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有些不解:“你頭疼嗎?失眠了?你舅舅可是醫生哎,再說我媽媽的藥是陸叔叔開的,你直接找他開不是更好麽。”

“哪裏更好?”陸餘生無語道:“我要是告訴他,他肯定是要告訴我媽,到時候我媽從國外殺過來,我就沒有現在這樣自由的生活了,搞不好要被抓回國外。”

“這樣嗎?”顧棉棉疑惑。

陸餘生趕緊道:“我隻是簡單失眠,到時候你幫我看看,興許吃了幾次藥就好了,這事誰都別說,千萬別讓我舅舅知道。”

顧棉棉見陸餘生這麽千叮嚀萬囑咐的,也隻得點點頭,答應了。

她心裏還是覺得這事有些怪怪的,但又覺得不讓父母操心是正確的,陸餘生也沒做錯什麽,說起失眠,最近她也有點不舒服。

晚上總是會做各種亂七八糟的夢,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常常無法集中。

但母親現在都住院了能高枕無憂才更奇怪吧,而且……還有那個男人擾亂自己,自己能好好睡覺才奇怪了。

歪著頭看著窗外,一種倦意又席卷而來。

陸餘生心裏想的是,如果陸名泉真的做了什麽,把那些藥都收走了,那麽也就說明他做賊心虛,而顧棉棉找不到母親之前吃的藥,一定會去問阮玲瓏,這樣就可以揭穿一切了。

陸餘生知道自己抱著奇怪的執念,但他就是無法相信陸名泉。在他心裏完全把陸名泉判定成了一個壞人。

他想不起來為什麽,但在他的潛意識裏,陸名泉一定是做過什麽讓他這麽想的事,一定是的。

此時的A市,慕戰辰和封薑,從犯罪側寫的輪廓上終於成功的抓獲了嫌疑人。

本來清潔工那邊,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但農業大學,非住宿生,又自己種花,再加上慕戰辰拚湊起來的側寫,最終一群人在這個清晨,抓獲了犯罪分子。

抓到人後,小陳扭送人下去,慕戰辰戴著手套和腳套進來。

封薑跟在他身後,屋子的陽台那邊,種了許多植物,封薑快步走過去道:“找到了,的確是那些花,而且種了不少曼陀羅。”

慕戰辰淡淡道:“他的藥,大概也是曼陀羅做的。”

“嘖,這小子腦子蠻好的。”小李咂舌:“怎麽幹這種事。”

慕戰辰不言不語,走向臥室,在那裏,慕戰辰發現了筆記本電腦開著,他幾步走過去。

從自己的手機上拔出控製芯片插上電腦,電腦瞬間開始破解所有他登陸過的帶密碼的東西。

在這些裏麵,慕戰辰眼疾手快,看到了一個網頁。

“封薑,你過來一下。”

封薑急忙過來:“你發現了什麽?”

慕戰辰點了點那個網頁:“你看這個。”

一個網頁上麵畫著一張小醜麵具,賬號登錄已經失靈,但上麵還掛著宣傳語:你有想過,要殺掉某個人嗎?

封薑臉色凝重:“是他?”

“我的直覺告訴我沒錯,之前在B市,那個凶手說是在論壇上認識的老師,老師教了他很多,再多久不肯說了。我想論壇就是類似於這種論壇。我剛才試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單向的木馬網頁。”

封薑皺眉:“什麽意思?”

慕戰辰冷凝的說道:“那家夥選擇了目標,向對方發送了這種網頁,是有針對性的。一旦打開網頁注冊,就是被對方在電腦上安了一個木馬,對方可以遠程操作,所有的對話記錄,都已經被刪除了,這個木馬現在也已經無法逆向搜索對方了。”

封薑氣的錘桌子:“也就是說線索斷掉了,又被這家夥給耍了!”

慕戰辰看著網頁道:“我回去之後試著搜索下這東西。”

“好。”封薑說著招呼小陳過來:“這電腦也是罪證,帶走。”

“是,隊長。”

一群人把一些花啊什麽的,拿回去當證物之後,一同回了警局。

在警局裏,被抓住的男子顯得很平靜,隻重複說一句話:“我隻是個大學生,平日裏愛好是養養花,警察你們抓錯人了吧。”

審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結果。

案件進展最難得地方除了找證據真就是審訊了,他們麵臨著死不承認,隨時翻供,前言不搭後語,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還不能對犯罪者施展任何暴力措施。

白天的審訊,完全沒有得到任何結果,但在慕戰辰和封薑來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天的審訊,隻是車輪戰的消耗,兩個人一直等到了九點,耗的審訊室裏的人,又餓又累,才準備開始他們的審訊。

小陳從裏麵出來,說道:“裏麵那小子說我們故意餓他,要告我們。”

“等他認罪了,愛怎麽告怎麽告。”封薑不耐煩的說道。

那邊慕戰辰卻已經從楚離手裏接過泡麵了:“飯還是要給人吃的,吃完飯的時候,人是最鬆懈的時候,走吧,去審一審他。”

封薑和慕戰辰一進去,審訊室外麵頓時圍了一群人。

“每次慕顧問和隊長的審訊都十分精彩,我們要好好學學才行。”

進去之後,慕戰辰把泡麵給了犯罪嫌疑人。

這個犯罪嫌疑人名叫朱羅。

朱羅拿起泡麵低頭就吃。

他的樣子看起來老實本分,很普通,像是現在所有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穿著格子衫的大學生一般,並不什麽差異。

若隻是這麽看去,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大學生,殺了兩個女孩兒,且手段殘忍。

慕戰辰和封薑兩個人誰都沒說話,等對方吃飽了之後,封薑才開口:“朱羅,你真的沒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能抓到你,就表示我們有證據,你現在坦白從寬,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警察同誌,我真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難道是因為我種的花違規了?不應該啊,我就是農業大學的,我種的東西沒有問題。”

慕戰辰定定的看著他,這家夥還真是全都否認了。

“正義的審判者,也會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既然害怕,那就說明這種審判,不算正義吧。”慕戰辰的手在桌子上點了點,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