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殿內,無盡的空間深處,一道人影正靜靜修行著。

四周流光溢彩,繽紛多姿,一件件物品懸空沉浮著,瑰麗的色澤將此地染得夢幻朦朧。

第九區域。

一身白衣的應雨盤坐於地,黑發如瀑,明亮的目光盯著地麵上刻錄的一段段小文字,正在內心不斷學習演化著,即將有所成就。

這些文字,仿佛是虛無空間中的朦朧大道一般,非普通人可以捕捉,甚至無法感受到。須得驚人的悟性與機遇,方能夠有所成就,稍稍學會一兩層。

難怪如此奇術,世間卻是毫無所聞,原來並不好修煉!

然而對應雨而言,他卻能夠感應到虛無空間中的那一縷縷精要妙法,乃至出手捕捉深入感悟,心中浮現出越來越多的理解,對這洞虛神術的第一層眼看便要學會。

終在曆時一月時光,應雨悟通了洞虛神術的第一層!

在此層次,他隻要遇上一個人,便能夠運用莫測深邃的神通術法,感應對方心中模糊的情緒及算計,有無惡意都能夠輕易地知曉,幫助之大不言而喻。

“一層好修,二層難修,三層難如登天,四層、五層,幾乎隻存於傳說之中。”應雨忖道,感受到了這一門神通的難度。

能夠將第一層學會,已是幸運之舉,他不認為還能夠摧枯拉朽般地將其餘四層悟通,或許隻有在夢中方能夠實現。

“我不急,還是先看看其餘神通。”應雨微一沉吟,站起了身來。

洞虛神術如此難學,強求不得,反而有害。不若將目光放在其餘的神通之上,或許還能夠有其餘所得。

應雨來此的目的,不正是想要學習幾門強大高深的神通,從而在未來的戰鬥中有所幫助麽?

雖說擁有幽冥劫雷,且還悟通了雷電真意,應雨學習其餘的神通道法,在進攻方麵不會有絲毫的幫助。但他卻可以學習其餘類型的神通道法,輔助自身更進一步地強大。

“淩虛術,先學習此法吧。”應雨忖道,想到了一門神通。

月餘之前,應雨曾為尋找洞虛神術,而在第九區域各地轉了一圈,看見了許多神通的記錄文字,明白一些神通所學之後展現出來將會是何情況。

在此過程中,他見到了淩虛術,怦然心動。若非想要先將洞虛神術學會,恐怕他當時就會停留下來。那可是一門非常不錯的神通,尤其是對他而言。

“呼!”

身形一閃,應雨電射向左首方向,最終停留在一塊漂浮的玉簡之前。

“禦劍術是小魔女教我的,顯然就是得自《虛空神術》,隻是尚不完整,乃分化的此等道術。”應雨伸手將麵前的碧翠玉簡拿在手中,暗暗想道:“而這淩虛術,想來就是禦劍術與其餘神通合並,逐漸升華的最完整的神通了。”

意識探出,覆蓋在碧翠玉簡上,玉簡內的信息內容登時呈現在應雨的腦海中。

淩虛術的確等同於禦劍術的升華版,但卻非禦劍術那樣的特性。禦劍術是禦使諸般神兵淩空對敵的手段,而淩虛術卻非僅僅於此。淩虛術是有禦劍術的妙用,但還有更多其餘諸多妙法。

除卻攝物的手段,還有諸如直接進攻,防守的能力。最讓應雨看中的,卻是其中一樣化身虛無的變化。

這需要將淩虛術修煉到一個極高的境界,方能夠大成,能夠將自身化身在虛無之中,猶如一縷輕煙飄飄渺渺、不可琢磨。這是一種駭人的手段,但同樣會消耗極大的靈力。

化身虛無之後,身若雲絮,不能迅速行動,卻不失為緊要關頭保命的手段。這一種變化,與三千大世界神通有異曲同工之妙!

“虛空步與流雲身法相結合,讓我速度方麵還有稍稍快過單單使用虛空步的情況。”應雨暗忖道:“倘若學了這淩虛術,再與三千大世界神通融合,豈不是還會產生諸般神奇妙用?”

愈是如此去想,應雨愈是心動,當即下定決心!

持著碧翠玉簡坐在整潔光潤的地麵上,應雨讀取一段段玉簡中的文字,理會其中意,貫通其精髓,迅速地學習揣摩著。

對於淩虛術,他抱有極大的期望!

此刻,第八區域。

一位長發斑白的老者一步步走動著,沒有展現任何神通道法,僅僅如普通人這般向著深處而來。

老者衣著整潔,不染塵埃,有種出塵的氣質。雖不知道此人乃是何人,但能夠進入第八區域,由此便足夠看出他的高端身份。

“聽說有個外人進來了虛空殿,為何我一路走來,卻不曾見到過呢?”老者自語道。

他視周圍其餘的神通道法為無物,徑向走到第八區域的最深處,拿起自己早已看上的一本古老書籍,上麵記載著他所需要的一種神通,而今終於得願。

“進來一次虛空殿,不容易啊。”老者感歎道,正欲翻開書籍一觀,目光卻突然一凝。

“那……那是!”老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在第八區域眺望第九區域內部。

在他的視野中,一道模糊的影子若隱若現,似乎真實,又仿若幻覺,實在難以看清。

“破虛神眼!”老者當即大喝,運轉靈力凝聚於雙目中,彈射出一股駭人的神光,直射入第九區域內。

他尚未得到命令,不敢走進第九區域,隻能最多來到第八區域,但他看上第九區域中一眼,倒是沒有什麽關係。對於第九區域內常年不見人影的地方突然出現一人,他內心萬分驚奇。

“是個年輕人,從未見過,莫非不是虛空教的弟子?”老者看見沉浸在神通中的應雨,忖道:“如此年輕,似乎已破開天塹。想來,也唯有一人能夠符合了。一個外人,居然真的進入了第九區域內?這像什麽話!”

老者的臉色轉瞬變得十分難看,有點不高興,但偏偏又無可奈何。

蕭太虛親自下對命令,他豈敢有反對之意?隻是對應雨的不滿,卻不會輕易散去,眼中盡是嫉妒的火光,直欲將人燒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