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就想問問，天浮城的輝煌奇妙之處，與中域洲比起來如何？”
“小巫見大巫，小巫是天浮城！大巫是靈域魂海。”
褚天歌沉默，心中嘀咕著：“你還會小巫見大巫這詞兒啊……”
魏芩兒在旁邊，卻輕輕撇了撇嘴，“不管小巫還是小巫，見著我巫族的巫仙，也要俯首稱臣。”
褚天歌幾乎想笑，他知道魏芩兒是聽不懂這句話的，並不是故意調侃，於是故作鄭重地點頭，“那是那是，你這巫仙不應該白做的，到時降伏各路巫鬼蛇神，就靠你了！”
魏芩兒嬌臉上似乎透出點喜色，“那你同意讓我一起去了？”
褚天歌又故意歎氣，“唉，還不行，等你什麽時候化成一縷魂兒，才能去呢。”
魏芩兒終於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捉弄意味，倏然收斂了笑容，嬌嗔道：“你什麽意思！討厭鬼……”
褚天歌忙擺個手示意不想和她糾纏鬧下去，隻對玄靈道：“我可以去完天浮城，再去中域洲嘛，既然中域洲可以曆練，我當然想去見識見識。”
玄靈皺眉，“我如今不能回去，更不能帶你去。”
“為什麽？”
“當年我是自己偷潛出來的，回去了必定要受重罰，另外怎麽能帶外人去？魂海之王會把你給烤成魚幹兒吃了的。”
“魂海之王？那是誰……”褚天歌聽著有點小興奮。
玄靈淡淡道：“就是靈域魂海的主宰，總之你是沒辦法見到他的，就別多想了。”
褚天歌沉然片刻，又忍不住道：“靈師說在那裏能曆練一番，是什麽意思，在靈域魂海究竟有什麽神奇之處呢？”
玄靈卻並沒有說，眸光望向那還未完全透亮的天色，那目光深沉得令人無法窺測。
褚天歌意識到可能他不會告訴自己了，就算自己追問也沒用，不知道怎麽，他覺得玄靈有許多難言之隱，先前隻一心想追問他關於中域洲的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如今，他默默忍耐下了想繼續問的衝動，還是別逼迫對方了。
玄靈卻忽然說：“你所知道的，神脈修為功階至今最高的是誰？”
褚天歌聽得怔了怔，又徐徐搖頭，“不確切，傳說不一，好像是在天浮城的高手吧，我忘了名字，天浮城的城主？”
“不是……”玄靈低眉否定地說。
“那我真記不得了，應該是在天浮城的某位高手，聽說那裏高手如雲，最低功階的也有雷霆神脈這個層次，在那裏，肯定有高手中的高手，強者中的強者。”褚天歌邊說著，眸中泛出向往之色，另外還有眸中燃燒挑戰的意味。
“我告訴你，天浮城比較高功階的隻是易空神脈，最高的隻有一個人達到了浩元神脈的境界，已超脫出眾強者，此人並不常現身露麵，但他還不是神脈大陸上北域洲最厲害的高手。”
褚天歌對此興趣頗大，忙問：“那誰才是？”
“這個人並不在天浮城……”玄靈緩緩說：“他已到達萬宗神脈的境界，晉升天脈層次，可謂傲視天下，無人匹敵，因為最後超越巔峰之境的萬靈與萬聖神脈，如今僅存在於傳說裏，還沒真正得見……真到達了那種境界，就可以橫掃宇內了。”
“但我聽說萬靈神脈的強者好像還是出現過的啊！隻不過萬聖神脈是不曾得見，我都懷疑到底有沒有萬聖神脈這個層次。”
“有的，五百年前，出現過……後來，他離開了神脈大陸，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總之他沒回來過。”
褚天歌猛然想起了件事，如果煉成萬聖神脈，是否就代表能橫行宇內，就代表可以離開大陸，去往任何宇內的世界及星球？
那麽，自己離開了家鄉地球多年，是不是還有回去的希望？
想到這裏，褚天歌心神恍惚了起來，雖然他如今在神脈大陸上也算是過得習慣了，但畢竟生來是那個空間的人，想起父母與自己原先的家，內心還是有回去的渴望。
到時帶著倩雲一起回去！褚天歌想到此處，竟泛起小小興奮的心情，為了到達目標，為能返回家鄉，他下決心要煉成亙古罕見的萬聖境界。
盡管萬聖神脈看似虛無縹緲，但也並不是真的沒人煉成過嘛，褚天歌心底帶著這樣虛無又真實的期待，希望能在今後慢慢的修煉長路之中，能最終達到那至高的境界！
當然這念頭一閃而過，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功階與萬聖神脈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真不知道這一輩子能否會修煉得到，怕是自己老死時，還沒煉成，那就悲劇得很了。
