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互動之前沒有過,現場的觀眾雖然依舊遵循著音樂會的禮儀,沒有大聲喧嘩,但還是有不小的**。

下麵聽音樂會的不少是陸餘生的狂熱粉,此時更是激動了。

陸餘生要挑人的話,會不會挑到她們啊,他好帥,要是能被挑中的話,是不是可以要個聯係方式啊!

全場的女性都有點沸騰大了,但顧棉棉的感覺不太好。

顧棉棉心中一跳,似乎有某種預感。

果然,下一秒陸餘生就點了顧棉棉的座位號,笑道:“請這位觀眾上來跟我互動一下吧。”

顧棉棉微微咬唇,坐在那裏沒動隻是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陸餘生在幹什麽?或者是說他要幹什麽?

顧棉棉是坐著沒動,但架不住四周的人目光都投射了過來。

“那是不是慕戰辰啊?”有人小聲說。

顧棉棉意識過剩,聽到這話急忙站起來。

她不想給人添麻煩,尤其是慕戰辰。

更不希望自己和程媛長的相似這件事,被誰看出來。

她從這裏出去的唯一的路線,偏偏還是慕戰辰的身邊,沒辦法,顧棉棉隻得低頭,硬著頭皮用極小聲的聲音道:“麻煩讓我過一下。”

慕戰辰聽到這樣陌生的言語,心中微痛,卻也隻得讓了下,顧棉棉往前走,因為緊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慕戰辰急忙出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沉聲說:“小心。”

觸碰到指尖的手冰涼,卻仿佛能點燃熊熊烈火,顧棉棉受驚了一般抽出手,匆匆的走了。

慕戰辰的目光克製不住的追隨著她,程媛認出了顧棉棉,一種女人的直覺叫她很不舒服,假借演戲的名義,挽住慕戰辰,‘好心’提醒:“戰辰,我們現在是在外麵。”

慕戰辰回過神來,收斂了目光。

然而微微攥著的手,好似還能感受到剛剛握住的柔荑傳來的觸感。

明明兩個人曾經那麽親密,到現在,卻連觸碰一下對方,都好像犯規一般。

望著顧棉棉走上台,被陸餘生紳士的引導到身邊,慕戰辰的眼神冷的像冰刀一般。

他在離婚的時候就知道顧棉棉不乏追求者,馬上就會有人趁虛而入,但他沒想到,竟是個棘手的人物。

這個陸餘生是個音樂天才,若是從客觀角度來說,和顧棉棉很相配,誌同道合的人總是很容易走到一起。

從拿到手裏的資料來看,這個男人,沒有什麽可挑剔可放大的缺點,十分棘手。

現在,這個男人正當著他的麵,對顧棉棉展開攻勢,他能做的,竟隻是這樣坐在這裏而已。

慕戰辰對自己感到惱火,不僅是惱火,還有無法抑製的對自己的憤怒。

就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吧,因為自己太無能了。所以才連心愛的人都抓不住。

顧棉棉上去之後,陸餘生先是用話筒說了一句:“邀請上來的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呢,我需要幾分鍾,先和這位小姐交流一下。”

陸餘生說著把耳麥摘了下來。

音樂會顧棉棉他們座位的後幾排上,霍思思瞪眼道:“那不是棉棉麽,沒想到她和陸餘生真的還有聯係。”

和霍思思一起來的人,自然是封薑。

他其實不太適合這種高雅的場合,但霍思思邀請他來,他又不好意思拒絕。

封薑的視線則更注意顧棉棉坐的地方,他是個警察,並且知道慕戰辰多在意顧棉棉,就想著觀察一下顧棉棉坐的四周安全不安全。

結果這一看,頭都要炸了。

慕戰辰,那絕對是慕戰辰!他可是警隊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不會看走眼的。

即使慕戰辰背對著他隻露出了肩膀上麵的部分,但封薑還是一眼鎖定,認出了他。而在他身邊和他那麽親密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程媛。

扶住額頭,封薑深呼吸,接著吐氣。

就算是他這個鋼鐵直男,也知道什麽叫修羅場。

這百分百就是修羅場啊。

為什麽三個人的座位連在一起?彼此之間還能更倒黴點嗎?

孽緣,這就是所謂的孽緣?

封薑沒怎麽麵對過這種戲劇性的戀愛場景,一時間整個人都淩亂了。

而舞台上,顧棉棉終於有機會追問陸餘生了,她低聲質問陸餘生:“你在做什麽,為什麽把我弄上來?”

陸餘生好脾氣的微笑:“因為你向我投來了求救的目光啊,那目光似乎在說,救救我,所以我就來救你了。”

顧棉棉沒想到自己心裏想的事情竟然會被猜中,一下子有些慌亂不想承認,咬牙道:“你胡說什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陸餘生竟是不介意她的詭辯,隻是笑著拿出藍色的綢子道:“我說過我能看到別人所能看不到的東西吧。你身邊坐著的人,是慕戰辰吧,上次在畫展你也是遇見了他,然後找我求救的吧。”

“我沒——”顧棉棉想要狡辯,卻被陸餘生打斷了。

“你不用回答我,等下了台之後,你就把眼睛閉上,把耳朵交給我,我來讓你忘記一切。”

顧棉棉抿著唇不說話了,被看穿的丟臉,和被拯救的感恩之心,交雜在一起,讓她不知道做什麽才好。

陸餘生給她係上了漂亮的藍色絲帶,遮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聲問:“會拉小提琴嗎?”

顧棉棉皺眉:“我隻會《小星星》。”

陸餘生‘噗’的笑了一聲,溫柔道:“很童心,很好。那麽,就以這首《小星星》為基礎曲子,我帶你去看浩瀚星河吧。”

顧棉棉張口,想說你吹牛,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被擺好了小提琴的姿勢,她感覺到了弦和小提琴,陸餘生讓她試了一下,她能演奏,陸餘生就在她身後把她推著向前了一些。

“真幸運,這位美麗的小姐,會演奏小提琴,不過她好像久疏練習,隻會演奏《小星星》,請大家不要苛責她,我以我的身份證明,小提琴家的確需要多加練習才不會忘記怎麽演奏曲子。”

下麵響起善意的笑聲。

陸餘生的幽默,叫氣氛變得輕鬆美好,然後他自己拿起了另外一把小提琴,衝下麵鞠躬:“下麵,就由我與這位小姐,一同為大家演奏一曲《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