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顧棉棉吃早餐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因為今天任嬌嬌就要去美國了,吃過早飯她就要去送她出國。

但麵對阮玲瓏她不希望自己失落的情緒影響了阮玲瓏,阮玲瓏氣色不錯,明顯是昨夜很順利。

顧棉棉想到陸餘生的話,忍不住開口給陸醫生加分。

“媽媽,昨天晚上約會很開心把,陸醫生肯定很紳士吧。我聽陸餘生說,陸醫生當過國際醫生,人真的非常好。”

阮玲瓏聽到愛人被誇,雖然也被女兒調侃了幾句,但還是忍不住小小的炫耀:“他這個人呐,就是心太好了,太正直善良,所以當初看我倒在路邊也不能放任不管。”

“是是是,我看陸醫生也特別好,媽媽加油,一定要套牢他。”顧棉棉吐吐舌頭衝阮玲瓏眨眼睛,十分調皮。

阮玲瓏臉上羞的有點掛不住,瞪她一眼又塞了一個小籠包到她餐碟裏:“你呀,多吃點東西,省得這麽能說。”

顧棉棉吃過飯以後出了門,開車去了醫院。

任嬌嬌已經整理好了,直升飛機會直接在天台接她。

顧棉棉看到任嬌嬌坐在輪椅上,見她進來,還是安靜美好的衝她揮手,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葉楠與葉雲笙退出房間,顧棉棉上前去抱住了任嬌嬌。

任嬌嬌拍拍她:“怎麽還哭了,我是去治腿,是好事。”

“我知道。”顧棉棉點頭道:“一定要好起來,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放心,我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就用我的腿親自離開葉雲笙那渣男,走向美好未來的人生。”任嬌嬌故意道。

顧棉棉破涕而笑,坐在了她身邊的椅子上。

任嬌嬌有些遺憾:“本來以為能趕上你的畫展。”

顧棉棉搖頭:“沒事啦,你閨蜜什麽本事你不清楚麽,就算今天沒趕上,以後也會趕上的,我又不是隻辦這一次畫展,以後不知道要辦多少次。”

任嬌嬌失笑:“行行行,我知道你出息。”伸出手拉住顧棉棉的手,任嬌嬌的心裏也很複雜,低喃:“其實我想說,不太擔心你的,霍思思還在這裏,你有什麽話不至於找不到人說,但又覺得果然還是會擔心你。你呀,衣食無憂,父母恩愛,姐妹和睦,從小到大都是被愛著長大的,所以你長成了現在這樣溫暖的好女孩兒。你溫暖朋友,溫暖家人,對自己喜歡的人全心全意,連剛認識的人,若是有苦難你都不會撇下不管。”

顧棉棉覺得氣氛有點傷感,故意道:“呀,你誇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任嬌嬌看著她,溫聲道:“棉棉,我是真的擔心你,為了錯的人繼續飛蛾撲火,我心裏總有種不安,慕戰辰明明已經遠離了你的世界,我卻覺得那股危險的氣息沒有遠離你。”

顧棉棉心裏刺痛了一下,苦澀道:“嬌嬌,你想多了,所有危險都離我遠去了,那些危險以後隻會追隨著程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程媛做了慕太太,以後風險也隻跟著她,自己隻是個平凡的小畫家而已。

所以,她才沒什麽危險的,沒什麽可忌憚的。這明明是好事吧,卻叫人心裏十分難受。

“棉棉,以我的情況,我是沒資格說你的,但我還是要說,試著去接受身邊的人吧。不要落得我這樣,飛蛾撲火又怎樣呢,得到的隻有無盡的痛苦。我不希望你難過,希望你過的幸福。”

顧棉棉伸出手抱住了她,拍拍她肩膀:“壞事過去之後,好事就要來了,你扛過這段之後,以後就都是好事了。乖。”

任嬌嬌笑。

但願如此吧。

但願他們都能熬過最壞的時候,迎來最好的時光,也願他們能狠狠拋棄錯的人,去尋找真正對的人。

霍思思在兩個人正抱著的時候進來了,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霍思思摘了墨鏡:“愛的抱抱怎麽能少的了我。”

三個人都相視而笑。

任嬌嬌最終跟著葉雲笙上了飛機。

在飛機上,葉雲笙為她準備了最柔軟舒適的床,抱著她讓她躺在**。

“還舒服嗎?”葉雲笙問。

任嬌嬌點點頭,沉默寡言的看向窗外的雲層。

即便是答應了葉雲笙可以和她一起來,也不能改變她和葉雲笙之間的關係。

葉雲笙坐在她身邊,自顧自的說著:“我選了一間別墅,手術之後可以讓家庭醫生上門幫助複健。房子很漂亮,院子裏有個玫瑰園。到時候你可以坐在玫瑰園裏看看書。”

任嬌嬌看著窗外,假裝不在意,一字一句卻全部都聽了進去。

和她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兩個人又不是去國外過二人生活,隻是去治療她的腿。

等她腿好了,就不會再見他了,她要狠狠的把他甩開,去過自己的生活。

“我也在國外找好了心理醫生,每周三次心理治療。”葉雲笙深吸一口氣,對任嬌嬌道:“我現在有了病能治好的信心。”

任嬌嬌的手緊了緊,這時候終於無法再無視了,抿著唇她故作冷淡道:“是麽,那挺好的。”

葉雲笙見她一直不肯看自己,眼神黯淡了一些,但仍積極道:“隻要在你身邊,我就覺得我一定會好起來。”

任嬌嬌心裏驟然痛了起來。

這句話現在說有什麽意義?若是早一些時候告訴她,若不是出了這種事之後才說,她應該會很高興。

為了能挽留住自己心愛的人的生命,她高興的大概會熱淚盈眶,而現在不行了。

“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一樣,這個道理是你教我的。”任嬌嬌看向葉雲笙一字一句道:“你就盡你所能填補你的愧疚,等我的腿好了之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你不用對我說這些話,這不是你的義務。”

葉雲笙苦澀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聽,你就當我在說一些廢話吧,我還是想說給你聽。”

任嬌嬌別開臉,冷哼:“隨便你吧,隻不過都是白費,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倒不如說,要不是葉楠拜托,我根本就不會讓來照顧我。”

不能看他的臉,否則就會暴露自己其實在逞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