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生平日裏也不太說他自己的事,大多的時候他在搞創作,搞音樂。

就算是大學期間,他也是功成名就,一身榮耀在身,隻不過因為有成就和學曆是兩碼事,所以他才堅持去念大學。

他有哪些朋友,他交過幾個女朋友,這些作為父母完全不知道其實挺不負責的,但小時候他就總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陸父陸母習慣性的多給他一些私人空間,久而久之,竟不知道該怎麽進入兒子的私人空間了。

陸母也擔心過,也追問過,但陸餘生總是說自己的事自己能處理,也不給他們什麽標準答案。

所以他交了女朋友家裏不知道也很正常。

周瑤看著端莊秀氣,一副好女孩的樣子,且衣著啊,包包都價格不菲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能騙錢的人,陸父陸母也沒有必要抓著人家懷疑個不停。

周瑤介紹完自己和陸餘生的‘戀情’之後,就把話題轉彎,轉到了陸餘生的意外上去了。

她眼眶微紅道:“伯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樣好的人,怎麽就這麽沒了。我家裏有點門路,打聽的時候聽到說,他、他不是出意外死的,伯母您能告訴我這是真的嗎?餘生到底怎麽去世的,我最近做夢,閉上眼睛就是他的臉,我實在是安心不下來。”

陸母一聽眼眶也紅了,深吸一口氣道:“孩子,你別問了,餘生卷入了一場案子,被凶手誤殺了。”陸母說著痛苦的捂住臉。

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啊,雖然從小不太親近,但自己也從未害過他,他怎麽能那樣泯滅人性,連餘生都不放過。

她到底上輩子做錯了什麽,要做一個殺人魔的姐姐。

這段時間裏,她一直都在接受心理治療,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崩潰了。

她想不透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完全想不透。

周瑤身子一顫,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得:“所以我爸爸打聽到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被自己的親舅舅殺死了?為了救一個女孩兒?”

提到那個女孩兒,陸母咬牙切齒,滿腔熱淚道:“是,要不是為了救她,餘生怎麽會死。餘生是為了救她死的。她是餘生的劫。陸名泉不是我弟弟!他不配!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周瑤哽咽道:“伯母,您節哀順變,餘生就是人太善良了。”

“他是被那女人迷了心智了,要不然怎麽會去送死,他不會打電話報警嗎?”陸母哭著,又開始怨兒子當時為什麽不能清醒一點,理智一點。

周瑤眼神陰暗下去,複而卻低泣著說:“伯母,您誤會了,他沒有被迷了心智。餘生和我之前,當年遺憾分手,但我們心裏都彼此有對方。其實我之所以說無法和他繼續在一起,要和他分手,都是因為我兩年前查處了心髒病,這兩年我做了手術,療養了好一陣子。我知道餘生對我還是思念的,他說過會娶我,怎麽可能變心。”

陸母被她說的有些混亂了:“你們還約定過要結婚嗎?我完全不知道。”

“他本來說要帶我回來見你們給你們一個驚喜,但我那時候真的病的很厲害,不得不狠心離開他。伯母,現在我回來了,餘生卻不在了,從此以後您就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我會經常來看您和伯父的。”

“好孩子,好孩子,謝謝你,謝謝你還想著餘生。”陸母感動不已。

周瑤臨走的時候還留下許多禮物,陸母推脫,周瑤說是替餘生孝敬她的,弄的她又哭了一場。

上車之後,周瑤冷下臉來,跟在她一直以來除了周家的管家,和她最親近的心腹,小七。

小七見她臉色不太好的回來,問道:“怎麽了小姐,不順利嗎?”

“順利。”周瑤道:“我已經知道那女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什麽職業了。”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套話的,關於顧棉棉的資料她並不知道,警方那邊顯然把她保護的很好,但是受害者家屬,總不至於一無所知,所以她過來。

當然也是為了王子。

王子一定很想念父母,她就來替他看看。

周瑤愛陸餘生,自然也不會薄待他父母,即便陸父陸母衣食無憂,周瑤也吩咐小七,定期送禮物過來,別怠慢了,因為這是她心愛之人的父母,她愛屋及烏。

以前她總後悔以前自己出手太慢,現在她做什麽都很快。

周瑤休息一天之後,就去了附近,她去了那些陸餘生可能待過的地方。

那個公園,四歲的時候他可能玩耍過。

那個小學,他七八歲的時候應當在這裏上學。

還有那個高中,他是不是在這裏讀過。

這個小吃街,有沒有他最愛吃的東西呢?

這個書店裏,他曾經最中意哪一本書?

有很多很多地方,都可能留有她的王子的記憶,然而看過這一切,周瑤不覺得滿足充實,反而覺得更加空虛了。

這麽多可回憶的地方,但卻沒有你。

餘生,我的王子殿下,這裏沒有你。

你明明用音樂帶給我那麽多那麽多感動與美好,我卻不能在你曾經呆過的地方感動,我隻是很悲傷很難過,還非常非常的恨。

如果沒有那個叫顧棉棉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害死了你,你還有大好前程,你還有和我的美好姻緣。

都怪她,全部都怪她!

我要去找她為了報仇,我不能讓她就這樣逍遙下去。

周瑤不斷的不斷的在心裏累計著恨意。

而彼時,顧棉棉卻還在忙著給任嬌嬌牽線搭橋。

她向慕戰辰提議的事,慕戰辰沒有拒絕,第二天一早,慕戰辰坐在總裁辦公室裏,上下打量著杜宇。

今天的杜宇穿了一件咖啡色條紋西裝,有一點時尚卻不搶風頭,站在慕戰辰身邊,恰到好處的帥氣俊逸,但完全不搶奪慕戰辰的風姿。

畢竟是金牌秘書長,時刻都把自己安排在最恰當的位置上。

“杜宇,這些年你在我身邊,一場戀愛都沒談成,我想想真的也挺辛苦你了。”慕戰辰忽然開口。

杜宇一下子受寵若驚,脫口而出:“為總裁守寡我心甘情願。”

慕戰辰:“……”

那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