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笑什麽啊?”褚天歌不會看不見,饒有興致地問小童。
“哦,沒什麽,隻是之前有人跟我說,凡來過賭坊一次的人,絕對再來第二次,我還不信呢,就也打個了賭,說你們這二位顧客隻來過一次,隔了好幾天都沒再來呀!想不到,我才跟人論完,就看到了你們。”小童邊說著又抿嘴在笑。
褚天歌與青儒對望一眼,輕聳了聳肩,笑道:“沒錯,你們這裏可是好地方,誰能忍得住隻來一次啊?”
“那麽這次二位想選什麽?”小童笑吟吟地問。
“等我們好好看看再說。”
他們看向那一片片的木牌,褚天歌大致數了一下,似乎跟他上次來的時候也差不了多少,心想,這幾天裏,就沒有什麽輸出去的麽?目光驀然一掃,又在靠下方的位置上發現了重黎丹的木牌,不禁稍為發怔。
“你看吧,我猜得不錯,重黎丹並不僅是那三粒,他們賭坊必定還有不少。”
青儒在旁邊低語,褚天歌點了點頭,“不過好像現在沒太大的用處了,所以就不選它了,這裏有更好的輔修之物。”
“比如玉熊丹、長生刺……”青儒指向了另外的木牌。
褚天歌沉吟了一下,“玉熊丹我聽說過,長生刺就不大清楚,是價值很高的輔修品?”
“嗯,沒錯,因為長生刺是長生虎的骨牙所製,長生虎是極珍稀的靈獸,北域洲的人族根本難得一見。”
“長生虎?那是……什麽樣的靈獸,在北域洲看不見,它生長在哪裏?”
“在西域大洲,獸國。”青儒一字字緩緩說出來。
褚天歌恍然大悟,“對了,對了!我怎麽忘了獸國,西域大洲是獸國,那裏是真正百獸聚居之處。”
青儒與他交換了個眼色,低聲道:“長生刺在這些木牌中,價值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今天就選這個吧,明天再賭玉熊丹,我想絕對不會沒人想得到長生刺,想得到的必定很多……”
褚天歌接口道:“至今長生刺的木牌還掛在這裏,要麽說明別人贏走了的,賭坊還會持續拿出來,要麽說明根本沒人能贏得它,價值越高的東西,賭局的難度越大。”
“沒錯,正是這個道理。我認為憑長生刺之珍貴,就是這個賭坊的主人神通無比,也不可能弄到許多,所以別人贏走了之後,就不大可能再出現了,說明至今沒人能贏得下它。”
“這樣最好,我就想來試試!”
褚天歌大有摩拳擦掌之意,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並立即伸手將寫著長生刺的木牌給取了
下來,小童看到他取下這片木牌,不禁笑道:“之前有過三位客人都想賭這個,全都輸了。”
“隻有三位麽?我以為很多呢。”褚天歌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
“因為這寶貝,賭坊是前幾天才拿出來的,並不是從開張後就有。”小童說:“這裏木
牌是隨時變動的,寶物也會隨時有增加,有新的寶物賭注出現,像這麽高階的寶物,在本賭坊內也並不常見啊,可算是本賭坊的至尊之一。”
“是麽?”褚天歌某種的光澤更加興奮,微笑道:“那好,就請小兄弟快帶我們去吧!”
這次來到賭廳後,小童照例關門離開,迎接他們的,卻並不是墨奇了。
隻不過,出來的人差不多也是近似的打扮,也是個中年漢子,自稱“雲蒼”,舉止之間仍是沉穩得很,氣派絕對非凡。
“嗬嗬,我來與二位對賭,二位先前來過的吧?”
“是,我們來過……”
“是褚公子和青儒先生吧?先前你們來過,並贏下了賭局,贏得了幾枚重黎丹。”
雲蒼對褚天歌二人先前的情況頗為熟知,這是褚天歌早就料到的事,他想,每次來過
賭坊的客人,他們應該都會記錄在案。
“沒錯沒錯,我就是褚天歌,既然如此,咱們就開門見山吧!請雲蒼兄說說本次的賭法
是怎樣的?”
“哈哈,褚公子二位既是來過,應知道本賭坊的規矩,在說賭法之前,請先拿出你們的
賭注,然後我們才好開局。”
“也對。”褚天歌笑著說,“閣下不知道是否看得出,我的修為功階?”
