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戰辰的電話打來的時候，顧棉棉剛好回了顧家，阮玲瓏已經給她捧上了熱茶，順便嘮叨了幾句。
“你們年輕人也真是的，什麽天氣不能約著玩，非要趕著這樣的大雨約著出去。”
顧棉棉嘿嘿一笑，表示道：“就是這樣風雨無阻的約定才有意義嘛。”
顧棉棉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外麵的雨水似乎瞬間消退，陰霾散去，萬物初晴，顧棉棉瞬間也不冷了，隻覺得周身暖洋洋的，高興的接了電話。
“喂，老公，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呀。”
慕戰辰聽到顧棉棉的聲音，心裏也略微安心了一些。
“我看天氣預報，A市那邊有暴雨，你現在人在哪裏？沒出去亂跑吧。”
顧棉棉急忙擺出十分乖巧的態度道：“沒亂跑呢，我現在乖乖在家，洛斯和伊南跟著我，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慕戰辰應了一句，又故意閑聊了幾句沒用的才掛斷電話。
那邊封薑把楚離擋在門外，等他打完電話才開門。
楚離從外麵跑腿回來拿著咖啡，有點抱怨道：“隊長，我敲了好幾分鍾了，你怎麽才開門？”
封薑攤手：“我在和慕顧問討論事情，沒聽到，抱歉抱歉。”
楚離懶得搭理他，殷勤的把咖啡給慕戰辰拿過去：“慕顧問，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口味的咖啡，我就買了苦咖啡，你把你喜歡的口味告訴我吧，這樣我下次也好買一點。”
“不用了，我喝什麽都一樣。”慕戰辰說著接過咖啡，不太搭理她的走向封薑，追問：“都安排好了嗎？”
封薑點頭：“都安排好了。因為為了避免引起社會恐慌，這事也不能事先告訴他們。所以隻能多費些人手了，這大雨天的，這些女孩兒應該都在家裏，不會出去，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是不太放心。”
話是這麽說，但封薑見慕戰辰的表情，卻完全不像是沒事的表情。
他的表情嚴肅且凝重，一副擔心發生什麽的樣子。
封薑不知道慕戰辰的不安是源於擔心顧棉棉還是源於他對案件的了解。
慕戰辰抬起雙眸，聲音沉冷如冰：“這個天氣，太合適了。”
封薑皺眉想了下，現在的他已經多多少少能知道慕戰辰的思維方式了。
他從來都不會說沒用的話。“你是說這個天氣，很適合殺人是麽？”
慕戰辰點點頭。封薑向外看了一眼，附和道：“的確，天色很暗，攝像頭連車牌號都拍不清楚，大雨會衝刷掉所有證據，指紋、腳印、甚至於遺落的毛發，都有可能全部衝刷。”
慕戰辰抿著薄唇，開口道：“如果我是他，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楚離在那邊聽到一嘴，天真的開口：“人我們不是都保護起來了嗎，還會有什麽問題。凶手知道我們警察已經注意到他的作案目標，也該會老實一點了吧。”
封薑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的去看慕戰辰，生怕慕戰辰忽然怒起來把楚離給打了。
雖然慕大總裁一向高冷，也不像會打女人的樣子，但最近他畢竟很是暴躁，有可能不會憐香惜玉。不對，他本來就不憐香惜玉來著，除了對他自己的妻子。
果然，慕戰辰銳利的瞪了楚離一眼：“不懂就不要裝懂。”
楚離頓時滿臉通紅，十分的無措。
這畢竟是領導安排過來的人，封薑不得不照顧，急忙道：“楚離你剛入警局，不知道這些變態殺人魔，這些人，往往都存在著挑釁警方威嚴的惡劣癖好，他們享受戲耍警方的快感，所以往往——”
說到這裏，封薑頓住了，看向慕戰辰。
慕戰辰沒說話，望著窗外的大雨。
封薑明白了，慕戰辰的擔憂就在這裏。
警方雖然派出那麽多警力去守著那些女孩兒，但對方也有可能衝著這一方麵挑釁。
他為什麽要用以前的手段，為什麽故意把人放在垃圾桶裏，要知道這城市每天都倒垃圾，所以屍體一定會早早的被發現。
毫無疑問，這是對警方的挑釁。
此時此刻凶手在暗處，誰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新的花招，又要製造怎樣可怕的難題。
許久，慕戰辰才開口道：“我們是來幫忙的，光叫別人去守著也不好，我們也去吧。”
封薑點頭：“那你判斷一下，哪一個最有可能吧。”
說著，封薑把照片上的那些女孩子現在的樣子拿了出來，說實話這有點強人所難，凶手的目標顯然有點隨機。
但慕戰辰怎麽也掛個犯罪心理學專家的名號，做下預判還是又必要的。
慕戰辰掃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找了一個。
他心裏有個危險的想法，一直沒說而已，那就是凶手極有可能殺名單以外的人。
挑釁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麽，戲耍警方，就要讓他們忙碌，所以在所有警力全部集中看顧照片上的女孩子時，隨便去殺個什麽人，簡直就是最佳的戲耍方式。
慕戰辰心情壓抑，希望自己是想錯了。
但這麽多年追著那個殺人魔的腳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判斷認定，自己猜的是對的。
一整個雨夜，慕戰辰和封薑，還有楚離三人守在那戶人家樓下。
一整夜什麽事都沒有，也沒有其他的警局的兄弟說有出什麽事。
楚離在清晨的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靠向了慕戰辰的肩膀，慕戰辰嫌棄的推開了她。
封薑看到，笑：“你啊，真是半點都不憐香惜玉。”
慕戰辰冷聲道：“想要被憐惜就別來幹這個，在家裏當大小姐，有的是人憐惜。”
說著，慕戰辰下了車。
雨已經停了，早晨的霧氣有些重，封薑抽了根煙提神，也跟著下了車。
“你心裏還有一種判斷沒說對不對？”封薑問他。
慕戰辰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說不說都一樣，這城市這麽大，我們無法掌控捕捉不到線索的敵人。”
“還是說說吧，我有個心理準備。”封薑道。
慕戰辰沉默了一會兒道：“從昨夜開始的所有大學生失蹤案件，都歸並到我們這個案件裏來排查吧，他可以選擇的受害者對象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