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嬌嬌握著字條和支票,隻覺得一陣天旋地暗。

下一秒她倒下去,整個人摔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地毯上還散落著著昨夜**鋪著的花瓣,葉雲笙抱著她,把她放在滿是花瓣的**,現在這些花瓣,全部都散落在地上,已經開始失去水分。

任嬌嬌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

買身體和畫作的錢。

身體和畫作,身體和畫作,身體和畫作……

任嬌嬌的腦海裏全是這些字,接著她什麽都明白了。痛苦的蜷縮起什麽,任嬌嬌臉色慘白的厲害。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刻令人發指的可惡騙局!

她所認為的浪漫紳士,她所以為的溫柔情人,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出賣|身子的女人!他認為她賣畫,也賣自己!

不,或許不是這樣,或許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要賣什麽,他隻是想甩下錢跟她玩玩。

從自己給他第一幅畫開始,自己就輕賤了自己,把自己廉價的送了出去。

她上了惡魔的套。

‘如果我是個壞人……’

“我願意……”

昨夜的情話還在耳邊響著,一遍一遍提醒著任嬌嬌有多愚蠢。

任嬌嬌再也無法在這個和葉雲笙纏綿過的房間裏待下去,她扔了支票,踉蹌著跑出去,一路跑著跑著,橫衝直撞在這個巨大的別墅裏,然後她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車庫前。

他看到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刷牆,用白色的塗料刷掉她畫上去的圖案。

這一刻任嬌嬌再也控製不住的跪坐在地上,崩潰的哭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任嬌嬌抓著地,痛苦崩潰的哭泣。

裝修工人提前被主人家吩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管,所以即使任嬌嬌哭的撕心裂肺,依然沒有人管她。

冷漠的塗料一點點的刷洗著她辛苦做出來的畫作,刷著這個她當為靈魂的奉獻給葉雲笙的畫作。

她把一顆心捧在了葉雲笙的麵前,可是葉雲笙狠狠的踐踏了她的心。

任嬌嬌不知道哭了多久,天灰蒙蒙的,她掙紮著起身,踉蹌著一邊擦淚一邊離開了。

她的背影在這樣巨大的別墅裏顯得那樣小,那樣可憐。

“真可憐。”在三樓喝著咖啡的葉雲笙,一邊用古董西洋鏡看她離去的身影,一邊唇角勾起了殘酷的微笑。

旁邊美女女仆為他續上咖啡,葉雲笙看她一眼,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覺得我殘忍嗎?”

女仆恭敬的俯身道:“沒有,大少爺。”

“真心話?”

“真心話,大少爺想和她玩玩,且也給了她足夠的錢,是她沒有認清現實,不識趣。”

“說的太對了,是她太不識趣。”葉雲笙拿著桌子上的二百萬的支票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遞給女仆:“是你的話,你會收下吧。”

女仆點頭:“是的少爺,我會收下。”

葉雲笙揚眉:“我喜歡不做作的女人,她不要,你就拿著吧。”

女仆道謝,收下了支票,葉雲笙轉身走了。

女仆看了一眼天,天都要下雨了,不禁輕歎了口氣。

那位小姐,真是可憐,怎麽就愛上這麽一個惡魔,以後吃個教訓,離這種魔鬼遠點吧。

任嬌嬌離開海邊別墅,不知道走了多遠,天下起了雨,她也渾然不覺,就這麽走著走著,從沒有人煙的地方走到了繁華街頭。

恍惚間世界開始變得模糊,路人見她狀態不對,在一旁給她撐傘問:“姑娘,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任嬌嬌看著麵前,影影倬倬,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路人嚇了一跳,急忙掏出電話:“喂,120嗎?”

任嬌嬌被送入醫院以後,醫院用她的指紋解鎖手機。

發現她聯絡人裏,沒有父母,沒有爺爺奶奶,隻有舅舅,舅媽。

“韓醫生,病人燒的很厲害,還沒聯係上家人嗎?”

韓醫生蹙眉,隻得打給了她舅舅,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外麵還下著漂泊大雨,那邊接起電話,態度還挺好,但是說起要來醫院這邊,她舅舅立刻就道:“哎呀,我們都不在國內啊,那丫頭父母去世了,隻身一人在國內,我們真過不去,要不然你們找找她朋友吧,她應該有不少朋友。”

說完電話掛斷了,韓醫生有些焦躁,好在這個時候,任嬌嬌微信響了,有個叫棉棉的名字映入眼簾,韓醫生急忙打了那個電話。

“喂您好,這裏是醫院,請問您是這位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顧棉棉一聽任嬌嬌在醫院,整個人都嚇一跳:“是,大夫,我是,請問我朋友怎麽了,她要不要緊?”

“是這樣,您朋友在路上暈倒了,被送來了我們這裏,您看您方便不方便過來一下。”

“好好好,我這就去,請您務必照顧好她,我這就到,請問您是哪個醫院。”

顧棉棉說完以後韓醫生掛斷電話,禁不住感歎一句:“遠親不如近鄰啊,打親戚電話說人不在國內就掛了,給朋友打電話,朋友急急忙忙就要趕來了,這都什麽世道。”

小護士一邊給任嬌嬌打針一邊道:“現在這社會不就這樣麽,再有血緣關係,人都是自私的。”

顧棉棉那邊從房間裏衝出來就急忙去拍慕戰辰的房門。

慕戰辰房間裏,陳懷瑜和慕戰辰剛要開始治療,被突如其來的打斷,都是眉頭一簇。

慕戰辰急忙起身去開門,顧棉棉焦急道:“戰辰,我得去一趟醫院,嬌嬌昏倒了被送去醫院了。”

慕戰辰一聽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

慕戰辰拿起衣服就要向外走,忽然看向外麵的雨夜,腳步一頓。

陳懷瑜剛才就在聽慕戰辰說,雨夜對他的影響比較大,所以慕戰辰的遲疑大概是有原因。

陳懷瑜剛想說什麽,卻見慕戰辰穿上了西裝,大步走回門前對顧棉棉道:“外麵冷,去穿件披風,乖。”

慕戰辰的關心一下子安撫了顧棉棉,顧棉棉點點頭回身去拿披風了。

慕戰辰轉身,看著陳懷瑜道:“你跟我們一起,你來開車,我沒辦法在雨夜開車。”

慕戰辰說著攥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