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轉頭看了看小白。
看著小白生氣的模樣,她心裏自己像針紮一樣疼,自己的兒子向來就懂事,這回他生了氣,看來也是提到他的傷心事了。
“小白,不要繃著個臉,你這副臉蛋,到了幼兒園裏,你那個小同桌該不喜歡你了。”
小白皺了眉頭,把向暖搭在他臉上的手推了下去。
“小白你怎麽不說話啊?”
“向女士,我想安然阿姨了,我們去安然阿姨那裏住好不好?”小白推了推向暖的胳膊,哀求道。
向暖一愣,不自覺的就看了看傅夜寒,然後回答小白:“小白乖,安然阿姨這幾天很忙,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她,我保證去他家不會給她添麻煩的,安阿姨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小白抱著向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心拒絕。
向暖想,小白大抵是覺得委屈了。
她歎了口氣,正準備開口答應,卻沒想到傅夜寒開了口:“不可以。”
“為什麽?”小白激動起來。
“就是不準!”
聽到這裏,小白氣鼓鼓的脹著一張臉,抱著自己的小胳膊,轉頭看著窗外就不說話了.
向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傅夜寒,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裏雖然會有點怨氣,但是沒想到兒子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所以,其實是小白對爸爸太在乎了嗎?
車子開到幼兒園前麵,小白自顧自的就開門下了車,對傅夜寒理都不理,和前幾天抱著傅夜寒喊叔叔的勁完全不一樣。
向暖也下了車,看著小白皺眉頭的樣子活脫脫就跟傅夜寒一模一樣。
她幫小白整理了一下小領結.
“不生氣了好不好,好好上課,晚上我來接你?”
“小白很生氣,非常生氣。”
小白扁著嘴。
向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是叔叔他是你的爸爸呀,你爸爸也不想不找你的,對不對?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小白要理解他。”向暖還試圖安慰他。
小白小臉氣鼓鼓:“我沒有爸爸,向女士,今天晚上我們就搬去安阿姨那裏住,好不好,求你了。”
“你不是很喜歡叔叔的嗎?怎麽……”
“我討厭他,討厭死他了!”
小白咬著嘴唇一副堅決的樣子。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快要哭出來了。
向暖看著小白這委屈勁,心裏軟了下來,答應他:“好啦,小白,你乖乖去上課,也別不開心了,我們晚上就搬去安阿姨那裏住,媽媽答應你。”
小白這才點了點頭,進了幼兒園。
以前,要是傅夜寒送他上幼兒園的話,小白一定會轉身對傅夜寒說再見,可是今天小白完全就當傅夜寒不存在一樣。
向暖起身,撣了撣自己胳膊上的灰塵,轉身正準備朝車子那邊走,卻一轉眼發現傅夜寒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向暖一怔。
他站在自己身後,所以剛剛的話他都聽到了?
傅夜寒神色如常:“小白這脾氣,大概隨了你。”
向暖癟嘴:“明明就是隨了你。”
“一生氣就想離家出走,住到安然那邊去,隨的不是你?”
傅夜寒說著,走到了車子旁邊,替向暖打開了車門。
向暖聽到了這話,驀的一愣。
傅夜寒這是什麽話?
什麽叫做一生氣就要離家出走,重點根本就不是在離家出走上麵好不好?
小白很生氣,這才是重點。
向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猶豫了一下,跟傅夜寒道:“小白的性子比較倔,從小父親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心結一樣,你也知道小孩子嘛,心理敏感,你也別怪他摔了那個玩具,他就是個孩子,有點脾氣很正常……”
“我知道。”傅夜寒說道。
“那要不然我還是答應小白,帶他去安然那邊住幾天,讓他緩一緩?”
“不行。”傅夜寒凝眉看了向暖一眼:“是她想緩一緩還是你想緩一緩?”
向暖也愣住了,趕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有些心虛。
這男人也太一針見血了,她要被他看穿了。
“可是我都答應小白了,剛才你也聽見了。”
向暖決定再爭取一下。
“小孩子鬧脾氣很正常,可小孩子鬧脾氣你要慣著嗎?”
說著傅夜寒瞥了他一眼,向暖也表示很委屈:“你不答應那怎麽辦?”
傅夜寒沉默片刻:“放心,小白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向暖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聽到他這句承諾,莫名其妙的就住了嘴,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漫不經心的一樣,可是從傅夜寒的嘴巴裏說出來,莫名的讓自己安心。
向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這就已經開始向著他,聽他的了嗎?
傅夜寒送向暖回了家,就離開了,向暖沒敢耽擱傅夜寒寶貴的時間,自己上了樓。
剛剛上樓,她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居然是安然打過來的。
“怎麽了?”
“你忙嗎?”
“不忙。”向暖坐在了**。
“你怎麽在歎氣啊?怎麽了?你別不高興,我還想讓你當我的參謀呢,你這麽歎氣我還怎麽敢找你啊?”
“今天早上,傅夜寒跟小白攤牌了,說,他就是小白的父親。”
聞言,安然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那小白……怎麽說?”
“小白很生氣,他把傅夜寒送他的玩具都給摔了。”向暖很無奈。
話落,電話對麵傳來安然的笑聲:“喲,有脾氣,不愧是我的幹兒子啊,這不買傅夜寒賬的膽量,還真的是小白才有的。”
“你這麽怕傅夜寒,還誇小白有膽量?”
安然心想,可不是嘛,在這個城市裏傅家是誰都惹不起的,這可是老頭子從小灌輸自己的。
“是啊,我是怕傅夜寒,可是我幹兒子厲害著呢,居然敢拒絕傅夜寒的禮物。”
“你幹兒子說了,今天要去你那裏,他說要去你那裏住幾天。”
“好啊,住幾天唄。”
“可是傅夜寒不準。”
向暖說到這裏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很是頭疼。
“傅夜寒怎麽會允許呢,小白到我這邊來,就是為了逃脫他的,我知道。”
“哎,愁死我了。”
向暖歎了口氣,這回是大大的歎了一口氣,倒在了大**,看著天花板。
“你愁什麽呀?你現在什麽都不愁,你有我愁嗎?”
“你愁什麽呀?你是千金大小姐。”
“你不懂,你連兒子都有了,我還單著呢,我這個小仙女,再這麽呆下去,就要枯萎了,我家老頭說了,要給我相親,我聽到後頭都大了!”
“相親,你不是一直都被安排的相親嗎?”
向暖坐了起來,安然這相親可從來沒有停止過,不過安然也沒有去過。
“這次恐怕是躲不掉了。”安然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