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被問的噎了一下。

吃掉了送給對方的探傷禮,算不算……?

阮玲瓏見她猶豫,以為發展的不好,倒吸一口氣:“你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麽吧,你怎麽這副糾結的表情?”

顧棉棉揉揉眼睛,長歎一口氣:“我是覺得愧疚啊。我完全誤會慕戰辰了,他很慘的,妻子去世了,還被家族逼著娶不愛的女人,孩子從小沒有媽媽,那孩子今天見了我就抱著喊媽媽,我都要哭了。”

阮玲瓏佯裝吃驚的捂嘴:“天,他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難過我看他整日鬱鬱寡歡。”

顧棉棉抓抓頭發:“我大概,自己心情也不好,所以完全沒有看出來。”

阮玲瓏心裏歎氣,你能看出來都有鬼了。

伸出手揉揉她的發道:“你和他,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顧棉棉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過他真的是豪門,宅子超級大,媽媽你知道哪個頂級豪門是姓慕嗎?”

阮玲瓏彈了下她:“你這孩子是傻了嗎?你姐夫慕清羽,本家不就是A市第一豪門,慕氏家族嗎?”

顧棉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哦對哦,那會不會,慕戰辰是清羽哥的親戚啊。”

阮玲瓏故作不知道的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出事,清羽在國外脫不開身,匆匆趕回來看你,你也沒醒,當天就飛回去了,昨天剛回來,我還說今晚一起吃個飯呢,到時候問問他。”

當晚,關於幫慕戰辰賣慘的第一位演員,慕清羽先生到達了第一現場,也就是顧棉棉的家的餐桌前。

“慕戰辰?那就是我小叔啊。”

阮瀟瀟在旁邊隔著唱雙簧:“你小叔?就是你說的慕氏集團總裁?”

慕清羽點點頭,從容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對阮瀟瀟道:“我之前提過幾嘴我小叔,我小叔雖然是家族的家主,又是慕氏集團的總裁,但是人生真的過的,太不容易了。”

顧棉棉夾著菜,心髒還跟著跳亂了半拍,忍不住犯嘀咕。

這怎麽了,他除了今天說的事,不會還有更慘的事吧。

不要了吧,她隻在不希望悲慘的事都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也太不公平了。

然而慕清羽緊接著就開始敘述了慕戰辰的悲慘。

“我小叔小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那次事件發生的時候,他母親正在國外進行一項重要的手術,關乎生命,但因為擔心我小叔就回國了,結果在我小叔被救下之後,出了意外死掉了。我小叔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半生活在痛苦中,和父親關係也一直都不好。一直到他父親也突然生病去世,想要修補關係已經來不及,徒留懊悔,他更加自責難受了。後來好不容易娶妻生子,妻子又亡故,家族還逼迫他。哎,他一直都是身不由己,過的很不快樂。”

顧棉棉聽的難受死了,就連麵前的飯菜都要吃不下了。

怎麽能這樣啊!

幹嘛叫他一個人承受這麽多苦難的事,就不能讓他好好的嗎?

阮玲瓏此時歎氣:“唉,上天對他真是不公平,給他再多的財富,親人一個一個的離他而去,他也不會覺得幸福和快樂吧。”

慕清羽點頭:“是呢,就算有開心的事,身邊卻連個可以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顧棉棉實在吃不下了,尷尬的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姐姐,姐夫你們多吃點,我先上樓了,睡的我有點頭疼,不舒服。”

“好,你快去吧,棉棉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顧棉棉上樓以後,翻來覆去,心裏焦躁的厲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的這麽焦躁,不就是知道了慕戰辰的悲慘的事麽,他悲慘關自己什麽事呢,這世界上悲慘的人多了,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誰都能拯救,也不是菩提普度眾生。

她還慘呢,但內心裏就是愧疚越來越多,竟是叫她無措了起來。

閉上眼睛都是小言閃著淚光的樣子。

孩子還那麽小……

不不不,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就在顧棉棉糾結不定的時候,樓下三個人小聲湊在一起。

慕清羽不太有底的問:“嶽母,這真的管用嗎?”

阮玲瓏低聲說:“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棉棉這丫頭心軟。聽到這麽多,一定已經憐憫之心泛濫了。”

阮瀟瀟點頭讚同:“你沒見她聽了你小叔的事,飯都吃不下了嗎?現在一定糾結又掙紮,就差一點點的火候,就能徹底搞定。”

三個人互相對視,都點了點頭。

當晚顧棉棉一晚上都沒睡好,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竟是夢到慕戰辰在夢裏看著她流淚。

他站在那裏,麵容依然嚴肅,但是滾滾的熱淚卻落了下來,眼裏都是悲傷。

你不要哭,她心裏很難受,想對他說話,開不了口,想為他擦拭眼角的淚水,卻又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醒來之後,顧棉棉真的開始覺得頭疼了。

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倒是好像自己真的欠了他什麽一樣

顧棉棉是怎麽也沒想到,關於慕戰辰的事,才隻是一個開始。

當天她去畫廊,霍思思去買畫,提及了她一位剛離婚的男性朋友,自己帶孩子。

“孩子和他也不親近,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跟孩子接觸,努力想做個好丈夫,卻越來越糟糕。最慘的是,找個繪畫老師,還被人家拒絕了。”霍思思歎氣:“哎,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我說叫他重新找,他說不要,說什麽這個繪畫老師很特別,很溫暖,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

顧棉棉喉嚨滾動了一下,有點難受的梗著脖子:“是,是有毛病,換一個就好了,為什麽要執著那一個。”

這說的分明就是自己和慕戰辰的事吧!

哦,對,她記起來了,霍思思可是霍氏集團的總裁,和慕氏集團總裁算是青梅竹馬,兩個人當然會認識。

霍思思歎氣:“可能是因為他這個人,太專一了,認定了就不懂變通,奇怪的男人。”

顧棉棉在心裏不讚同。

這不是奇怪,這是好男人。

霍思思說完還上下打量了下她,提議:“要不然我介紹你過去吧,我覺得你也很符合他說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