這次因為非常自信,所以沒問過青儒,他自己就做主了,甚至連賭注都已想好,第一次是青儒以神脈秘術為賭注,此次他不能再讓青儒出頭了,賭注應由自己來定。
雲蒼上上下下看了幾眼褚天歌,微笑說:“如果在下眼不拙的話,就不會看錯,這位褚公子應該至少是第六階雷霆神脈的修為武者……”
“哈哈,好眼力!好眼力!你沒看錯,我正是第六階的武者,隻不過呢,我也並不是僅僅有神脈的修為。”褚天歌坦然承認,甚至還很主動,以一種神秘中透著**的語氣說:“我身上的不僅是本身修為,也還有寶物,我想,絕對配得上長生刺這等珍稀之物。”
“哦?不知是什麽?”雲蒼果然看似心動了,眸子中發出光芒:“可以請褚公子拿出來,我們鑒賞鑒賞,若是配得上,這賭局自當是定了。”
褚天歌突然伸出手,印跡微凝,就在他的掌心,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耀眼的光影,接著這光影慢慢化為了有形之物,正是絕元神劍!
雲蒼看得微覺動容。
褚天歌探出手掌,讓對方看得更真切些,緩緩說:“我想尊駕既在萬品賭坊,想必是眼力見識都不缺,你應該能認出這是什麽劍的……”
雲蒼又看了幾眼,並看見劍柄上的古拙字跡,終於從最初的輕微失色,變得直接失聲:
“絕元劍!”
“沒錯,這是絕元劍,上古神器絕元劍。”
雲蒼呆了半晌,收回了臉上的驚異之色,又恢複鎮定,“上古神器,如今已極是罕見了,褚公子竟然持有此物,實在讓人意外。”
褚天歌微笑了一笑,“若不是這麽珍稀之物,我也不敢拿出來當賭注啊,雲蒼兄,你就鑒賞定論定論,我這神劍,能否抵得上長生刺的價值?”
“這個……”
雲蒼似乎有所顧慮,並沒能立即下決斷,稍為沉吟,眼神又向褚天歌手掌中的寶劍遊移觀看了片刻,終於才點頭道:“好,可以抵得上,此上古神器之珍貴,很少有什麽寶物能抵得上它的價值。”
“那就好!反正我輸了個話,這神劍就歸你們了。”褚天歌大剌剌一笑,“賭注既然定下來,咱們就開始吧,如今尊駕可以說出賭法麽?”
雲蒼笑道:“不過我實在見識有限,上古神器之鑒定,超出了在下的範圍,所以,這件事容我去稟告一下主人,再做定論,可以麽?”
“你的意思……”
“隻不過是請二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你要拿我的寶劍去給你家主人看?”
“不必,主人看得到的。”
就在雲蒼說完這句話,已轉身匆匆離開,從屏風後走了。
褚天歌與青儒又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沒說話,卻已知道彼此在想的是什麽,賭坊的主人,對這裏的情況,真的是清清楚楚!所以根本用不著將絕元劍拿去,對方也會知道,也會看得見……
褚天歌突然發覺,對於這個神秘的賭坊主人,他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甚至比起對這輔修的珍寶的興趣還更大,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是怎樣的來曆,怎樣的身份,為什麽會如此神通廣大?
等了沒多久,雲蒼匆匆趕回,臉上帶著淡定的笑容,含笑著對褚天歌一點頭,“好,經主人的品鑒,這確實乃上古神器絕元劍,那麽,我們可以開局了。”
褚天歌正等著他的這句話,於是笑:“那就好,我就知道你家主人的見識不凡啊。”
“賭局很簡單。”雲蒼說:“我們賭坊的賭法從來都很簡單,當然,難度也是不同的。”
“很簡單?”褚天歌想起了第一次猜賭的方式,莫非這次仍是猜測與分辨長生刺的真假。
雲蒼來到了大案前,這是賭廳內固定的賭桌,他伸出手掌,在桌麵上輕輕劃動,劃出個圓弧的形狀,這個弧形的圈子的桌板,就跳了起來,並形成了一縷光圈。
隨之赤紅色的光圈,中間有無數道的細芒,星星點點的,褚天歌掃去幾眼,心想這跟電光似的,不知道會有什麽作用。
他本想召喚靈覺出現,讓它探測一下,隻不過現在還沒到勝負關頭,他並不想時時刻刻無論什麽事都召喚靈覺來幫忙,那樣未免就沒意思了,除了太重要的、難以決斷的事,他還真的不想太依賴上那種力量。
雲蒼緩緩說:“這光芒之形,是散亂的,如果憑你的功力,能將它全部凝聚到一起,那麽這場賭局就算你贏了。”
褚天歌呆了呆,這次居然是考驗功力?隻不過,盡管對方的賭法是隨時變化,這次他倒並不著慌,憑他的功力,如今想凝聚什麽散亂的光芒,還辦不到麽?
“好!我知道了,就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