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三個人就這麽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大概誰都沒有想到出現在麵前的會是這一幕!

盛弘城哭笑不得地看著就這麽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小丫頭,冷笑道:“姑娘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蘇瑾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架在盛厲霆脖子上的那把刀,因為盛弘城的手抖的原因,刀刃又一次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液汩汩往外湧。

盛厲霆始料未及跑來的人會是她,按理來說薑奮那個小子給他送資料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肯定會警覺起來。

他之所以拖延這麽久,不就是想著薑奮會帶人尋過來嗎?

看來他是時候換一個助理了。

盛弘城則是好奇這個丫頭是怎麽走錯地方的,問:“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小姑娘是迷路了吧。”

蘇瑾還是沒有說話,而是取下帽子放在一旁,然後再脫下外套,可能是嫌穿太多影響了她的行動力。

盛弘城瞧著她的那些小動作,再哼一聲,“門外那些酒囊飯袋是怎麽把這個丫頭放進來的?”

這話一響起,大門外一群人又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不過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淤青。

看那樣子,都被揍了。

盛弘城啞口,難不成這些人都是這個丫頭打傷的?

蘇瑾斜睨一眼背後還不肯死心的一群廢物,轉過身,麵朝著他們勾了勾手指頭,挑釁,絕對的挑釁。

一群人蜂擁而至。

那一個個齜牙列齒恨不得用拳頭砸死那個不自量力的小丫頭片子,所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揮過來的拳頭一個比一個狠。

盛弘城冷哼道,“我很好奇這個丫頭是不是四弟養的狗,這般不要命的闖進來。”

盛厲霆瞥了他一眼,“把你的嘴放幹淨。”

“我怎麽聽著四弟好像生氣了?”

“你最好勸你手底下的人別傷了她一分一毫,否則——”

“哐當”一聲,再一次劇烈的響聲不約而同的引起了兩兄弟的注意力。

木頭架子全部傾倒,一堆人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就像是被踩到了腎那般,痛的滿地打滾。

一陣煙霧四起,迷迷蒙蒙中,一人從容不迫的從煙塵中緩慢走出。

盛厲霆看著完好無損出現的丫頭,雖然臉有些髒了,衣服更髒,但微風一起,發絲淩亂而揚時,竟是多了一種特別颯爽的魅力。

像極了凱旋而歸的將軍,帶著睥睨三軍的氣勢,驕傲的昂首挺胸著。

盛弘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他指著被打得四分五裂甚至全軍覆沒的自己人,詫異道:“你做了什麽?”

蘇瑾朝著他豎起大拇指隨後慢慢朝下,沒錯,她就是在侮辱他,貶低他,瞧不起他。

盛弘城從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小丫頭給諷刺了,思及如此,他推開了被綁著的盛厲霆,麵目可憎的就朝著蘇瑾走去。

盛厲霆注意到他手裏捏著的刀子,怒斥一聲,“盛弘城,你要做什麽,我警告過你,如果你敢傷她——”

“啪”的一聲,盛弘城不光這輩子想不通,怕是下輩子也想不通自己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別人給一招製勝,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就這麽被蘇瑾給壓製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盛弘城一摔倒,手裏的刀子也掉出了一米遠,他趴在地上,身體也不知道哪裏疼,好像骨頭斷了。

蘇瑾單膝壓製在他的脊椎處,兩手將他的雙手反製著,隻要他一動作,膝蓋下的脊椎就會收到壓迫,迫使著他最好一動不要動。

盛弘城齜牙列齒道:“你放開我。”

蘇瑾沒有理會他的咆哮,騰出另一隻腳丫子夠到了被他甩出去的刀子,然後也是貼心的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盛弘城剛剛還囂張氣盛,在刀子冰涼的貼在皮膚上之後,他所有氣勢都偃旗息鼓了,甚至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蘇瑾道:“知道我這一刀子下去,你能堅持幾秒鍾啊?”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人失血量達到1000毫升以上或者出血的容量大於人體的20%就會造成失血性休克,而割斷頸大動脈,三十秒左右你就會出現休克狀態,要試試嗎?”

盛弘城也不知道她是在誇大其詞,還是有理有據,無論是哪一點,他都不想試。

蘇瑾瞧出了他的惶恐和不安,道:“看得出來你怕死。”

“你是什麽人?”

蘇瑾回頭望了望被綁在椅子上動作受阻的男人,道:“小四爺覺得我應該是什麽人?”

“她是我的人,你如果敢動她一根頭發絲,就不隻是出血休克那麽簡單了。”盛厲霆麵上不帶一點喜色,並沒有半分被獲救的興奮。

盛弘城咬了咬牙,“算你狠,我放你走。”

蘇瑾忽然笑了起來,“三公子好像把自己現在的處境給弄混了,不是你放我們走,而是我留不留你一條命。”

“你知道我是誰,你傷了我,盛家會放過你嗎?”盛弘城威脅道。

“殺了他。”盛厲霆語氣冰冷,不進半分人情的冷漠。

盛弘城瞠目,“盛厲霆你在說什麽?”

“有我給你撐腰,你樂意殺,殺了便是。”盛厲霆不疾不徐道。

盛弘城又開始掙紮起來,“我可是你三哥,你親哥。”

“你在我臉上抹老鼠屎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沒把我當親弟弟。”

蘇瑾這才注意到盛厲霆那張豐富多彩的臉,失口一笑。

盛厲霆蹙眉,“笑什麽?”

蘇瑾搖頭,“那我真的動手了?”

刀子貼在了盛弘城的脖子上,隻要她稍稍一用力,那皮膚下清晰可見的血管就會瞬間斷裂,洶湧的血可能會濺濕她滿手。

“好四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盛弘城受不住開始求饒了。

蘇瑾手起刀落,毫不客氣的用著刀柄敲在了男子的後頸處。

盛弘城瞳孔一張,一股疼痛從骨頭縫倏地鑽上了頭頂,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被人做了什麽,便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蘇瑾拿起刀子,徑直朝著盛厲霆走去。

盛厲霆看著她割斷了繩子,在脫困的瞬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兩兩四目相接,“誰給你的膽子敢一個人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