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一過,慕戰辰讓顧棉棉去洗澡。

這折騰了一天,她也該泡個熱水澡了。

顧棉棉扭扭捏捏的主動提議:“哥哥,我們一起洗吧,你腿不方便,我給你洗澡。”

慕戰辰眸色深深的望著她,強忍下點頭的衝動,拒絕道:“不用了,我今天不洗了,讓懷瑜幫我擦擦身體就行。”

慕戰辰不能讓顧棉棉給他洗澡,否則他真怕自己就不是人了,是狼。

“哦,那好吧。”顧棉棉內心有一點點的小失落,但也沒強求。

反正之後還有機會給他洗的嘛。

顧棉棉起身離開之後,慕戰辰深吸一口氣,急忙抓起床邊的水一口氣喝光了。口幹舌燥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慕戰辰用自己無比強大的精神力壓下了躁動,把陳懷瑜給找來了。

陳懷瑜進來之後,十分擔心案件給慕戰辰造成什麽嚴重的心理影響,問他:“慕先生,你感覺怎麽樣?不太好嗎?”

慕戰辰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不,感覺很好,好到危險。”

陳懷瑜傻了。

???

什麽情況。

“慕先生,您別嚇我,您這是反話?”陳懷瑜真有些驚疑不定了。

懷疑慕戰辰有些瘋了,是不是被那罪犯刺激到,徹底釋放黑暗麵了?

慕戰辰回了回神道,把嘴角的笑意盡量抿成成一條線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確實有後遺症。我找你來也是為了商量這件事。”

陳懷瑜點頭,嚴肅起來:“慕先生,您說。”

“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想和我妻子在一起,想把她拘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甚至於今晚,我想讓她就睡在我的身邊。”慕戰辰對他說道。

陳懷瑜頭皮有些發麻。

單身狗心理醫生,又遭了粉色泡泡的爆擊,實在有些感歎自己的命運多舛。

但作為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陳懷瑜還是定定神嚴肅的為慕戰辰分析了起來:“這點可以理解,您與妻子剛經曆了那樣的生死時刻,潛意識和行為意識都傳遞出了擔心失去、想要保護等等思想。”

慕戰辰蹙眉道:“但我晚上不能和她在一起。”

提及這一點,慕戰辰心裏禁不住煩躁。

現在的顧棉棉,隻要他說讓她留下來陪自己,她一定會答應。

但是慕戰辰卻不能因為貪心不足而冒這個大風險,若是晚上他又進入了無法自控的狀態,嚇到她或者傷到她怎麽辦。

還有,他無法解釋他不能關燈睡覺這件事。

陳懷瑜明白慕戰辰的顧慮,思索了一下道:“要不然試試看代替法。忽然之間叫夫人時時刻刻呆在您身邊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她脫離掌控您就有可能焦躁失控,所以選一個折中的辦法,時刻掌握夫人的動向,或者找保鏢保護她,隨時向您匯報她的去向,這兩種,您可以選擇一個。”

慕戰辰皺眉:“就算時刻掌握著她的動向,也不能確保她那個時候是安全的。第二個吧,我會找保鏢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陳懷瑜點頭:“嗯,是個好主意,但我建議您不要長久依賴保鏢。”

慕戰辰抬頭看他,示意他繼續說,陳懷瑜認真道:“這反而不利於您的治療。不把她當成脆弱易碎的物品,這是最初我們說過的。若是長時間依賴保鏢,她就又變成了脆弱的花朵,到時候慕先生您就算和夫人再恩愛,可能也跨不過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是什麽,慕戰辰和陳懷瑜都清楚。

慕戰辰閉了閉眼睛,攥了攥拳頭,問:“那我多久能夠平複下來。”

“大概一到兩周,你現在是太擔心她了,所以才會時刻不安想要掌控她,過陣子做足心裏疏通就會好很多。”

慕戰辰點頭,表示保鏢自己會安排。

“你先回房間吧,今天晚上大概還是要讓你看著我。”

“職責所在,”陳懷瑜笑了下站起來輕鬆道:“您現在腿受傷了,我應該能夠製服你。”

慕戰辰掃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你想多了,不要放鬆警惕,這點輕傷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陳懷瑜嘴角抽了抽。

總裁大人的尊嚴不可挑戰?為什麽一點都不肯服輸呢!

陳懷瑜從房間裏一出來,就見顧棉棉已經等待外麵了,翹首以盼的想裏看:“你們聊完了,我可以進去了嗎?”

陳懷瑜揶揄道:“嫂子真關心戰辰,一刻都不想離開他身邊啊。”

顧棉棉不好意思抓抓還有些微濕的發道:“我就是擔心他。”

“我們已經說完了,您快進去吧。”陳懷瑜說道。

顧棉棉急忙進去了,慕戰辰見她頭發還濕漉漉的就跑過來了,有些責備道:“頭發也不擦幹,不怕感冒嗎?”

顧棉棉跑到他身邊,像隻小鳥一樣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哥哥,你喝水。”

慕戰辰又是一顫,心裏苦笑。

她怎麽還叫上癮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當她開口叫了慕戰辰之後,有一種十分快樂的東西從心裏湧動出來,讓她覺得甜甜的,輕飄飄的。

她想叫他哥哥,多叫他幾聲。

慕戰辰接過水喝了一口,掃了一眼她頭發,命令道:“去把吹風機拿來。”

顧棉棉屁顛屁顛的去拿了吹風機過來,慕戰辰示意她插在床頭。

顧棉棉嘿嘿一笑,抱著椅子背對著慕戰辰,讓他給自己吹風。

溫熱的風吹來,慕戰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撩著她的發,顧棉棉舒服的貓兒一樣眯起了眼,露出饜足的表情。

慕戰辰一邊吹風,一邊忍不住想問問今天的細節。

思量再三,慕戰辰道:“今天有點晚,明天刑偵隊的人會來做筆錄。”

顧棉棉“嗯”了一聲。

慕戰辰又問:“當時,是什麽情況?你怎麽識破他的?”

顧棉棉抱著椅子,喃喃:“他送我那個香水,我在死掉的那個姑娘那裏聞過到,感覺到不對勁,我就借口轉身離開,給你打電話了。”

慕戰辰呼吸猛的一窒,心疼的揉著她的發:“抱歉,我當時沒接到你的電話。”

那時,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想要向自己求救,可是自己卻沒有接到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