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白看了過來,那目光冷得嚇人。

安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有些懊惱。

安然啊安然,你怎麽就這麽不爭氣呢?隻是看到了這張臉就這樣了。

沒有見過帥哥嗎!

安然迅速調整心情,並沒有避開對方的視線,而是衝對方禮貌地笑了笑。

那狀態就跟普通朋友偶然對視一般。

即便安然迎難而笑,對方還是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目光微涼。

陸亦白的目光就這麽靜靜的落在她身上,沒有挪開過一寸。

安然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心道,這是在跟我比誰眼睛大嗎?比就比誰怕誰呀,她安然可從來沒輸過。

安然睜大了眼睛,直接就反瞪了回去。

陸亦白看著安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模樣,就好像是在笑話她的行為,非常蠢似的。

安然氣結。

以前兩人在交往的時候,不論她做什麽傻事,陸亦白都會評價一句蠢死了,不是寵溺也不是玩笑,更不是講情話。

而是真的覺得她蠢,發自骨子裏的覺得她蠢。

真討厭!

不知不覺間眾人都喝大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拉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序幕,而安然身為主角,自然也被拉了過去。

一看對方的問題,安然就瞪大了眼睛。

“你想要睡什麽樣的男人,請描述一下幻想過的對象。”

這就非常頭大了。

這問題一出來,眾人哄堂大笑,開始哄鬧安然。

“說說唄,安然,你也是要出國的人了,回來就是個海歸,你是喜歡外麵那些呢還是喜歡我們這邊的呢?”

安然正打算隨便糊弄一下,就聽到那人又說道:“雖然我們的鄭齊大帥哥要跟你一起去,但是他未必壓得住你,你是喜歡那些器大的呢,還是喜歡我們鄭齊這一款呢?”

這句話直接從本土帥哥變成了鄭齊,而且說的話尺度有些大了。

安然無奈的搖頭,連忙擺了擺手,“你們這一群人就知道為難我,真心話我就不說了,我自罰三杯行了吧?”

下一刻,鄭齊也站了出來,“你們這話題有點過了,我來幫她喝。”

“她都是你的人了,當然要你來幫她喝啊。”

口哨聲再一次傳來,“說不定我們家安然大美人還是個處兒呢,她什麽都不懂也不一定。”

安然重重地咳了一聲,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我什麽都不懂呢,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再說了外國帥哥那種生物……”

安然說著說著又感覺自己背後一涼,不由自主的禁了聲。

安然順著那道目光看去,恰好看到陸亦白,發現對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她連忙收回了對視的目光。

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快了。

什麽鬼啊?這人怎麽一直盯著自己?

下一秒就有人開了鄭齊的玩笑。

“我說鄭齊大兄弟,你這次跟安然一起出門可要留神嘍,兄弟們隻能幫你到這裏,要是她被哪個老外拐了去,說不定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哎,別,我就算是在國外結婚,請帖也會一一給你們寄過來,份子錢一分都不能少。”

不等鄭齊給她擋酒,安然就非常幹脆利落的抽出了一杯酒,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

一杯微微冰涼的酒水下去,這才稍微安撫住了她那一顆燥熱的心。

放下了杯子之後,背後那一道涼涼的目光不但沒有被削減,反而涼了,更加滲人。

她知道是陸亦白在看著自己,所以更不敢回頭了,非常的別扭,不自在。

安然把那三杯酒都一口氣喝完之後,那些人才算是放過了她,她一直在跟周圍的人說話,試圖拿來減壓,來掩飾自己莫名的尷尬和不安。

如果前段時間不是陸亦白送她回過家,已經有過獨處的經曆。

就今天這場麵,她可能根本就坐不住,直接崩潰了。

她現在是比以前鎮定很多,但這並不代表她一點都不介意,更不代表她已經放下了對方。

當年留下來的傷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她自知,沒有完全釋然。

所以,不論是出國留學也好,或者是嫁人,還是做點其他的也,現在隻要離這個人遠遠的,給自己一點放鬆,一定能慢慢好起來……

不知不覺間問題就到了陸亦白那一邊。

不等陸亦白看問題,立馬就有人把問題說了出來:“第一次親吻是在哪裏,跟誰,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這問題是問陸亦白的陸亦白麵色淡然,麵無表情,但是一邊的安然卻瞬間紅了臉。

燈光下,安然的臉紅的可怕,身邊的女人有些擔憂,禁不住捅了捅她的肩膀,“喝多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沒呢,我好歹也有個千杯不醉的稱號。”她隻能幹笑。

那女人似乎有點擔心,看了看陸亦白,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朋友,突然了然:“他的初吻對象該不會是你吧?”

“哈哈,怎麽可能呢?”

安然條件反射的否認。

就在這時候,陸亦白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是安然。”

聽到這話,眾人倒吸了一片涼氣,緊接著就是吹口哨的聲音和拍大腿拍桌子的聲音,看熱鬧不嫌事大。

安然抽了抽嘴角,完全不知道這事態該怎麽挽回,往陸亦白那邊看了過去,發現人家麵色淡然,甚至都沒有施舍自己一眼的意思。

緊接著就聽到男人繼續回答。

“不怎麽樣,嘴巴被咬破了。”

說完剛才的哄笑聲就更大了。

“我去,這是得有多激烈,才會把嘴巴子給咬破的。”

“一定是流了血。”

陸亦白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的問題超標了,本該隻有一個。”

這是不打算回答了。

眾人心知肚明,也沒有再為難陸亦白。

鄭齊有點茫然,看著眾人都是一副我懂我懂的意思,皺了皺眉頭,為安然說話:“這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也值得你們這麽抬杠起哄。”

眾人悠悠住了口。

安然坐在邊兒上,狠狠的瞪了陸亦白一眼,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去你大爺的流血,什麽東西流血了也不說清楚!

都說是初吻了,初吻啊,怎麽可能那麽的激烈,初吻一般都是非常聖潔的好不好?

她想起,那一個吻一點都不浪漫。

她還被對方罵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