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沒想到任嬌嬌是因為這個哭,他的心裂開了一個大洞,站在那裏攥著手?:“好,我、我不做,我叫護士來。”遲疑了下,葉雲笙哀傷道:“你其實不必那麽介意,我完全沒有覺得不願意,也不會嫌棄,更沒覺得看你的羞恥有趣,我隻是想照顧你,不想像以前那樣,什麽都叫你承擔。”

任嬌嬌哽咽著別開臉,什麽話都沒說。

葉雲笙看著她,認真的說:“就像你會接受我所有肮髒難堪的過去,我也同樣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不如說,能照顧你,是上天恩賜我。”

若是沒了照顧她的機會,她現在已經離開自己身邊了。

上天還是在給他一個機會,彌補她照顧她寵愛她就是他現在的想法,也是他所想給予任嬌嬌的,其他的真的一點都沒想過。

任嬌嬌始終沒回應她,葉雲笙隻得出去了,給他冷靜的時間。

這一天一直到晚上,葉雲笙都沒有出現,飯菜有專門的人,照顧她也有護士。

護士小姐來看她的時候,還羨慕的說道:“任小姐你真幸福,你未婚夫對你真好。”

“未婚夫?”任嬌嬌茫然。

什麽未婚夫。

護士小姐笑道:“啊,你們的關係是秘密的嗎,抱歉抱歉,我就是聽了一嘴,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任嬌嬌低頭沒說話。

葉雲笙對外說是她的未婚夫嗎?這算什麽,兩個人之前連男女朋友都不算,他卻開始以未婚夫自居了。

他明明對自己都不是那種感情。

若自己現在不是腿受傷了,不能站起來他太自責,他根本就不會跟自己在一起。

現在也是,他今天不會出現了吧,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麻煩,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

白天的時候,自己的確好像是在埋怨他一般。

閉上眼睛,任嬌嬌麻木的想,算了,她為什麽到這時候還要在乎葉雲笙是怎麽想的,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她才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此時的葉雲笙在辦理完轉院手續,安排了私人飛機之後,就回了葉家。

他打電話給葉楠和葉寒,叫兩個人回家一趟,然後親自下廚做了一頓飯。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任嬌嬌的事,家裏氣氛不好。

葉雲笙和葉楠雖說也不告訴葉寒發生過什麽,但葉寒到底不是個傻子,他隱約猜到了什麽,心裏也有點擔心和壓抑。

葉雲笙主動打電話召集了兩兄弟,讓兩兄弟覺得這一次應該是有大事要說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回到家,一回家就聞到了飯香,並且看到葉雲笙擦著手從廚房裏走出來。

葉寒和葉楠都是一怔。

“大哥,你做飯了?你會做飯?”葉寒驚愕的說。

葉雲笙淡淡道:“這陣子在任嬌嬌那邊學了點,過來先吃飯吧,我做的這些菜,想必你們都熟悉。”

兩個人走過去一看,心中都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般,又暖又疼。

啊,這些菜的確是他們熟悉的,都是媽媽以前做給他們的。

他們的母親,是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即便是家裏有廚師做飯,但媽媽還是會堅持每天晚上給他們做飯吃。

他們媽媽的手藝不說多好,但那是特別的屬於母親的味道。

三兄弟此刻的心情都有些複雜,葉寒更是眼裏都盈滿了淚水,急忙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坐下來拿起了筷子。

葉雲笙與葉楠也坐了下來。

葉寒吃了一口之後就哽咽著努力的揚起笑臉道:“大哥沒想到你做飯這麽好吃,比媽做的好吃多了,要是媽、媽在的話,一定會嫉妒你廚藝這麽好的。”

媽媽總是努力的想要做飯好吃,努力的想叫自己的兒子誇她,明明大家一直都在誇她的,但她還是不滿足,說貪婪就是女人的本性。

葉寒眼睛也有些濕潤了,但他沒說話,就一口一口的吃著。

接下來的飯,都在沉默中吃完的。

等吃過了飯,葉雲笙把葉楠和葉寒叫到一旁,意味深長道:“有一些話,我現在要說,這是深埋在我心裏的秘密與傷痛。這件事,是我從喬娜夫人那裏知道的,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寢食難安,病情加重,甚至於放棄了生的希望。我本覺得我就是個該死的人。”

葉寒與葉楠的手都攥緊了。

葉寒更是緊張焦急:“大哥,你在說什麽傻話,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事兄弟們一起麵對,你不能自己想不開。”

葉雲笙深望了一眼葉寒,心道自己的弟弟果然變得可靠了呢。

“我……該信任你們的,但是抱歉,我之前沒能信任你們。這次我下定決心把這件事說出來,也算是做個了斷。不管你們是恨我也好,埋怨我也好,我都接受。但我不會再先著死不死的事了,我周末就要和任嬌嬌去國外,在她治療期間我會一直陪她在國外。”深吸一口氣,葉雲笙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準備積極的治療,等我治療好了以後,我就會向任嬌嬌,提出正式的婚約請求。”

葉楠凝視著自家大哥,點頭:“好,既然大哥做了決定,就把要說的話告訴我們吧,我們已經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兩個人看向了葉寒,葉寒挺起了胸膛:“我不是小孩子了,家裏的什麽事我也有知情權,所以大哥你說吧。”

葉雲笙抿著薄唇。

其實他沒想過這樣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他曾經想過把這件事永遠埋在心底,葬再墳墓裏,又或者寫一封信告訴他們自己不是值得他們尊敬的大哥。

但沒想到最終,就要麵對麵的說出來了。

這樣也好,他就勇敢一把,不要再當懦夫了吧。

退縮的夠了。

爸爸,媽媽,我這個罪人,現在就要贖罪了。

“爸媽的死不是意外,當年車禍的發生,我們都以為是意外,但我自從被喬娜夫人抓去以後,我就隱約在猜測,爸媽的死會不會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一個可怕的陰謀。我當時沒有力量對抗喬娜夫人,也不敢去質問,所以我像個懦夫一樣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