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舞曲的原因,兩人貼的有些近。

安然看著陸亦白心裏打著鼓,時不時的把自己的眼神掛在那個男人身上,時不時再又把眼神給移開,總之是心虛的很。

她真的很想找個借口就逃掉算了。

那就不用這麽揪心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陸亦白看著她。緩緩開口了。

“你不是說要出國嗎?什麽時候?”

“啊?”

安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想到,是啊,自己要出國了,難為陸亦白幫自己記著,連自己都快忘記了。

“一個月以後,已經預定好了,外國那邊也已經找好了住的地方和學校,所以不用你操心了。”

安然倒是提前說了一句,他怕陸亦白突然的關心,所以故意這樣說道。

陸亦白聽了這話之後,眸色深了深。

“你覺得我會關心你?”

“……沒有,我就是這麽一說,畢竟你之前在家裏吃飯,說了那麽多事情,我爸說……你答應要照顧我,謝謝,不用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所以……”

話被陸亦白打斷。

他聲音淡淡的,“打算去兩年?”

“……是,課程安排就是那麽久。”

安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借口很好。

就這麽離開陸亦白,可以讓心裏的愧疚感和糾結感少一點。

也許出過一兩年之後再回來,自己心頭的那些煩惱,才能真正的放下吧。

陸亦白抿著唇,盯著安然,半晌才開口。

“以後呢,繼續跟找個人訂婚?”

“唔……可能吧……”

安然沒想到陸亦白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根本沒經過腦袋,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聞言,陸亦白眉頭輕蹙了一下,打量著安然,沒有說話。

而安然見到陸亦白沒有說話,抬起頭來去看他。

隻見身前的男人,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目光微灼。

好像在生自己的氣,又不像,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陸亦白今天是怎麽了,看上去那麽不耐煩?

她訂婚,她出國和他有什麽事關係?他應該覺得輕鬆不是嗎,因為自己的這個前女友再也不會纏著他了。

為什麽不在宴會剛開始的時候,就躲他躲到遠遠地,這樣兩個人就不會發生什麽交集,也就不會有那麽多尷尬的對話。

“你覺得,你和張揚青適合嗎?”

安然聽到陸亦白這麽問,一怔。

她不自覺開口,道,“沒有什麽合不合適的,我的年紀已經到了,我父親挺喜歡他的,我覺得,也合適……”

她放輕了聲音,不合適,還有更合適的嗎?

誰都不會再合適了。

“是嗎?我以為你的要求會很高,離開我之後至少也會找一個跟我差不多的。”

安然抬起頭來看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意思。”

陸亦白神色淡淡。

安然心裏一刺,這話好像是在笑話她,找不到好的男人一樣,但講道理,張揚青並不差。

“你跟我分手,看不上我,並不代表我沒有市場……”

“真有趣,把你自己都當作一件商品了,看來你恨不得出家。”

陸亦白淡淡的開口,安然心裏頓時一悶。

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安然停住了腳步,突然鬆開了陸亦白的手,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說道:

“我就是這麽一個現實的人,你不早就知道了,不跳了,陸少爺再怎麽教我,我都學不會跳舞的,陸少爺再去找一個人吧……”

說完,安然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身後的陸亦白看著女人走遠,微微的皺了一下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遠處,盯著這邊許久的江月,走了過來,暗暗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你剛剛說什麽了……怎麽她就不跳了?”

陸亦白也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說那麽嚴重的話,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悶葫蘆,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個生氣就不說話的習慣……你這個習慣不改掉,永遠都追不到媳婦兒知不知道……去哄哄她。”

“我沒有生氣。”陸亦白淡淡的開口。

“還說沒有生氣,你看你的臉色,都快跟鍋底的黑煤炭差不多了……”

江月憂心忡忡的:“我告訴你,我可是知道這丫頭有不少男孩子盯著呢,人家都是知道主動爭取的,你可別給我拖後腿……丟了這個兒媳婦,我跟你沒完。”

江月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

陸亦白一言不發。

哎,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聽進去沒有。

愁死她了。

……

另外一邊。

安然到桌邊拿了一杯酒,就直接喝了個幹淨。

她心裏實在有一股氣,混著一團火交織在一起,讓自己的胸口都難以呼吸,所以需要一點酒,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個陸亦白到底想幹什麽?

明明已經和自己分手了,為什麽還要來管東管西的?

真當自己跟他分手了,還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嗎?

時間往前走,自己也變了不少。

明明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

等到從宴會回來的時候,安然興許是因為喝了酒,身上突然熱熱乎乎的,頭也有點暈。

一陣涼風吹來。

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今天知道自己要喝酒,所以沒有開車來,看來隻能打車了。

她走到路邊準備去打車,剛沒走幾步,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那個聲音是陌生的,安然因為喝了酒,有些暈暈乎乎的。

隻聽見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好漂亮啊小妞,一個人嗎?你居然穿的那麽單薄,看著真讓人心疼,你冷不冷,走夜路不害怕嗎?”

安然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著不像是什麽好貨色,色眯眯的盯著自己。

安然低頭看了看自己,外套忘了穿,所以還穿著禮服。

這麽單薄的禮服走在夜路上,怪不得會被別人盯上。

安然啊安然,你是被陸亦白給氣糊塗了嗎?

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這麽馬虎,給自己惹禍上身。

她清了清喉嚨,看著擋路的兩個男人,臉色清淡。

“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冷,請你們讓一讓。”

他試圖直接掠過那兩個男人走過去,誰知沒走幾步,其中一個男人竟大著膽子直接拉住了安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