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傅夜寒一記眼刀掃過正在看著向暖的男人們，眾人隻感覺後背一陣陣犯著冷氣。
以商場負責人為首，都紛紛低下了頭，收回目光，不再看向暖一眼。
傅少爺……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陰晴不定的！
……
向暖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變化。
她還想著要送給安然做禮物呢。
猛然間——
便感覺一道淩厲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轉過頭看去，就對上了傅夜寒那清寒的目光，格外的寒涼。
向暖從心裏打了一個冷顫。
“換了！”
男人盯著她，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向暖愣了一下。
顧念萱也沒想到傅夜寒會發這麽大的脾氣，有些訝異，不自覺道：“這件不醜吧，我覺得還挺好看……”
顧念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夜寒打斷。
男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再說一遍，換了！”
清冷的話語，讓向暖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向暖這次也沒有認慫，而是反盯著他。
這個人……
今天是周末，他還當她是傭人一樣欺負她嗎……
憑什麽……這麽凶她。
向暖的心裏一陣憋悶。
這個男人對所有人都很好，至少都很禮貌，對顧家千金很寵愛，即便是對那個他口口聲聲說沒感覺的宋蔓都溫柔至極，唯獨……
唯獨對她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要不就是極其強勢霸道……
想到這裏，向暖心裏更酸了。
她雖然臉色沒什麽變化，但也明顯是和他倔上了。
那商場負責人見傅少爺生氣了，整個人早已經心驚膽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領班一直給向暖使眼色，但是這次，向暖好似看不到一般。
那領班一急，忙不迭的趕過來，捅了捅向暖的胳臂說道：“向暖，照傅少爺的意思辦，去換下一身！”
說完後還不忘繼續給向暖使眼色，示意她趕緊換掉。
盡管知道傅夜寒在找茬，那又怎麽樣。
他可是傅夜寒，傅家人，誰敢惹？
何況，雖然這裏是陸家的商場，陸家和傅家是什麽關係？
他們哪裏敢怠慢？
這麽想著，那負責人直接道：“向暖，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換了！”
這次，聲音都厲了幾分。
向暖一陣憋屈。
半晌，也隻能收回目光，轉身，進了試衣間，去換衣服了。
算了算了，畢竟人家身份尊貴，而她隻是一個打工的。
向暖進去試衣間後，傅夜寒還是冷冰冰的樣子，眉頭緊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要結冰了。
周圍所有的人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隻有不遠處的蕭言，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自家少爺本來就是心眼小。
在向小姐身上，心眼簡直小的令人發指。
能不發脾氣才怪了。
這麽一遭下來，顧念萱也才反應過來，“向暖？不是叫安然嗎……”
那負責人一怔。
便見顧念萱蹙眉道：“你等一下，剛剛進去的那個導購，她叫什麽？”
“她叫向暖。”
向暖？
不是安然？
她搞錯了啊？
暈。
“那誰是安然？”顧念萱不自覺的開口。
“安然今天請假了，讓向暖給代個班。”領班弱弱的說道。
領班心裏一陣苦澀，安然其實不必請假，畢竟，她就算一天也不來，也沒有人敢把她怎麽樣。
偏偏，人家請假了，還找了個人來代班……
代辦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和傅先生有仇的……
領班心裏苦。
“暈，安然今天沒來呀……”
顧念萱小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搞了半天，找錯人了。
她本就是想來看看安然的，既然人不在，她便轉過頭看了一眼傅夜寒道：“看來人不在，我們現在回去嗎？”
傅夜寒的目光一直落在試衣間，神色晦暗不明。
見此，顧念萱不自覺道：“說起來，你早就知道她不是安然了啊，你們認識啊？”
傅夜寒沒說什麽。
顧念萱對傅夜寒又一些了解的，見此，心裏便有了答案。
心底，難免生出一點失望來。
可惜了，好不容易在昨天，把陸亦白灌醉，套出了點他前任的事。
本想今天過來看看，那個讓陸小少爺念念不忘的舊愛是什麽樣。
偏偏，人還不在。
那她還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想到此，她直接道：“寒哥哥，我們回家吧，好無聊哦。”
她想著，男人是被她強拉過來的。
自己說要走，他應該也是同意的。
誰想，話音剛落，便聽男人道：“我不走。”
“不走嗎？”
“不走。”
顧念萱有些訝異。
本來還要追問為什麽，但是看到傅夜寒的眼神從未離開過試衣間門口，隨即想到，衣服還沒換完呢。
“也是，等等吧。”
……
過了好一會，向暖才從試衣間裏走了出來。
這次換上了一件黑色及地長裙，立領設計，絲毫沒有暴露的地方，但是這件裙子顯得向暖整個人高貴典雅。
傅夜寒抬眸看去，臉色這才放緩了幾分。
“這個也太好看了吧，我喜歡。”顧念萱驚呼了一聲，有些訝異的看向向暖。
話落，卻沒人敢附和。
笑話。
他們剛剛可是看到傅少的態度了，知道他不喜向暖，誰敢這個時候去誇她觸黴頭？
意外的是，這次，傅夜寒竟點了點頭。
應道：“嗯，好看。”
“是吧。”
顧念萱也點頭。
聞言，向暖看了一眼傅夜寒，心底，情緒有些微妙。
發現男人依舊在看著自己，就在她別開目光，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聽男人補充道：“衣服好看，和人無關。”
“啊？”
顧念萱聽到這話愣怔了。
這叫什麽話。
“我覺得向暖挺……”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冷的掃了一眼。
她頓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向暖的放在兩側的手不由的攥緊了幾分。
對啊，她知道自己不好看，但是也不用這麽可以強調吧……
他傅少爺身邊美女如雲，溫柔大氣的宋家千金，高貴典雅的傅家旁枝千金，什麽漂亮的影視明星，身材極佳的各種模特都有……
她承認，自己是比不過人家的，但是他也不至於刻意說到這個份上……
想到此，她心裏刺了一下啊。
男人好似沒看到她的臉色一般，直接道：“下一身。”
向暖這次沒有猶豫，直接轉身去了試衣間了。
……
向暖進去後，顧念萱轉頭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跟這個姑娘之間有矛盾？她挺不容易的，你別這樣……”
“沒矛盾。”
“沒矛盾你這麽說人家？”
“我有嗎？”
男人臉色冷淡，不以為意。
“還說沒有……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扯。”
“那你為什麽一直關注她，一直找茬。”顧念萱看著傅夜寒，癟癟嘴道：“你還老盯著人家，我要回家告訴奶奶，你不陪我好好約會，就知道看別的小姑娘，唉，我真是命苦……”
聞言，傅夜寒輕蹙了下眉宇，斜了女人一眼，“忘了你今天是來做什麽的了？”
“我？我……這不是來八卦一下嘛，看看安然長什麽樣的……”
話落，男人沒說話。
隻是清寒的眸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顧念萱便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道：“你，你不會準備告訴陸亦白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表哥那個臭脾氣，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你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我來看安然，他會砍死我的！”
“看你表現。”
傅夜寒淡淡的開口。
聞言，顧念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不說，我不說了好吧，別和陸亦白說啊……”
顧念萱說完，就乖了。
她剛閉上嘴巴，試衣間的門就再度被人拉開了。