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口悶沉沉的,說不上來的滋味。
可是對麵那雙熟悉的眉眼,又在清晰的提醒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
安然下意識地別開視線,嘴一撇,“我沒有說要嫁給你!”
“我說的。”
“所以呢?”
哼,他說要嫁,就要嫁了嗎?
“我明天還有點事要處理,但我晚點會來接你,到時候我們去民政局把關係給確定一下。”
陸亦白薄唇慢慢而掀。
“……”
“你明天有計劃?”
“嗯,我準備約向暖……”
“她明天就和傅夜寒去度蜜月了,你確定?”陸亦白揚起眉,灼灼地視線深深地鎖視著她。
“我……我還有……”
“看起來是沒有事情了,明天乖乖地等著我。”說著,陸亦白手上力度一重,他便將安然給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緊接著,他的雙臂圈在她的腰間兩側。在這樣的姿態之下,她整個人便埋在了陸亦白的胸口。
察覺到那有力的心跳聲,安然的身子頓時一僵。
“結婚後想去哪裏玩?”
低低地**音在耳邊響徹而起,那灼熱的呼吸聲更是在耳邊縈繞而開。
她覺得自己的臉上現在如火燒般滾燙……
再不說明情況的話,她覺得自己都要被陸亦白給牽著鼻子走了!!
“我不會去的,我沒有說要和你結……”
“以後住到陸家的機會一大把,所以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好麽?”
安然:“……”
這都哪跟哪啊?
可是她又猛然想起來她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整個市區最有錢的就是陸家了,據說陸家那宅子大的要命,而且又漂亮,就跟金碧輝煌的皇宮一樣。陸太太天天就是在自己家裏,那不是比去外麵強多了?聽說,全國下來都找不到那麽漂亮的宅子,蜜月該不會要在家吧?”
“你準備蜜月去陸家?”
“要是能讓我去陸家度蜜月,我現在就嫁給你!”
“好!”
安然感覺自己的臉瞬間就燙了起來,她埋首在他的胸前,都不敢抬起頭和他對視,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時年少說的那些二百五的話,他怎麽還記得呢?
陸亦白也沒有等她回話,便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內,不過安然的那張臉緋紅明顯。
江月呢?
她眼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安然手上那枚耀眼的鑽戒,頓時,笑容就在嘴角處蔓延開。
安然看到大家夥投射來的意味明顯的視線和了然的笑時,囧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安鵬瞧見安然這樣子,眉頭擰了擰。
這沒出息的丫頭還真是讓管家給說中了,她在陸亦白的麵前連拒絕都不會,被人這麽輕易地就搞定,平時那股子囂張氣焰都去哪裏了?
隨即,他也注意到了安然手上的那枚大鑽戒。
安鵬的嘴角不禁一抽,是真沒有想到,陸亦白這臭小子居然這麽的依著她!!
他咳嗽了聲:“你們兩個都商量好了嗎?具體怎麽樣?”
“商量好了,我明天就過來接她。”
陸亦白薄唇緩緩而掀,聲音定然。
安鵬頜首點頭,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沒有什麽話好說,誰讓這丫頭平生就喜歡這麽一個人呢?
安然注意到了自家老頭的視線,漲紅了臉,下意識地把右手往後放了放,低著頭,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她還不知道老頭子的心思?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答應好不好!!
就這樣,戒指就套在了她的手上,想摘也摘不下來,陸亦白不允許啊!
這麽霸道還是他嗎!
重點是,陸亦白跟她求婚!求婚啊!
他……
年少時和她約定過的那些,他全部都實現了,安然覺得自己的大腦現在都還是空白一片,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種!
要是有人在這個時候來問她問題的話,她一定是懵逼的!
……
“好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既然都已經說定了,我們就先回去。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要找個好日子,再好好的商量。”
江月瞧了一眼十指相扣的小兩口,嗯,事情已經敲定了,她現在是滿心歡喜。
“好。”
陸藤也依著她,下一秒站起身。
他們要走,安鵬當然是起身相送,他朝著安然看了一眼,眼神示意。
她是跟在最後麵的那位,還是沒反應過來的狀態,她覺得這一切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快……
低頭走著,前麵卻忽然多了一個影子。
好在她及時站住了腳步,要不然的話,她肯定要和這個人來一個正麵大碰撞。
下意識地抬頭,卻瞧見陸亦白正垂目看著她。
對上那道湛黑的雙眸,安然不自然的將視線別開,“你,你有事嗎?”
她還是很緊張!
陸亦白沒有回她的話,但是卻抬手而來。
瞥見他這個動作,安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可是她很快就想起來,自己要這麽怕他幹嘛呢?
安然站定腳步,強迫自己放穩呼吸,然後對上陸亦白深邃的黑眸。
可飄忽的視線,還是出賣了她。
“頭發擋到了。”
說著,陸亦白就已經伸手而來,溫柔地將她額前的發絲給順到腦後。
“哦。”
安然麵色一燙,還以為他要幹嘛,但還是不敢跟他對視。
可是,陸亦白那雙深沉的眸子卻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久久都不肯移開,他們兩之間的距離很近。
她能夠察覺到那撲在麵上的,灼熱的呼吸聲。
看的安然有點莫名其妙。
幹嘛一直這樣看著她,她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沾東西了?
要是有東西在臉上的話,那她現在看起來一定是很蠢,很滑稽。
剛想要問的時候,陸亦白卻淡淡地丟下一句話:“我明天辦完事就來接你。”
說完,陸亦白轉身就走。
目送著他們離開後,安然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更是第一時間拿起鏡子看,結果臉上幹幹淨淨的,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而她,這也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跑到浴室,開大水,讓自己清醒清醒。
天呐,鏡子裏那個臉紅成螃蟹的人,是自己嗎?
太丟人了!
不自覺的,一低頭。
她又看見了手上的那枚大鑽戒,陸亦白給她套上去的。
當時……
猛的收回視線。
安然很懊惱地鄙夷自己:
他說給你戴戒指就戴戒指啊,虧你之前還把話跟他說的那麽清楚。
安然啊安然,你怎麽能這麽沒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