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寺門口風雨欲來,這是誰都能夠感受到的。

普天寺和青雲宗,有極大的可能真正戰鬥起來,到時候恐怕便是一副流血的畫麵。

在遠處的一處山岩上,應雨他們二人一獸正遠遠觀望。

此地除了他們之外,並沒有其餘人。

冷冷的風吹過,他們衣袂飄飛,應雨感歎道:“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這樣真的會有一個完好的結局麽?”

雲輕舞抱著小狐狸飄然地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心中微動,說道:“這對我們而言,也許是一個機會。”

應雨一怔,隨即心中明白了過來。

“你想要趁機進入普天寺中偷取五行玉?”應雨問道,心中思考著這個方法的可行度。

雲輕舞點點頭道:“你看普天寺外麵,普天寺對於此事顯然非常看重,許多高手都站在了那裏。其中天字輩的人都是冥境修為,隻有天覺大師和雲龍不在。而天境修為的人同樣大部分出現了,隻有少許人還待在寺內而已。”

應雨心中大動,或許潛伏進普天寺真的可行。

緊接著他又皺了皺眉,說道:“即便如此,天覺大師和天龍大師又豈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們未必能夠成功吧?”

他知道雲輕舞很強,在北域大草原的妖帝墓中便見識過了,一人就可以阻擋住九頭相同境界的妖獸,說出來的確很驚人。

但盡管如此,雲輕舞的謫仙榜排行卻在第二十八名,須知那是根據綜合實力排名的,差錯幾乎沒有。

而天覺大師位於謫仙榜第三十二名,天龍大師更是在謫仙榜第二十七名,排行比之雲輕舞還要高出一個名次!

如此實力,又豈是輕易可以侵犯的?

雲輕舞淡淡笑道:“在此方麵應該沒有問題,天覺大師我完全可以將其拖住。而雲龍很重感情,念及往昔的交情,你若見機行事,有很大可能避免開來。至於其中剩餘的天境修為之人,小狐狸便足夠勝任了。”

她說的話很簡單,卻同樣十分有效果,完全是針對性的。

兩人一獸分開行事,各自對一方展開行動。而偷取五行玉的事情,顯然就交到了應雨的手中。

這一刻,應雨感覺氣氛稍稍凝重了一些。

“好,我們見機行事。”應雨點頭道。

兩人一獸在沒有人的注意下悄悄接近了普天寺,從各個路口尋找一條最安全的通道進入了普天寺內。

他們一進入普天寺便立即分開,各自向目標而去。

一座光線並不明亮的院落中,栽種著樹木幾株,還有芬芳花草,清香飄逸。

院落西麵的整潔房屋中,天覺大師走了出來,眉頭倏然一跳。

“不知是哪位故友來訪,何必遮遮掩掩?”天覺大師緩緩地說道。

一道白影閃過,雲輕舞姿態出塵地站在這間院子中,眉目如畫,卻表現得很平淡,坐在院落中的石椅上。

“我來找天覺大師聊聊,莫非大師不歡迎?”雲輕舞如此說道。

※※※※※※

一間高大的殿宇中,高掛幾口搖晃的銅鍾,殿內諸多普天寺僧人來來往往,眉宇間隱隱含著擔憂。

大殿的裏麵,五位年紀老邁的普天寺弟子呈直線坐在五個蒲團上,虔誠地膜拜身前兩丈之處的一尊金身雕像,心中一片平和。

忽然,無人內心俱是有所感應,抬頭向前方望去。

隻見一道白影猛地閃過,宛若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空間,飛快地躲入金身雕像的後方。

“又是這隻死狐狸!”

五位地位相當之高的普天寺弟子縱使修養極好,也差點罵出聲來,連忙向小狐狸消失的方向追去,唯恐造成什麽不良後果。

※※※※※※

相比於應雨和小狐狸所做的事情,應雨的舉動更俱有挑戰性。

因為三者之間,他的道行修為最低,最容易被發現!

雖說在外界道境的修為已是極高,青年一代中更是達到了頂峰。但他所在的位置乃是十大門派之一的普天寺,注定他的修為隻能起到微末的作用。

雖說縱然被發現也未必殃及性命,但他的計劃便會失敗。最重要的是他不願看見雲輕舞心傷的模樣。

小心翼翼地避開一些普天寺的弟子,他向著普天寺深處進去,目前看來行動還是頗為順利的,可他卻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根本不知道五行玉藏在何地!

像此等貴重的事物,普天寺定然會妥善保管,但誰會知道普天寺的高層會將之放在哪裏?

這個答案,或許找個地位足夠高的普天寺弟子問一問便知道。但問題是哪個普天寺弟子會將這等消息告訴他?

他隻能獨自徘徊在普天寺之中,暗暗查找一些可能的地方,逐一排除,盡量減小搜索的範圍。可縱然如此,想要在龐大的普天寺*五行玉尋找出來,也需要耗費極長的世間,他深深明白自身是絕對沒有這麽多工夫的,隻能不停地思量決策。

坐在一根菩提樹延伸而來的枝椏上,周旁黃金樹葉微微搖晃,應雨低頭忖道:“外麵普天寺和青雲宗也不知道會僵持多久,我的時間實在有限。而且普天寺占據太大的優勢,若將青雲宗給嚇退,那我的時間就更少了。可我又怎知道五行玉放在哪裏?這該如何是好?”

他內心十分焦慮,不想成功潛入了普天寺,卻無法得知五行玉處在何方,這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轉機在何處?

正在思考間,應雨驀地感到心中一陣悸動,仿若有什麽可怖的事物在暗中盯住了他,散發出的那一縷氣機產生了極其可怕的壓力,令他覺得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不禁大為駭然!

“是誰?”他的聲音傳遍周遭五丈,不敢聲音太大將普天寺弟子引來。

一道道腳步聲傳來,每一次落腳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口一般,有一股千鈞重的壓力,難以抵抗,讓人幾乎要趴下身子。

應雨強撐著站起身來,目光透過前方菩提樹的一根根枝杈向內部看去。他從腳步聲聽出來者是從菩提樹上而來。

其實若非對方刻意發出腳步聲,應雨是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

他明白了兩者間的差距,心中震驚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