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薑真是頭疼了,他也理解慕戰辰。

慕戰辰要找出當年那個殺人魔,解決掉這個大威脅之後,就可以接顧棉棉回家,兩個人過上美好的小日子。

但那家夥十分有耐性,除了在最初的一封寄給慕戰辰的威脅信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

他是誰?他潛伏在哪裏?計算著哪些壞事,沒有人知道。

慕戰辰搜索不到,警方也無計可施。

就算加強了整個城市的警戒,也無法抓一個沒有露過臉的罪犯。

在這種情況下,慕戰辰陷入了焦慮期,他不斷的追問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凶殺案,但這叫作為警察還是刑偵隊隊長的封薑一個頭兩個為難。

慕戰辰見封薑這麽說,冷下臉來:“誰說我們是朋友的?”

“朋友也不能違背原則。”封薑硬氣。

“我每年納稅十幾個億。”

“我們的義務隻是保護納稅人的生命財產不受到威脅,沒有報告這一說。”

慕戰辰抿了下薄唇:“警方還真是薄情。”

封薑抓抓頭發,‘嘖’了一聲:“要不然這樣吧,你找趙局長,做一個一年的應聘。應聘我們一年的顧問,以這個為交換條件,我們隨時通知你這邊有沒有發生什麽狀況,也會配合你抓捕罪犯,但同樣的,這一年要是有什麽大案啊要案啊,需要你出麵幫忙,你也要義不容辭的幫我們。”

慕戰辰眼神犀利了起來:“所以你一直不告訴我情況,是在這裏等著我,等著給我下套。”

封薑嘴角抽了抽:“我承認這個要求有私心,但你搞搞清楚,我也是真心想幫你。你以為警方的資料,人力資源是那麽好調配的嗎?你抓那家夥,單槍匹馬去,是私刑,有我們警方的支持,你才是合法合理的。慕戰辰,你若還想與你愛的人擁有未來,就別走極端,別冒險。”

封薑作為一個刑偵警察,十分的敏銳。

他知道慕戰辰與眾不同,他的內心和一般人絕對不同。他很清楚慕戰辰的內心裏有絕對的正義,可是……有陽光就有影子。

慕戰辰隱藏起來的暗和瘋狂,同樣不在少數。

起初他一直把慕戰辰當成危險人物來對待的,但當他見識到這個男人對顧棉棉的愛之後,他就知道,在他的心裏,哪怕是最黑暗的地方,也依然會有光芒照射進去,那光芒就是顧棉棉。

隻要顧棉棉好好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對他就是救贖。

他會願意為顧棉棉做任何事,包括壓住他內心的黑暗。

慕戰辰沉默了一會兒。

的確,封薑說的沒錯。

他的確是該依賴於警方的力量,這種合作沒有壞處,他也不介意幫警方破案來換取自己需要的情報。

“好,我答應你。”慕戰辰挑眉:“我發現你在這種事上,還真是能言善辯。”

封薑攤手:“你對我肯定是有什麽誤解,我是一個好人,正直熱血——”

“嗯,就因為你是個好人,所以三十多歲了,還是個處男。”慕戰辰毫不留情的譏諷。

封薑氣的咬牙,但那邊慕戰辰已經掛斷了電話。

事不宜遲,他馬上換衣服出門了。

他要馬上向趙局長申請,馬上得到相應的情報。

封薑握著手機微微歎氣,低聲道:“風雨欲來呢……希望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封薑當然知道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由警方出來這件事,不讓慕戰辰插手,這畢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而且慕戰辰是不穩定因素,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

有可能他今天這個決定,是錯的,會給慕戰辰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但人與過去做個了結,才能大步向前。

有些事,不去麵對或者遺憾終身,或者無法逃脫束縛。

再者以慕戰辰的能力,還有這對方就是衝著慕戰辰來的,他怎麽也攔不住,還不如這樣,至少在眼皮子底下,至少能——幫上忙。

此時的A市,某位心理醫生正再接待葉雲笙。

“兩位好,我叫威爾斯,是從英國過來的,想必葉楠先生已經說過我了。”來自英國的俊逸的男士,紳士的說道。

葉雲笙點頭,下意識抓住了任嬌嬌的手,表現親密道:“是的,我已經聽說過了,你的專業技術過硬,事不宜遲,我們開始治療吧。”

“好的,葉先生您跟我到這邊房間,任小姐請在這裏喝杯咖啡,耐心的等待一下。”

“好,你們去吧。”任嬌嬌忐忑的點點頭,隨即看向葉雲笙,她實在是擔心,忍不住開口說:“你、你好好配合治療,一定要好好配合。”

她總有種沒辦法信任葉雲笙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男人,才不會這麽乖巧。

葉雲笙麵對她這懷疑緊張的眼神,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我在外麵等你出來。”葉雲笙說完,與心理醫生進了屋內。

任嬌嬌在外麵等著,過了不知道多久,門開了,葉雲笙走出來了,心理醫生與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叫任嬌嬌進去談話。

葉雲笙蹙眉:“你們單獨談?我為什麽不可以在身邊?”

威爾斯微笑:“抱歉葉先生,既然任小姐是作為您的家屬來的,那麽我有必要和家屬單獨聊聊,請您諒解。”

任嬌嬌也不明白葉雲笙幹嘛不高興,隻心急如焚道:“好了,我進去一下,很快就出來。”說著任嬌嬌跟威爾斯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一進去,任嬌嬌急忙追問:“醫生,怎麽樣?葉雲笙現在情況好嗎?”

“不太好。”威爾斯道:“他沒向我敞開心扉,對我的治療不抵抗,但潛意識裏消極對待,他從心裏不打算治療,也不相信我能治好他。”

任嬌嬌心裏‘咯噔’一下,嘴唇發緊:“這樣不行的,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垮掉,他會死的,有什麽辦法,您想想辦法。”

“任小姐,你先冷靜聽我說,雖然第一次治療不順利,但我發現了一些違和感,他對於赴死的想法,也不是那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