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到慕家的時候,慕戰辰和小言都在。

小言看到她一如既往開心的不行,撲上來抱住她親了一大口。

慕戰辰不動聲色的站在小言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經過了那天的事情,兩個人沒再見過。乍一見麵,顧棉棉隻覺得一股難以言說的窘迫和緊張感竄上來,尷尬的她不行。

慕戰辰知道她尷尬,也不打算現在就和她說什麽,還是得給她安心陪小言的時間,於是主動道:“我先去書房了,你和小言先畫畫吧,等下午我們再聊。”

顧棉棉低頭:“好。”

顧棉棉心不在焉的和小言一直玩到中午。

沉默的吃過午飯,小言被張穎帶去哄睡了,客廳裏留下顧棉棉和慕戰辰兩個人。

顧棉棉一肚子話想說,視線不自覺的盯著慕戰辰。

慕戰辰見她滿眼的想說什麽的樣子,主動開口:“你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

顧棉棉猶豫了下,覺得事關顧氏,不能退縮,便直接開口道:“顧氏最近合作上頻繁受阻,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這麽說雖然看起來十分唐突,也十分不禮貌,但比起繞彎子,顧棉棉覺得更該直接挑明了話比較好。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慕戰辰抿著唇,反問她:“你認為是不是?”

顧棉棉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打啞謎,我現在隻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好,我給你答案。”慕戰辰交握著雙手道:“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是誰做的,和我也有關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棉棉也不是個笨的,頓時明白了:“是你爺爺在後麵搞鬼?”

顧棉棉一想就覺得生氣,那個老頭子!又搞什麽啊!

為什麽又要整這些幺蛾子。

慕戰辰喝了一口茶,悠然開口:“這件事我知道但我沒有阻攔,你還記得我一周前和你說的話吧,我說要追你,你卻一口回絕了我。”

顧棉棉眉頭皺起來,回過勁兒來了。

“你報複我?因為我沒答應你的追求?”顧棉棉豁然站起來了,聲音微冷:“慕戰辰,沒想到你是這種卑鄙小人。”

慕戰辰泰然自若:“我不否認我卑鄙,但小人不至於,我爺爺那邊,我攔就是要得罪他的,我倒不是怕得罪他,隻是你讓我傷心了,我心裏不順暢。”

顧棉棉冷然的看著他:“不順暢是吧,我能叫你更不順暢。我現在就去告訴你爺爺,你在耍他,我根本不是你女朋友,都是騙他的。”

“他不會信的,即使信了,你認為你三番兩次的挑釁他的威嚴,他就能放過你了?現在隻是給顧氏使絆子而已,要沒了我的庇護,顧家的覆滅隻在朝夕之間。”

顧棉棉有些氣瘋了:“我這是東郭先生遇見了條黑心蛇?明明幫你,你卻這麽對我。”

慕戰辰此時也起了身,顧棉棉警惕的看著他,卻被他握住了手。

她掙紮一下,沒掙開不說,手還被按在了他心髒的位置上。

“顧棉棉,你試試,試試我的真心,它在為你跳動著,我不過是想要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卑鄙一點是因為你不肯靠近我。隻要你答應我,和我交往試試看,我不僅會讓顧家的合同全部回來,還會讓顧家接受更大的訂單,我也會對你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顧棉棉努力向後抽手,心尖都在顫。

她感受到了慕戰辰砰砰直跳的心髒,那心跳強而有力的跳動著,讓她心慌。

“你別這樣。”顧棉棉真的有點口不擇言了,臉上羞了一片紅道:“你好歹是慕氏集團總裁,你這樣死纏爛打,不丟人嗎?”

“隻要你肯跟我在一起,什麽都不丟人。”慕戰辰堅定的看著她,眼裏是濃到化不開的身影:“隻有你一個人能讓我甘心變成這樣。”

他何嚐不值得自己死纏爛打,何嚐不知道現在這樣惹人厭,掉麵子掉身份?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怎麽會甘願把自尊踩在腳下。

還不是因為太愛她了,愛到無法自拔。

顧棉棉實在無法道:“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行吧,你先放開我,我可以讓你追求我,但答應不答應的,另說。”

慕戰辰聽聞,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好,那我們坐下來說好嗎?”慕戰辰忽然的溫柔,讓顧棉棉莫名有種壓力。

他平時笑起來,也是很淺的那種笑,忽然之間笑的這麽溫柔,總讓人覺得提心吊膽。

顧棉棉心道,自己想多了吧。

她心裏有自己的計算。

正麵與慕戰辰硬碰硬不好,自己合同還在他手裏,當初沒想太多簽了那合同也是自找麻煩。現在媽媽那邊還需要她幫忙。

總之硬碰硬沒有好下場,顧棉棉最終還得走霍思思他們說的那條路,緩兵之計。

她可以先吊著慕戰辰,等他追求一陣子,稍微受挫冷靜了,自己再告訴他,自己和他之間不合適。

然而顧棉棉坐下來之後才,才知道,自己要和慕戰辰玩權謀,真是小巫見大巫。

慕戰辰可是個商人,在任何事上麵,都講利益的。

“棉棉,雖說我在追求你了,但有些事是相互的,我不介意一味的付出感情,卻怕沒有回報。所以有些事上,我想要回報。”

顧棉棉迷茫疑惑:“什麽回報,不是,你說的有些事又是什麽事啊。”

慕戰辰揉揉自己的額頭道:“顧家的事,要先解決,這件事我現在就可以解決,但我要回報。”

顧棉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在追我啊,你幫我做這麽點事都不樂意,還要回報?”

慕戰辰搖頭:“我自然是樂意的,但回報我也想要。”

顧棉棉:“……我不懂你的邏輯。”

“行走於沙漠的人,有人告訴他綠洲就在前方,他也知道綠洲就在前方,可是他太渴了,即使知道前方有綠洲,他也還是要喝水,就是這樣的道理。我知道你給了我機會,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得到你,所以在得到你之前,我還是想要以一解相思。”

他優雅的坐在那裏,漆黑如墨的眉眼深邃,薄唇輕勾著。

他說的話完全就是反派發言,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竟讓人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