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覺得和任嬌嬌這頓飯吃的真的可以說非常煎熬了。

倒不是氣氛不好,而是對麵的女人太撩。

就算告訴自己,對麵的女碰不到,可氣氛使然之下,依然會動搖,會失神。

杜宇甚至於幾番歎氣。

要是沒有葉雲笙的話,這樣的女人,他真的十分樂意。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麽有魅力的女人了。

或許女人真不能小瞧,也許幾年前你還覺得這女人是個小丫頭,一轉眼她就可以美麗魅惑的你心動不已。

士別三日,還都要刮目相看,這一年沒見的任嬌嬌,能量不容小覷。

任嬌嬌吃的差不多了。

也看足了杜宇的動搖。

她心裏也清楚,杜宇不可能對自己動真格的,畢竟自己之前和葉雲笙在一起過,以他的身份,怎麽也不可能。

杜宇看起來就是個極其有忍耐力,定力很強的人,能被她弄的動搖,已經實屬不易了。

所以任嬌嬌不打算繼續了,她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尷尬。

於是她起身去洗手間,準備補個妝就走。

兩個人也算是相處的融洽,且都有分寸,出門各自回去複命就是。

葉雲笙早就如坐針氈了,等任嬌嬌一走,他也按耐不住了,起身跟了去。

葉雲笙等在回廊的休息室那裏,任嬌嬌補妝出來,迎麵就走來一個男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男人停下腳步,對她微笑:“這位小姐你好,從剛才開始我就在看你,這是我畫的你的肖想,我是一名畫家,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加個微信,我想之後再為你畫肖想。”

對方說著遞上一張畫。

任嬌嬌看到畫,並沒有什麽驚豔。說是畫家,但她自己也是畫家,畫家對畫家,水準一下子就看的出來。

這位也就是個混畫界的人。

但任嬌嬌表現的還是略帶驚奇,看著畫道:“呀,這是我嗎?畫的真好。”

葉雲笙見任嬌嬌久久不出現,就過來找,然後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緊接著那男人和任嬌嬌交換了信息,任嬌嬌還一副寶貝似的把那幅紙巾簡筆人物畫捧在懷裏:“下次,要在真正的畫紙上,畫我哦。”

“一定一定。”男人有點激動,但還是故作成熟矜持。

任嬌嬌說完和對方揮手,走到回廊拐角就迎麵遇見了葉雲笙。

任嬌嬌頓住腳步,葉雲笙沒說話,長臂一伸抽走了任嬌嬌手裏的東西,掃一眼就團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裏:“你剛才都是演的吧,就這種垃圾,畫的還沒有我好,你會覺得好看?”

任嬌嬌驟然被撞見撩漢的畫麵,窘迫了幾秒,隨即恢複正常,伸出手撩了下發道:“當然不覺得好,還覺得很爛,不過他長得還不錯,所以我不吝讚美。”

葉雲笙眉頭皺起來,十分不解的看著任嬌嬌:“你在做什麽?你不是在和杜宇相親嗎?怎麽還收別的男人的微信。而且你剛才,你剛才分明是在……”

最後一句話葉雲笙沒說出來,因為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任嬌嬌在撩那個男人。

主動撩,刻意撩。

她似乎是知道,對這樣的男人就該帶一點點崇拜的意味,誇對方畫好,所以故意這樣做了。

即使她自己就是個畫家,即使對方的畫連她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這是任嬌嬌?他認識的任嬌嬌?

然而緊接著,任嬌嬌說出來的話,更加讓葉雲笙震驚了。

任嬌嬌坦然道:“你是要說我在撩他嗎?的確是。我和杜宇嘛,都是被逼著來相親的,我們兩個不來電的,所以出這麽門就分道揚鑣了,所以我為什麽不能撩下一個呢。戀愛不是這樣才自在麽,不合適就換,這個不可以,還有下一個。”

葉雲笙呼吸一窒地。

怎麽會這樣?任嬌嬌為什麽會這麽想?

忽然之間,葉雲笙想到一個令他窒息的可能。

任嬌嬌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

“是我嗎?是我害你變成這樣子的?”葉雲笙直勾勾的看著任嬌嬌問。

任嬌嬌好氣又好笑:“你在說什麽鬼話,我什麽樣子,我這個樣子有什麽問題?”

葉雲笙又急又難受,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一會兒他才道:“嬌嬌,你該找個好男人,認認真真的談戀愛,你不能像現在這樣。”

任嬌嬌失笑:“我不接觸怎麽知道誰好誰壞,而且大家麵對我的時候,都很好。”

葉雲笙愣了下:“大家?大家是誰?”

任嬌嬌歪頭,水眸晶亮:“大家挺多的,我記不得名字,不過模特,商務男,設計師,理工男,身份我倒是記得清楚。哎呀,我不和你說了,杜宇還等著我呢。”任嬌嬌走到僵硬的葉雲笙身邊,纖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頭微微倚靠在他肩膀,勾唇輕笑:“好啦,別擔心我,我現在很快樂。”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多親昵曖昧。

漸漸地,她已經忘記了很多重要的東西,記住的隻有受男人追捧,還有征服男人時的快樂,以及拋棄時的痛快。

那些快樂的感覺,被風一下子推入她心裏,吹散了其他東西。

她或許正在迷失,可她並不想回頭。

一心一意愛一個人,得不到回報,隻能受到煎熬,要被折磨,要被傷害,太苦了。

這樣多快樂呀。

被喜歡,被愛,隻要稍微演一下對方喜歡的角色,稍微撩一點,就會被對方狂熱的追求,多好呀。

誰不想要愛,誰不想被愛呢。

曾經沒有的,得不到的,現在應有盡有。

真快樂啊。

回到餐桌,任嬌嬌挽起大衣對杜宇說:“杜宇,我們走吧。”

杜宇已經買完單了,實現掃一樣葉雲笙那裏,他人還沒回來。

任嬌嬌輕笑:“別等了,我們是和平分手,他不可能追上來的,白費你和你家總裁一番苦心,等以後我不”

杜宇抬頭看她,有些無奈一笑:“被看穿了啊。”

任嬌嬌沒有責備的意思,微微偏頭:“走吧,讓慕氏的金牌秘書長請我吃一頓飯,我也不虧。”

杜宇隻好跟著站起來了。

兩個人走出去之後,寒風撲過來,任嬌嬌卻沒有穿外套,隻是呼了一口氣道:“好冷啊。”

杜宇在一旁僵著遲疑了下,任嬌嬌衝他微微挑了個眉,杜宇在慕戰辰身邊察言觀色這麽多年,僅憑借一個眼神,也能解讀出其他人的五六分意思來。

任嬌嬌故意不穿外套的意思,是讓自己把外套給她穿吧。

杜宇失笑,隻得脫下西裝給任嬌嬌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