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楓可謂沉冤得雪,雖然在許多人的心中,仍然背負著禽獸的名稱。可至少,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明白,他是被冤枉的,可悲又可歎。

“那個……”聶風行出著聲,一副猶疑不定的樣子,沒有立即說話。

葉不悔亦是轉過頭去,看著周遭人來人往,穿梭不休。

各色各樣的人在走動或飛行中,相識之人彼此笑談著,縱然是陌生之人,亦是碰頭善意點頭,其樂融融之樣。

“怎麽了?”應雨皺眉出聲說道,直覺讓他明白,似乎有些怪異。

葉不悔不語,聶風行則是微一沉吟,便開口道:“你此次去北域,是否遇上什麽為難的事了?”

話語一出,聶風行也感到了奇怪的地方。他發現應雨空手而歸之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悲傷低沉,甚至連一絲心傷都不曾流露出來,仿佛沒有去過北域一樣,讓人費解。

“什麽?”應雨一怔,不明所以。

在此初見聶風行等人之際,對方便說過讓他難以明白的話。隻是隨之話題轉折到了段無楓的身上,將他的注意力離開,他才沒有在意。可現在對方再度發出怪異的問題,應雨心中疑慮橫生。

“那個時候,因為萬魔山的關係,整個酆都域風起雲湧,我還得在那處理事情,一直分不開身。”聶風行頗為感歎地道:“等到有空的時候,卻又已經太遲了,隻聽聞一些忘情道和那旁邊青城的信息,卻無法幫助你。”

“沒錯。”葉不悔轉回頭,接著說道:“等我和玄正歸來酆都域,立即聽說萬魔山的消息,於是去追殺萬魔山的人了。等到聽聞你的消息,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也沒有空來幫助你。”

聽著兩人如此述說,應雨眨了眨雙眼,奇怪到道:“你在究竟在說什麽?”

聶風行和葉不悔對望一眼,一時說不出話來。看著應雨的表情,也從開始那會變得有些奇怪。

“莫非是傷心傷過頭了?”聶風行輕聲自語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直說吧。”應雨出聲道,愈發感到怪異。

聶風行和葉不悔相視無言,正如應雨滿臉糊塗一樣,他們也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不明究竟。

最終,還是聶風行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去北域沒有將無情仙子救回來,怎麽就變得如此模樣。在北域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忘情道的人對你做了什麽?”

應雨聞言愕然,疑道:“我去過忘情道麽?”

聶風行和葉不悔無言相顧,更覺得驚奇,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三人走到一處人跡較少的蒼翠樹木下,四周比較寬闊,隻有柔和的清風吹過,還有射入大地的陽光,穿過枝葉一片斑斕。

“你還知道雲輕舞是誰麽?”聶風行直言問道,覺得有大大的不對。

應雨的心中登時一堵,感覺像是有什麽別樣的滋味於內心升騰般,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雲輕舞?很不錯的一個名字,可她是誰?”應雨問道。

“你連無情仙子都忘記了?”葉不悔驚奇地道。

“無情仙子?就是你們所說的雲輕舞麽?”

“你真的忘掉無情仙子了?”聶風行兀自不敢置信地道。

“我認識你們說的無情仙子麽?在我的記憶中,可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你!連恩愛的人都忘掉,這算什麽意思?”葉不悔瞪著雙眼,相當不愉地說道。

從葉不悔對宴青蓉的情況看來,顯然是個癡情之人。而癡情之人,是絕對不能容忍負心之人的。尤其是當那個負心之人,成為自己身邊的朋友。

“恩愛的人?”應雨的神情頓時幾番變化,古怪異常,微垂下頭思量著。

“沒錯,一個與你相愛三世的傾城女子!”聶風行說道,他是在輪回盤中看過應雨前兩世大部分往昔畫麵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情況。

“相愛三世?這怎麽可能?”應雨難以置信地道。

他失去了有關雲輕舞的消息,自然忘記了在輪回盤中所看到的種種痛心畫麵,幾乎以為麵前兩人在忽悠自己。可當他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來去輪回盤要做什麽事情,內心疑惑更甚。

聶風行和葉不悔相互看著,感覺到了有點不尋常。他們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隻能靜靜思量著,一如沉入思考中的應雨。

周圍,星辰峰的核心位置,莫辰逸和於彩虹的成親盛事已經開始!

一方作為虛空教當代的首席大弟子,一方作為修道大派彩虹門的首席大弟子,又是仙女榜前十的絕代女子。自然引得天下無數人紛紛來賀,熱鬧無比、喧嘩震天。

熱鬧的氣氛,無數人推杯換盞,酒香味四溢,隨風芬芳。

虛空教迎來了難得一見的盛會,這是曾經數十載都沒有發生過的。縱使是上代的一些首席弟子成婚,都沒有如此熱鬧。

因為這一代的莫辰逸十分優秀,許多人都認為他能夠成為繼玄正、應雨、葉不悔,三人之後,又一位破開天塹的強者,對他的未來看得十分高!

同時,這也有另外一方亦為修道大派首席弟子的緣故。

但不論目前虛空教是如何熱鬧,又是幾番歡聲笑語,都與在一旁青樹下的應雨三人沒有絲毫關係。

他們沉默著站在那裏,與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

“我真的認識一位女子,甚至是有一位相愛的女子,叫做雲輕舞麽?”應雨輕聲說道,像是自語。

“沒錯。”

“你們沒有騙我?”

“當世的修道之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情。”聶風行緩緩地道:“你隨便去找個修道者問一下,估計都能夠答得上來。”

“那我為什麽不記得,那我為什麽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情?”應雨睜大眼睛自問道。

從一大片一大片的記憶空白中,應雨早就發現了有些奇怪之處。而今得知了些須真相,更是讓他的疑慮得到了證實。可越是如此,大越是不甘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