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生坐在床邊,孤寂席卷而來。

孤獨的……藝術家,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從小開始他就對音樂,對藝術作品十分敏感,父母也是搞藝術的,但造詣與天分總是弄人,父母一輩子為藝術獻身,但也算不得有什麽大成就,就是那種藝術圈裏混臉熟的老人的感覺。

但他不一樣,天賦異稟,父母發現之後很高興,從那之後他就隻為藝術奉獻了全部。他沒覺得那裏不好,隻是漸漸走的遠了,父母親人關係都疏遠了,朋友也全部都是名利場上的人,至於異性。

從小就被教導的眼界很高,以至於看誰都俗氣是他的錯,這一點他真的承認。

女孩子或許是溫暖的,柔軟的,飄散著甜美的香氣,如藝術殿堂裏維納斯般美好的生物。

隻可惜他完全不了解,也沒有女孩子在他麵前展露出那樣的魅力,又或者是他太自大了並沒有認真去看那些女孩子,就這樣他貫徹著自己的孤獨,隻有音樂世界與他作伴。

偏偏越是這樣越是惡性循環,漸漸的越來越孤單,但以前他都覺得無所謂的,一個人與音樂作伴也很好。

可是命運總愛捉弄人,讓他竟是遇見了顧棉棉。

“要是你沒有出現,這個樣子對我來說隻是習以為常吧。”陸餘生自嘲的說道,起身他向外走去,心裏安慰自己,至少她說要給自己留飯的。

人走了能吃到她做的飯也不錯,這種機會是平求都求不來的,今天是他賺到了。

陸餘生打開臥室走出去一步一步下走,當他走到餐廳拐角處時,一股莫名的心悸出來,他似乎有一種感覺,很神奇讓他心跳加速,仿佛有什麽要發生了一般,於是他看到了此生難忘的畫麵。

顧棉棉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睡著了,頭微微偏向一邊,發絲垂落下來,在她麵前擺放著為他準備的飯菜。

陸餘生的心被一下一下的撩撥著,每一下都是為她而生的感動。

他悄悄走過去,俯身蹲在顧棉棉的麵前,看著她美麗的睡臉。

顧棉棉,你怎麽可以這麽好?

我明明沒有奢望過此生能遇見一個女人,我曾經以為我是沒有七情六欲的,是世界的旁觀者,直到我遇見你。

是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平凡的男人,是你讓我知道,我不僅七情六欲,我還會愛上一個女孩兒,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我的維納斯,我的藝術繆斯。

陸餘生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傾身湊近那毫無防備的唇。

“咳!”一聲重咳在陸餘生將要吻上顧棉棉徹的時候停下了。

陸餘生回眸看去,見洛斯站在那裏,滿眼都是警告:“陸先生,你在做什麽?”

洛斯的聲音故意壓低了,像是不想要吵醒顧棉棉,但又壓抑不住心中的惱怒。

陸餘生站起身來,他不是被嚇大的,雖然被撞破了有點尷尬的場麵,陸餘生還是強自鎮定道:“我想叫棉棉起來,在這裏睡會著涼。”

“嗬,司馬昭之心,以為別人看不到?”

陸餘生微笑:“洛斯先生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懂,不過感謝你今晚對我的照照顧。”

“唔——”顧棉棉到底是被兩個人的說話聲給吵醒了,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見陸餘生站在麵前,顧棉棉伸了個攔腰:“你醒了啊,我特意晚點做飯,飯菜應該還沒有涼,你吃一點吧,身體怎麽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陸餘生說著轉身抱住了站起來的顧棉棉:“謝謝你棉棉,謝謝你照顧我,也謝謝你願意留下來。”

顧棉棉迷迷糊糊又有點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啦,別謝了,我困了,去客房睡了。”

“嗯。”在洛斯殺人的目光中,顧棉棉打著哈欠去臥室睡了,陸餘生則沒事人一樣坐下來準備吃飯。

總覺得充滿電了,身體和心都被充盈了起來。

洛斯懶得理他,哼了一聲走人了。

這家夥絕對圖謀不軌,還狡辯!

此時,誰也不知道A市慕家別墅裏,慕戰辰在書房裏渡著步子,怒火中燒。

“該死的!這到底怎麽回事!”

杜宇開著電子視頻,正襟危坐在那邊道:“總裁,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顧小姐不是個會隨便留宿男人家裏的人。”

杜宇現在額頭上冒汗,心尖發顫。

三分鍾前,慕戰辰在手機上發現顧棉棉不在畫室也不在自己家的位置,於是讓他查了位置。

這一查不要緊,嚇一跳,竟然是在陸餘生家裏。

起初慕戰辰焦慮擔心,但緊接著杜宇查到洛斯和伊南也在那附近,所以應該沒出什麽問題,而是夏小姐去了陸餘生家裏。

慕戰辰在心裏也告訴自己是有什麽誤會,但不好的畫麵還是不斷冒出來,幾乎要逼瘋她。

“萬一陸餘生不是好東西,而洛斯伊南也被控製了怎麽辦。”慕戰辰沉著臉道:“不行,我要確認一下才行。”

杜宇猶豫道:“我們當時連洛斯和伊南都沒有告訴其真相,現在也沒辦法向兩個人確認了。”

慕戰辰沉下臉來,眼裏透著瘋狂:“杜宇,去幫我做點事。”

杜宇知道,這肯定是很瘋狂的事。

果然,下一秒慕戰辰就道:“我要放一把火。”

就這樣,半小時後,顧棉棉被奪命連環CALL從睡夢裏硬生生扒拉出來了。

顧棉棉火冒三丈,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半夜裏找她晦氣,擾她清夢。

結果拿起來一看,顧棉棉都有些懵了。

竟然是邵華的電話,那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了,顧棉棉來不及多想電話已經接通了。

“喂喂,棉棉,棉棉你在哪兒?”

顧棉棉覺得邵華的口氣很緊張,急忙道:“我、我在陸餘生家裏,他發燒生病,沒人照顧,我就在這邊了。”

“哦,這樣,還好還好,我就怕你在畫室,剛才我們這邊這棟樓起火了,我確認下你的安全。”

顧棉棉瞳孔驟然收縮了,心裏一下子緊張到不行:“起火了!那我的畫呢?我的畫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