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正在驚訝著,抬頭就看見傅夜寒正在看著自己。
“怎麽,這個戒指的款式你不喜歡,不喜歡可以換。”
還沒等向暖說話,旁邊的蕭言就湊了過來。
“少奶奶,你都不知道這枚戒指來的有多不容易,還是不要換了,這枚戒指少爺可是提前了兩年預定的,是由著名的設計大師丹尼斯設計的,而且全世界隻有一枚,因為這枚戒指裏麵融入了少爺的想法,你要是想換啊,那還得等個一兩年,多可惜。”
蕭言的話還沒說完,傅夜寒就瞪了他一眼,把他的後半句話給瞪了回去。
向暖愣住了:所以兩年前,傅夜寒就在準備今天的婚禮,就在準備今天的戒指了?
他說,六年前他就準備娶自己的話是真的?
……
上了傅夜寒的車子,向暖一直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小紅本,良久沒有吭聲,心裏麵五味雜陳的。
而傅夜寒麵無表情,但是餘光一直看著向暖這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向暖才開口。
“傅夜寒。”
她叫了一聲。
傅夜寒答應著抬起頭來,他臉上明顯嚴肅了許多,似乎在嚴陣以待些什麽。
“這戒指得多少錢?”
向暖一看就知道這隻戒指造價不菲,她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隨便找個話題而已,可是這讓傅夜寒很是無語,他看著她,皺了皺眉頭,好久才說道:“非常貴,貴的你賠不起,所以你得一直帶著它,如果丟了,你就死定了。”
聽到傅夜寒的話,向暖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戒指都燙了好幾分——這可是錢的味道啊,雖然自己不貪錢,這到底是一堆錢疊起來的,不珍惜也不行。
話說她正在胡思亂想著,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向暖拿出來一看,居然是陳家明。
當然旁邊的傅夜寒也看到了手機上的內容,他的眼神就定在向暖的身上,向暖抬頭朝傅夜寒看去,隻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大好。
向暖當然不準備接電話,正準備把電話掛斷。
傅夜寒淡淡開口:“你怎麽不接?”
“是陳家明。”
“我知道。”
“算了,不接了吧。”
“我讓你接。”傅夜寒一字一句的說著,可正當向暖準備接起來的時候,電話卻主動掛斷了,隨即來的是一條短信,可能是陳家明覺得她長時間不接電話,所以改用短信的方式了吧。
【暖暖,我還在老地方等你。】
向暖看著這行字,不覺得有什麽溫暖的地方,反而覺得自己脊背發涼,自己可是在老虎的眼睛底下看這條短信的,背後的老虎會不會吃人?
而且以前的陳家明絕對不會說這麽直白的話,這喝多了怎麽什麽話都說了?說了出來,偏偏還讓他給看到了……
向暖咳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會去。
“不管他,我們回家吧。”
說完,向暖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
“我想要打個電話給他,跟他解釋清楚,找別人去接他。”
她硬著頭皮說完了話。
傅夜寒應該會理解自己的吧……畢竟她和陳家明就算是普通朋友,這種時候還是應該關心個一兩句的。
但是傅夜寒的臉色沉了下去,並沒有表示理解。
向暖頓時又覺得自己闖禍了,她張了張口想要進一步說些什麽,傅夜寒卻先開口了。
“他的位置。”
向暖愣了一下:“什麽?”
“你不是要去找他嗎?不知道他的位置,我們怎麽去找他?”傅夜寒冷哼道。
“不用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向暖大汗。
“讓蕭言開車去找他,把他送回家。”傅夜寒再次開口。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向暖可不敢再答應。
“蕭言去接他,太給他麵子了,隨便叫個人去就可以了,我……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我再說一遍,位置。”傅夜寒不容置喙,隻是,臉色快冷成冰塊了。
向暖看著傅夜寒這麽堅決,隻好把位置告訴了蕭言。
這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傅夜寒的臉色更是一刻比一刻更難看。
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陳家明給的位置上,蕭言直接停下了車。
……
陳家明埋頭蹲在路邊,就好像個乞丐,選的地方極其偏僻,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從酒吧走到這來的。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車子了,現在突然停了輛車子,車子的遠光燈還打得那麽亮,不自覺的讓陳家明閉上了眼睛。
然後他就看著蕭言走到了自己麵前。
陳家明愣住了,他認得蕭言,可是他沒想到蕭言居然會來見自己。
沒等他說什麽,蕭言已經客氣地開口:“陳少爺,是我家少爺和夫人讓我來的,讓我來送陳少爺回去,畢竟現在你站在路邊不太安全。”
“你們少爺?”
陳家明喝了點酒,腦子迷迷糊糊的,似乎還沒想起來蕭言的少爺是誰。
“是的,是我們家少爺讓我來的。”
蕭言說完,就往車子那邊看了看,陳家明也順著蕭言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很是張揚,就在這個時候車窗也緩緩的搖了下來,陳家明輕皺了一下眉頭。
一開始因為有燈,還看的有些不真切,但是他馬上看到了向暖的臉,臉上就露出喜悅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他便立刻看到了坐在向暖旁邊的傅夜寒,他的臉色瞬間由喜悅,轉成了僵硬。
“所以你說的你家少爺和夫人,就是……”
“就是他們二位。”蕭言笑眯眯道。
坐在車子裏的向暖看了看陳家明,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和他憔悴的神色,陳家明好歹也是陳家的公子哥,現在這麽憔悴自己,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想到這裏向暖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但是旁邊的男人卻有些不耐煩了。
傅夜寒抿緊了唇角,開口:“你心疼了?”
向暖被男人陰惻惻的嗓音嚇了一跳,忙不迭否認:“我才沒有!”
傅夜寒又淡淡說道:“其實你心疼我也理解,畢竟他是為了你,所以才去聯姻的,他是犧牲了自己。”
傅夜寒說完,看了一眼向暖,神情意味不明。
向暖心裏咯噔一聲,她沒有說話,移開了自己的眼神。
這讓傅夜寒覺得自己可能是猜對了向暖的心思,所以嗓音愈發的涼薄:“怎麽不說話了?有膽子想就要有膽子說。”
向暖撇了撇嘴,轉頭,有些微微的怒氣:“我說什麽?我說什麽你都會不高興,誰知道下一秒你會不會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