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一下子就想到這些事了,否則為什麽陸餘生這麽激動。
陸餘生是激動以後,才察覺自己有些反應過於激烈,失態了。急忙道:“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很意外。”
顧棉棉狐疑的蹙眉:“真的?”
陸餘生放開顧棉棉的手道:“嗯,我舅舅之前,都沒和什麽女人在一起,離過一次婚之後,再也沒有找過。”
顧棉棉整理了下剛才弄的淩亂了的發道:“緣分到了,誰也擋不住吧。我爸爸去世之後,我媽媽也一直沒遇見什麽對的人,也沒有談過,你舅舅是第一個呢。”
顧棉棉回到畫室拿起了包,走出來道:“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學校了。”
陸餘生抿著唇,手不自覺的攥了攥,追問:“你媽媽,答應我舅舅了?”
“暫時還沒,她有點猶猶豫豫的。”顧棉棉燦爛一笑:“不過她最後肯定是會答應的,畢竟像陸醫生那麽好的男人,真的不多了。那我走了,拜拜。”
“嗯,拜拜,你慢走。”
顧棉棉走後,陸餘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臉色有些凝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喜歡自己這個舅舅,雖然他從來也沒對自己做過什麽壞事,但他就是覺得那個人很危險。
這麽多年,這種感覺沒有變過。
他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搖搖頭,陸餘生告訴自己,不要去多想。
這一切完全就是巧合而已。之前舅舅一直在各國輾轉,做義務醫療,是個在這方麵很有貢獻的人。
尤其這次,自己和他會在一個地方出現,完全是巧合。
之前雖然有來往,但也沒有那麽親密,他隻是恰巧要來這邊發展,待一陣子,而自己的舅舅就忽然說在國外漂泊久了,想調遣回國內看看。
陸餘生最終也沒和顧棉棉說什麽,應該說他壓根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於舅舅的戀情,他沒資格插手。
顧棉棉去學校之後,葉寒一見到他就表示抱怨:“顧棉棉,你最近隻顧得去畫室畫畫,有沒有考慮過少爺我的孤單寂寞。”
顧棉棉無語:“你孤單寂寞可以去開發你的遊戲啊,那還有意思,還賺錢。”
葉寒對於顧棉棉的無情,簡直要垂淚了。
顧棉棉才不理他:“我可沒有空陪你玩啊,我現在正走在通往人生重要路口的大道上,成敗在此一舉,要好好準備。”
這小少爺,有的是人陪著他玩,她才沒空呢。
上了課,下午五點多,顧棉棉把自己的素描交上去之後,就匆匆忙忙要走。
那邊任嬌嬌起身,似乎有點唉聲歎氣。
“怎麽了,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前陣子不是挺好的嗎?”
任嬌嬌有點愁雲滿麵,避開了葉寒,和顧棉棉走在外麵道:“今天上午,我和葉雲笙一起去看了心理醫生,依然毫無進展,雖然身體上是好了一些,但他心理上反而更不好了。”
顧棉棉不解:“不是說,已經能吃的下你做的飯,晚上也不會起來吐了嗎?怎麽反而更不好了。”
任嬌嬌迷茫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哪裏做錯了,可是心理醫生就是告訴我,葉雲笙完全阻隔了治療。心理醫生告訴我,他就像是給自己定了一個死亡目標,在那之前,他享受生活,但到了那個時候,搞不好他就會……”
說到這裏,任嬌嬌都不敢往下說下去了。
顧棉棉握著她的手望著天空。
“每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要去死,既然痛苦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他沒道理還想著要死才對。”顧棉棉喃喃。
任嬌嬌害怕極了:“棉棉,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好亂啊,我不想他有事,我想他好好的。”
顧棉棉看他:“會不會,還有什麽痛苦的事,是根本沒有過去,一直埋在他心裏的?”
人說出來的話是不能盡信的。
我愛你可能是謊言,我不愛你,也可能是謊言。
對於葉雲笙來說,搞不好還有什麽痛苦的事纏著他。
任嬌嬌眨了眨眼睛:“痛苦的事……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有什麽痛苦的事。”
顧棉棉緊緊的攥著他的手:“不知道的話,就去了解,去調查,去追問。你想留住他,就要知道他在為什麽痛苦,或許知道這個之後,就可以解決了。”她有些抱歉:“對不起,這方麵我幫不上你什麽的,我隻能給你說一個目標,還有可能是錯的,你……”
“我要試試!既然現在怎樣都無計可施,那我就去找。”任嬌嬌堅定不移:“我要找到葉雲笙的痛苦,我要結束他的痛苦。”
不論如何,她要留住葉雲笙。
“好,我支持你。”顧棉棉挽著她道。
知道葉雲笙的事最清楚的,應該就是葉楠,葉楠也許也有不清楚的地方,但先去問葉楠,把事情再梳理一遍,或許能找到什麽線索。
這件事肯定是要瞞著葉雲笙的,任嬌嬌心裏掙紮了下,知道私下和葉楠見麵不太好,但還是得去。
為了葉雲笙的病,她也要去。
任嬌嬌也不知道這次的事,她雖然是為葉雲笙好,但卻因為瞞著葉雲笙,種下了大麻煩。
顧棉棉也沒想那麽多,就覺得是為了葉雲笙的命,任嬌嬌也沒錯。
顧棉棉從學校回家之後,阮玲瓏在家裏做了一桌子好菜,阮瀟瀟也到了。
顧棉棉看這架勢,心裏已經了然了,衝阮瀟瀟使了個顏色。
阮瀟瀟和顧棉棉心有靈犀,見她衝自己使眼色,心裏也明白了,湊過去小聲道:“怎麽,這是要宣布大事啊?”
顧棉棉低聲道:“可不是,還是好事呢。”
“沒想到進展這麽快呢。”阮瀟瀟也挺意外的。
顧棉棉的豎起了大拇指:“由此可見,陸醫生還挺強勢,可以可以。”
晚飯後,如顧棉棉所料,阮玲瓏說的的確是陸醫生的事。
“我決定和陸醫生在一起,但在這之前,我想去給你們的父親,掃掃墓。”阮玲瓏摸著手上的戒指道:“我想把這件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