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倒是衝著酒勁兒想著今晚為了美人在懷,幹脆豁出去了。
葉雲笙卻是不讓。
還不等兩個人走,葉雲笙三步做兩步就上前去,一把捏住了陸城摟著任嬌嬌的那隻手臂,他單手向外一扣,就把人手腕給狠狠地擰著了。
陸城是個搞金融的,平日裏暖風空調裏吹慣的,即使有刻意健身保持身材,那哪兒是葉雲笙這種練家子的對手。
葉雲笙看起來斯文俊逸,平日裏也端的謙謙公子,好好紳士的樣子,骨子裏可半點不柔弱。
此時發著狠,陸城手腕都差點被他給折斷了,顧不得臉麵的哀嚎:“啊啊啊,你放開我!你幹什麽!”
葉雲笙冷著臉道:“識相點自己滾!否則我今天廢你一隻手又怎麽了,賠的起!”
任嬌嬌驚呆了,她從未見過葉雲笙如此匪氣十足的一麵,簡直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止是她沒見過,其他人也沒有啊。
鄭微一直都覺得葉雲笙是一個真正的王子,紳士迷人,任何時候都高貴優雅,她哪兒見過葉雲笙這一麵,有些無措,但心裏又不甘心。
明明自己都來了,為什麽他還要跟任嬌嬌這樣掰扯不清楚。
她已經是前女友了不是嗎?
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他想來去者不追的呀,現在該輪到自己了。
“雲笙,你快放開陸先生,你讓任小姐為難了。”鄭微開口,打著任嬌嬌的名號說話,葉雲笙的臉色卻冷的如冰:“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沒你的事,走。”
隻簡單的一句話,刹那間將鄭微打回了原型。
是啊,這裏那裏有她說話的份兒?
都說了是一日的冒牌女友,她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一句話將她潑醒,鄭微明白過來。
不管任嬌嬌和葉雲笙之間有過什麽,那兩個人的事是沒過去,而這裏也沒有自己說話的地方,自己在這裏平白就是自取其辱的。
她隻得轉身走了。
她好歹有名氣,不能毀了自己還叫人覺得自己死皮賴臉。
任嬌嬌到這會兒才回過勁兒來,酒勁兒過了一些稍微清醒了點兒,她急忙上前去扯葉雲笙的手,怒道:“你幹嘛呀,快放開,真想把他手折斷?”
葉雲笙看她,眼裏帶著傷痛:“你這就心疼了?你信不信你今晚要跟他走了,明天我就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任嬌嬌震驚的看著麵前這個混不講理的葉雲笙:“你真的瘋了?這話也亂說?”
“嗬,我沒亂說,我說到做到。”葉雲笙一把甩開陸城,他借著勁兒甩開的時候推了陸城一把,陸城一個踉蹌不穩摔在地上,狼狽不堪。
葉雲笙抬起另外一隻手將任嬌嬌拖到了自己麵前,他現在怒火中燒,對陸城發脾氣,對鄭微發脾氣,可對上任嬌嬌,實在沒什麽脾氣,語氣不自覺的放軟了:“嬌嬌,我們談談吧。”
任嬌嬌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葉雲笙攔她,她有氣卻又鬆了一口氣。
若是他不攔著,今晚她真的要跟陸城走嗎?
在心裏,任嬌嬌自己都下不了這個決心,而若葉雲笙真不攔著,那就是半點不在乎她,這一點,想到就讓任嬌嬌難受。
陸城在那邊,爬起來白著臉:“瘋、瘋子,我不和你們玩了。”
說完他就跑了。
葉雲笙看著他狼狽逃跑的樣子,去看任嬌嬌,聲音更柔了:“你看,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就被我那麽一弄,就嚇跑了。”
任嬌嬌氣結:“你一副要殺他而後快的樣子,他能不跑?”
葉雲笙握著她的手腕緊了又緊:“我是擔心你,我擔心你被他騙,被他欺負。我查過他,他經常混跡夜場,釣女人,事業上也很普通,配不上你。”
任嬌嬌這時候聽出滋味來了,偏頭看葉雲笙:“你查了他?我這是第一次帶他見你吧,你什麽時候查的他?”
在這之前,任嬌嬌確定自己連陸城的名字都沒告訴葉雲笙,這男人上哪兒查的。
葉雲笙說漏嘴,現在也無法反駁,幹脆承認道:“就剛才查的,我不放心他,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嗬嗬,全世界就你一個好東西是吧。”任嬌嬌甩開他的手,故意拿出手機道:“行,我也不缺他一個,今晚我非帶一個去酒店,這個不行,我換下一個。”
才剛剛打開微信,手機已經被奪走了,葉雲笙看著任嬌嬌,道:“我把自己賠給你,我跟你去。”
任嬌嬌愣了一下,心裏一下子風起雲湧。
我跟你去……
她忽然想到以前,就是那段自己莫名其妙被誤會蓄意靠近葉楠,想挑唆他們兄弟感情的那段時間,葉雲笙誤會她,動不動對她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那段日子。
那是一段讓人非常難受的日子,他極盡羞辱之能事,讓她尊嚴掃地,但就是那時候她仍是放不下他,愛的那麽卑微。
任嬌嬌心裏疼的厲害,報複葉雲笙的想法湧上來,她笑了。
妖豔的笑容掛在唇角,她伸出手勾了他的下巴,美眸迷離:“嘖,葉總裁,你這在做什麽?你堂堂一個葉氏總裁,給我伏低做小跟我去酒店,傳到媒體那裏,可會被人笑死的。”
葉雲笙淡然的任由她輕佻的刮著下巴:“隨他們怎麽笑,這是我願意的。”
任嬌嬌努嘴道:“雖說我們以前,算是有過一段情,但現在我可不想在一顆樹上吊死,今晚你跟我走了,明天我也是要轉頭去找別的男人的,這也行?”
葉雲笙想說不行。
可說了不行的話,今晚就什麽都沒了。
他太想任嬌嬌了,自從兩個人分開以後,一個施舍的吻都沒有得到的。
他舍不得解決。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放下過的錯負責,曾經他讓任嬌嬌變得多低微,現在自己就會變得多低微,但他其實不怕的。
若是隻這樣,她內心裏洶湧的痛與怒就能平息,再卑微也沒關係。
在愛情裏,從來沒有誰比誰高貴這一說,是不是低到塵埃碾成泥再開出花?
“我行。”葉雲笙說,“現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