房間中不願出來。
除了少數的一些人,沒有誰知道大變將來!
世人依然興致高昂的談論一天前關於應雨他們和忘情道諸人發生的事情,對於忘情道的冰冷無情很驚懼,而對麒麟獸的傲然氣焰則萬分羨慕,那幾乎就是絕大多數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姿態。
時至午後,酆都域永遠是一片陰沉的模樣,到處人來人往,表麵上似乎和過往沒有什麽不同。
“嘭!”但是猛然間,一聲震天的巨響傳遞向四麵八方。
所有談笑的人們都瞬間安靜下來,但還沒有什麽想法,便又是接二連三的轟鳴巨響從一個方向遠遠傳出,那浩大的靈氣波動讓人遙遙便感覺窒息,除了一些破開天塹的道行高深之輩,沒有誰膽敢接近。
這期間,人們見到了漫天光彩沉浮,諸般異象紛呈,咆哮吼叫之聲不絕於耳,前方成為一片眩人眼目之所。
十大門派中的幾位掌門,謫仙榜上的諸般強者,紛紛向著轟鳴聲傳來的位置衝去,使得那裏變化愈顯激烈。
良久,聲音漸落,才有人嚐試著接近。
“走,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應雨對著身邊的雲輕舞說道,兩人一獸混跡在人群中飛速前往目標地。
在一片空曠的地麵上,中央有一口噴湧的泉水,呈現暗黃的色澤,直徑不過三丈大。此外四周便沒有了其餘建築物,倒是人流紛遝至來。
一群或冥境或聖境的強者圍在黃色的泉水周圍,各個散發出凜然的氣勢,讓後麵到達的人隻敢遠遠觀望而不敢太過接近。
應雨他們到達後,視線一轉,便見到了一群熟悉的人。但他沒有和任何人接觸,而是距離稍稍接近觀看前方的情景。
在黃色的泉水周圍,地麵上伏屍數十具,鮮紅的血水汨汨流出。但滲入黃色的泉水內,卻無法沾染絲毫,仿佛泉水永遠是這般色澤。
人們可以清晰地看出,倒在地麵的一眾屍體中,分作兩方!
其中一方多為黑衣,並不統一,隻是服飾色澤較深,衣服上有一些記號,可以看出是萬魔山的人。而另一方全體黑袍裹身,麵貌不見,分明就是幽冥界之人一貫的裝扮!
人們紛紛驚訝,看著眼前的景象不明白是何原因。
一位老者緩緩踏步,從最前方的人群中走上前來。這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卻沒有老態龍鍾之意,腰部挺得筆直,穿著華美的錦衣長袍,麵無表情。
他看了看倒地的屍體,又看向前方噴湧的暗黃色泉水,轉身冷冷地說道:“任天逍,你是不是應該給個解釋,為什麽我們守護黃泉之際沒有發生問題。而一輪到你們萬魔山的人守護,就立刻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人乃是天道門的掌門道無為,謫仙榜第九名的強者。他所責問的則是謫仙榜第十二名,萬魔山的掌門任天逍。
“哼,你們守護時幽冥界的人沒有動手,當然不會出事。誰知幽冥界的人會在我守護的時刻出手,這並不能怪我。”一道冷硬的聲音從一群服飾深色的人群中傳來。
那是一名穿著紫袍的中年男子,麵白無須,黑發濃密,雙眼炯炯有神,整個人身材挺拔,看上去有種霸道的氣勢,此刻正背負著雙手。
“任天逍,你的確要給個解釋,居然就這麽讓幽冥界的人跑回了幽冥界。”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決然不曾想到幽冥界的人居然都已經重回了幽冥界內,一個個人都顯得十分躁動。
說話的人穿著白袍,氣勢強盛,是一名中年人,黑發之下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似有神光探出般,赫然是九霄派的掌門慕始真,亦為謫仙榜第十一名的強者。
看到所有人都望著自身,且神色並不友善,任天逍不禁皺了皺眉頭,朗聲說道:“幽冥界之人回歸幽冥界,是本派疏忽。但本派也曾拚死阻擋,犧牲了不少派中弟子,實乃運氣不佳所致,並無大錯。”
他可不願意被全人間界的人敵視,自然要竭力辯解。
其餘的謫仙榜強者沒有開口,冷眼旁觀,等待真正有用的解釋。
“你知不知道就因你的緣故,我們前來的計劃都失敗了。”道無為不客氣地說道,想想誌在必得的忘川鏡會因為無法進入幽冥界而失之交臂,讓他氣得不輕。
人群中的應雨他們亦是麵色不太好看,他們事先能輕鬆是認為人間界強者完全能夠將幽冥界之人攔下來,誰知最終幽冥界之人居然能夠進入黃泉而回歸幽冥界。
如果沒有了土玉,縱使其餘四玉齊在,可沒有五行俱全的生生不息衍化能力,根本無法為人間界進入幽冥界而打開黃泉大門!
任天逍見此,連忙說道:“諸位不必焦急,雖然幽冥界的人都回歸了幽冥界內,但他們並沒有帶走土玉,而是被我們人間界的強者留了下來。隻要再有其餘四玉,我們照樣能夠進入幽冥界”
“土玉在誰那裏?”道無為立即開口。
其餘人亦是不約而同地望來,眼中的敵意已消散許多,帶著詢問的意思。
任天逍當即道:“在東海妖帝那裏。”
所有人一怔之後,視線連忙轉移,最終落在了站在距離黃泉最近的一批人中間,見到了聞名天下的東海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