他又在想，怎麽能速成……怎麽能速成……
“靈師，你為什麽突然提到關於神脈最高功階的事？”褚天歌想起來，玄靈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事，先前他們根本沒談到過。
玄靈點了點頭，“你不是問去了靈域魂海，能得到什麽樣的修煉嗎？”
“嗯，我是想知道。”
“曾經唯一的一個達到過萬聖神脈的高手……也就是唯一我所知的、去過中域洲的人。”
“啊？”褚天歌怦然心跳，“你是說，隻有他去了，所以他在那裏曆練成的？”
“我想應該是，其實我並沒見過那個人，但是在當年離開中域洲時，聽過魂海傳聞如此。”
褚天歌覺得心跳越來越強烈了，熾熱之意再也抑製，臉上也泛紅了，眸子中發著光，不住喃喃說“這麽看來，隻要去能，就能在那裏曆練到最高境界！”
“倒也未必，因為細節我不清楚，聽傳聞如此而已，畢竟是很久遠的事了。”
“不，不！隻要有一點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顯然在那個地方，修煉成功的可能性比別處都大！”褚天歌興奮地想去抓玄靈的手，又想起自己根本抓不到。
“或許吧，但問題是，你們根本去不了……”玄靈淡淡地說：“你們不是靈不是魂，是絕對沒有通路能去的，連我都幫不了忙。”
“那當初那個人是怎麽去的？那個萬聖高手？”褚天歌大聲道：“所以肯定有人能去的辦法。”
玄靈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那幾百年前的事了，或許當時有通道能去，現在早被埋沒了。”他搖搖頭，“小子，你還是收收心吧，先去天浮城曆練一下再說，別總想著太遠太不著邊兒的事。”
褚天歌的心卻收不住，又叫了聲：“靈師，你肯定能有辦法，幫我想想啊！”
玄靈卻打了哈欠，懶洋洋說：“我想什麽？我現在隻想睡覺……”
隻聽噗地一聲，隨後玄靈的影子就消失不見了。
褚天歌頗為失望，轉念又想：“還是先別太心急了，這件事等之後再慢慢磨他。”
魏芩兒在旁邊笑道：“不如讓玄靈前輩將你的靈魂給度走，不就能去了？我給你吃下千年沉睡丹，你的肉身可以安定沉睡，然後玄靈前輩就施法吸走你的魂兒，去靈域魂海……”
褚天歌“啪”地一拍手掌，“你這辦法也真絕，不知道可行否？”
“不可行！”
剛才消失的玄靈，竟又轉回來了，冷笑道：“想得美，你以為魂兒是那麽好度的？如果要度走，你就永遠變成像我這樣的虛魂，難以回到你的肉身了，那時候，你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更沒辦法修煉什麽萬聖神脈，那才是真的沒希望了。”
褚天歌聽得有幾分失落，點頭道：“魂肉分離，是挺那個什麽的……但我真的不想自己變成一縷殘魂，才進入魂海……我一定要在正常的情況下進去。”
他們正交談著，腳步之聲響起，青儒的話聲傳來，“褚兄弟，我們該行動了，不要耽擱了。”
褚天歌恍然發覺，天已微亮，看來是該去通天石徑的時辰了。
“好，準備走，不過，大哥！除了你能否也派人去一趟龍曜城送個信，給我家裏送信，我走得太匆忙，現在也沒辦法自己回去，隻能拜托你了。”
青儒揮揮手，“沒問題，正好要派人給上官家送信，順便也去褚家就行。”
等處理完各事，大家就開始往通天石徑進行。
褚天歌忽然發現，從出得劍堂，就沒露過麵的鐵壽夫人，如今也跟大家在一起。
隻不過她沉默寡言，已沒了之前的氣焰，誰都不搭理，跟隨在隊伍的最後方。
褚天歌與上官謹等人小聲議論，他們也沒去招惹鐵壽夫人，對方既然不搭訕，還是少惹麻煩的好，上官謹對魏芩兒還有些敵意，倩雲卻對魏芩兒全無芥蒂，反而親熱地與她在一起敘話。
這一行人裏，就隻是她們倆是女孩，鐵壽夫人雖是女子卻年紀差別太大，另外跟她們又不對路，倩雲想說話尋伴，也隻能找魏芩兒了。
褚天歌先前沒問，但猜到魏芩兒會跟自己一起去，果不其然，但他並沒看見玄靈的影子，不知玄靈是否也在附近跟隨？
眾人已到達通天石徑，石徑盡頭並沒出現連接部分。
青儒輕輕吸了口氣，“咱們先等在這裏吧，我想不會太久了。”
天色尚早，四下雲煙彌漫，縹緲幻動，山石疊嶂，重重綽綽，清晨的空氣更加清冷無比，倩雲無意間往下投望，高空之處委實令人心魂俱飛。
她趕緊抓住哥哥的手臂，轉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